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泼水？在学校吗？”
    “问了老师，估计是下午小孩之间的玩闹，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秦晚还是有些疑虑：“真的只是玩闹，不是因为霸凌？”
    萧潇摇了摇头。
    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她也认真询问过，甚至还和老师谈论了几句。
    萧姗的性格本来就是成熟懂事的，对待身边的人也十分温柔。
    如果孩子之间有欺负的事情，老师也应该能够敏锐地察觉到，毕竟只是在上幼儿园的孩子。心地都还是善良的。
    “我问过老师，也问姗姗，给出的回答都差不多。应该不是的。就是玩闹没有注意分寸，她也不好意思告诉我而已。”
    “那就好。”
    秦晚的疑虑这才被正式消除。
    两人轻声细语聊了一会儿，全然忘记了程衍也在病房内。
    等萧潇起身准备去拿些水的时候，这才看到程昱的身影，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还没有走？”
    “等萧姗输完液之后我再离开吧。”
    萧潇注意到萧姗的不对劲之后，连忙准备去开车。却忘记了车子今日恰好借给了一个朋友。
    路上没有等到出租车，却等到了程衍。
    二话不说，就让人上来，亲自送到了医院。
    忙前忙后，丝毫没有怨言。
    先前因为萧姗的事情，萧潇忙得晕头转向，等稍微放松了一些，秦晚又出现。
    始终忘记和程衍说一句谢谢。
    “今晚真是谢谢你了。”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面对程衍，萧潇还是很心虚。
    “但是自从慈善晚会之后，你为什么避着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衍的声音虽然低，但并不代表秦晚听不到。
    萧潇皱起了眉头，拉着程衍往门外走去：“门口说。”
    两人走到了走廊的一侧，坐了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吗？”
    “程衍，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多提。现在我只想照顾好姗姗，就此而已。”萧潇的情绪很平静，但是仔细观察，却能看到她的双手紧紧地扣在了一起。“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事情是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了程衍，就这样吧。你回去吧，医院有我和秦晚在，不需要你了。”
    明明是在说此刻不需要程衍留下，但他自己听到，却恍惚觉得，是萧潇再说，她也不需要自己了。
    “萧潇，你这是自欺欺人。”
    “那就自欺欺人好了。”萧潇面露倦容。她是真的有些累了，“我不想在医院和你争执过去，也不想回忆往事。你可以回去了，不用进来了。”
    说完，萧潇径直起了身，走入病房内，关上了房门，用行动告诉程衍，不必再进去了。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一进门。秦晚就看到萧潇略微发白的脸色，看上去状态也不太好的样子。
    “没事，就是有点累。”
    忙前忙后这么久，连晚饭也没有吃，胃疼如期而至。
    “你在旁边好好休息一下，我来照顾姗姗就好。”
    许是真的太累了。萧潇这一次没有拒绝，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吊瓶内的液体已经快到了底部。
    秦晚找了护士，让她拔掉了萧姗手上的针。
    “姗姗现在如何了？”
    “半夜的时候看看她有没有发烧，如果没事的话，明早就可以出院了。”护士嘱咐了几句，又将退烧药递给了秦晚。“如果发烧了，吃一片这个退烧药就行。”
    “好，谢谢你。”
    秦晚还算有精神。不去叫醒一旁的萧潇，见她趴在萧姗的床上睡着，连忙拿出她带来的毯子。铺在了她的身上。
    自己则撑到了十二点，给萧姗测量完体温，确定没有事情之后，这才决定好好休息一下。
    清晨，两人是被萧姗的声音唤醒的。
    “萧潇姐姐，秦晚姐姐，你们怎么都睡在椅子上啊？”
    清亮的声音一改之前沙哑的模样，听语气也好了很多。
    萧潇迷迷糊糊之间醒来就去摸了萧姗的脑袋，确定没有发烧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姗姗，感觉怎么样？”
    秦晚的话音落下，萧潇这才发现。秦晚也在现场。
    “诶，秦晚，你怎么还在？”
    她这才发现，不远处秦晚也刚清醒过来。
    “不难受啦。”
    两人得到了答复之后，均是揉了揉双眼。
    “我去给你买早饭，等吃完去找医生叔叔看完。我们就出院。”
    萧潇将大致的安排告诉了萧姗，而后起了身。
    吃过早饭，得到医生的准许，秦晚让萧潇收拾东西，自己则去办了出院手续。
    “秦小姐。”熟悉的声音是林翰发出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给朋友的妹妹办出院手续。”
    “哦，这样啊。我来给薄总办出院手续的。”
    林翰故意提到了薄靳深。
    “赵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是的，身体状况很稳定，终于可以出院了。之前一直都忘记和秦小姐说一声谢谢，照顾了薄总这么久。”
    “不用了。”
    秦晚挥了挥手，并不放在心上。
    虽然本来就是因为林翰才答应的这件事情，只不过既然一切都已经结束，她也不在乎那份谢意了。
    “那日出车祸的司机如何了？”
    “秦小姐怎么知道？”
    林翰好奇地看了一眼秦晚，这事根本就没有报道，只是按照程序处理完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出车祸的时候，我在现场。”
    “原来如此。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事故原因调查清楚了吗？”
    林翰表面不动声色，按照最简单的话回复了秦晚：“还在调查，暂时不知道原因。”
    “不应该这么久啊……”
    警方那边自然是以意外处理，但究竟是不是意外，他们都隐约有预感。
    “是我们在查，不过具体的事情，就不能告诉秦小姐了。”
    秦晚不过随口一问，听到这个答复有些不满，林翰难道以为自己是来套什么消息的不成？
    她还没有那份闲心。
    “秦小姐，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护士将手续办好之后，对着秦晚说道。
    “谢谢。”
    拿过护士递给自己的纸张，秦晚只客套地说一句先走了，立即离开。
    林翰看着她的背影，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