“你……怎么知道的？”
    张青朗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薄靳深想要查这些消息简直轻而易举，在那天回到天鹅湾之后，他就安排了林翰去调查这件事情。
    张青朗联系他的时候，林翰已经把关于他的妻子和女儿的相关资料给了他。
    其实都知道得差不多，只有张青朗关于妻子和女儿的事情，究竟隐瞒了多少，这些调查不到。
    最重要的是，他接近自己和秦晚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这些事情其实都能够查到。我想要知道的是，关于我不知道的部分。”
    秦晚瞥了一眼薄靳深，又看了一眼张青朗。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
    而自己也是如此。
    “好吧……”张青朗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我发现我妻子并没有陪伴着我的女儿，我只好给孩子的姥姥姥爷打了一通电话，特地用了公共号码，所以他们接了起来。但是在询问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对这件事情也是不知道，只是跟我说，很久没见过囡囡了。”
    “你的老婆……会不会和什么人做了什么交易……”
    秦晚思考了一会儿，犹豫地问出了口，声音也轻了一些，像是害怕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东西。
    张青朗也不介意，果断摇头否认：“我觉得我们两个对孩子的爱都是一样的，不会拿着孩子去冒险，这也是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一点。”
    “所以你今天找我们，是希望能够找到你女儿的下落？”
    “是的。”
    张青朗是没有能力找到女儿，而妻子见他之后立马离开，丝毫不给他谈话的机会，根本无从下手。
    走投无路，只好再次找到了薄靳深。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能对我们有所隐瞒。”
    “我没……”
    张青朗下意识就想要否认，但是抬头刚好对上薄靳深的视线，那冰冷理智的目光仿佛能够看透他的心一般，读取他所有的想法。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薄靳深冷声打断。
    “上一次对话。我有所保留，但也是因为我并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你们。”
    “如果不能相信我们的话，那你今天来找我们又是何用意？”
    “我……好吧，我会把实话告诉你们。”
    张青朗迟疑了片刻之后，终于愿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薄靳深。
    “我的妻子是杨家的人，就是做房地产的杨家。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家里的人很反对我们，因为我没有钱，是一个穷小子。是青青不嫌弃我。坚持要嫁给我，甚至以死相逼，才让杨家的人松了口。”
    秦晚在北城这么多年，自然对杨家有所耳闻，但私事知道的并不多，也不知道有着一段过往。
    “但是我娶了青青之后，杨家的人依旧觉得我毫无能力，就算我创办了自己的企业，赚了几千万。在他们眼里，都算不上什么。因为毕竟杨家家大业大，总觉得我无论怎么努力，也不是上等阶级的人。”
    听到这，秦晚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这种阶级歧视她见的太多，身旁的薄靳深的家里人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差不多的经历令秦晚感同身受。不由地点点头。
    动作很轻微，但是薄靳深却捕捉到，脸上一闪而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张青朗却没有注意到这些，陷入回忆之中，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所以我总觉得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让杨家的人知道我能够给青青很好的生活。偶然在一次做生意的时候，我知道了这个赌场。刚开始我并不愿意进去，但是对方都是合作伙伴，我也不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进去，玩了几把。”
    说到这里，张青朗的脸上满是悔恨。如果自己当初不为了那个项目而答应和合作伙伴进入赌场，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家不成家。
    “刚开始赢了一些。再加上他们的吹捧，让我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很好。一个晚上，赢的钱已经有好几十万，这是没有办法想象的。”
    秦晚已经能够想象接下来的事情，赢钱的快感令他沉迷上了赌博，最终却越输越多，却再也无法抽身。
    就如秦晚想象那般，张青朗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完了自己沉迷赌博的事情。
    “后来，青青也看不下去，要带着囡囡离开。我怕追债的人找上门来，只好答应了她们。最开始每个月都会去看她和孩子，可是逐渐的。她就不愿意跟我见面，甚至也不让囡囡和我接触，说我是赌鬼，只会给孩子留下童年阴影。”
    “这段时间，她是否有接触过什么人？”
    “杨家的人，找人来劝说青青离婚。但青青说。孩子还小，暂时不考虑这些。”
    秦晚蹙眉，感到疑惑：“如果真的觉得你会给孩子留下童年阴影，那么离婚不应该是你们最好的选择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觉得小孩子还小，不考虑离婚？”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也问了青青，她却支支吾吾，不给我回答。”
    “她对你还有情分，却又恨你。”
    薄靳深冷淡的声音出现，加入了这段对话之中。
    “或许吧……”
    人本来就是复杂的动物，爱与恨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够说清楚。
    薄靳深的话点醒了秦晚，确实这样的说法比较能够说得通，因为爱所以不太想离婚，总觉得丈夫或许能够洗心革面做人，但另一方面又害怕他影响孩子，所以暂时不给父女两人相见。
    “但是这些也没有办法说明，你女儿现在为什么不在你妻子的身边。”
    “我想过几个人，都是杨家的人，还有曾经追求过她的人，本以为是他们，我都暗中跟踪过几次，但是都没有看到。”
    “也就是说，你也想不到究竟是谁？”
    “对。”张青朗点点头，面露难色，“所以我也想让你们帮助我一下，找到囡囡的下落。我不知道究竟是杨家的人在骗我，还是发生了什么，让我的妻子没有照顾孩子。”
    “你确定孩子是没有在妻子的身边？”秦晚又重新重复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