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本想出去透透气的时间，硬生生缩短了一半。
    两人到达病房的时候，身上还是沾了些雨水，好在并不太多。
    小芸拿着毛巾擦了擦秦晚的头发和衣服，一边叹气道：“本来还以为能走走，没想到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就变天了。”
    “没办法。”
    秦晚也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薄少爷听上去还有些困倦……”
    “薄靳深去哪国出差了？”
    “听管家说，是r国好像。”
    r国？
    秦晚有些不解，之前在r国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也听海德说过，薄靳深许久没有去过了，怎么突然频繁了起来。
    但是最重要的是，秦晚忽然想起来，r国和这里有着时差，也就是此刻正是r国的深夜。
    所以他是在休息的时候被小芸的电话吵醒的？
    但是想到这里秦晚就不继续想下去了。对于薄靳深，她采取的对待方式向来是不要过分关注的。
    就算是真的被吵醒，那又与自己何干？反正都是他不允许自己去哪里，就像把自己监禁在了医院内一样。
    “你也淋了雨，去擦一擦吧。”
    秦晚没有多问，讲手中的毛巾递给了小芸。
    “秦小姐，你这几天的检测报告都和正常，不出意外手术可以直接进行了。”
    查理教授从门口走了进来，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手中的报告，又看了一眼秦晚的眼睛，走上前例行用手电筒照射了她的瞳孔。
    “好。”
    秦晚对于此自然没有异议，早一些做手术，或许能够早一些恢复视力。
    “不过，薄先生想让我们再等一等。”
    “等一等？”
    查理教授点了点头：“薄先生好像去寻找那个粉末的下落了。”
    秦晚皱起了眉头，忽然才明白过来，薄靳深出国的原因是什么，而到r国的原因又是什么。
    r国是翰森回国之前所在的地方。如果粉末不是来自金环舍的，那么大概率就是从r国某些地方搞到的。
    薄靳深居然是因为这个吗？
    “当然，秦小姐，如果你执意要做手术的话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薄先生这样做的话，我想还是等到粉末到了手里，分析完成分之后，再做决定或许会更好。”
    “那需要多久的时间？”
    秦晚看上去也有些犹豫，但她并不是在考虑风险的问题，只不过是不想由此而欠薄靳深这样一个人情。
    至少从查理教授的嘴里。她知道薄靳深也不懂这次粉末的来源，至少不是从金环舍内来的。
    “那就要看分析成分需要多久的时间了，按照常理来说，几日就可以了。所以，今日我是来和你商量一下的。”
    秦晚抿了抿嘴唇，内心似乎一直无法做出选择。
    眼睛失明意味着她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独立地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甚至可能是永久；但是如果接受，意味着她和薄靳深的关系更是复杂了起来。
    “秦小姐，几天的时间对你的眼睛来说其实没有太多的差别。但是如果我们研究完粉末之后。风险却可以降低很多，甚至采取一套最合适的治疗方案。”
    “但如果薄靳深没有拿回粉末呢？”
    秦晚忽而问到这个问题，毕竟谁做事的成功率都不是百分之百的。
    查理教授也一愣，虽然和薄靳深也不熟悉，但是从院长的字里行间还是能够知道这个人是一个能力极强的人，他丝毫没有考虑过秦晚所说的话。
    “这……”
    “所以。如果没有拿到，也不知道归期的话，其实是不是一直在拖着时间了？”
    秦晚缓缓地给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个很现实的情况。
    “秦小姐，你要相信薄少爷啊。”
    小芸在一旁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插嘴。
    对于她而言，薄靳深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或者说，神。
    她从未见过有谁和薄靳深一般果敢。做事情有条不紊，除了不近人情之外，几近完美。
    如果秦晚知道小芸对薄靳深的看法。她一定会列举各种例子告诉小芸，薄靳深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
    何况，秦晚本来就不相信薄靳深。
    “秦小姐。不如我们等一周，如果还是没有消息的话，再商量也不迟？”
    查理教授考虑了秦晚所说的情况之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那就先这样吧。”
    “这几日我们还是先继续做检查，有备无患。至于我们刚才的决定，我会和薄先生商量一下的。”
    秦晚点了点头，查理教授也没有多说，离开了病房。
    “秦小姐，我觉得薄少爷能够带回那个粉末的。”
    小芸仍不死心，继续重提了这个话题。
    秦晚知道小芸单纯，只是纯粹地习惯性为薄靳深说话。也不恼怒，只是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您是怕欠薄少爷人情吗？其实我觉得薄少爷并不在乎这些。”
    听小芸居然明白这一层意思，秦晚索性也就直白地说：“他在不在乎是一回事情，而我在不在乎则是另一件事情。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小芸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秦晚。此刻虽然面无表情，但还是从中隐约感受到一丝不对劲的样子。
    似乎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自己想象得那般简单。
    “秦小姐，眼睛看不清楚可是很重要的事情。有的时候，自私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单纯，没有任何城府，是小芸给秦晚的第一印象，于是所有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都带着一点天真，却又好像非常有道理。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恩怨，或许秦晚就会被她的话说服。
    但，有了过往种种，秦晚又要如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件事情？
    退一万步说，如果自己知道薄靳深这一次出国是因为去找粉末，或许一开始她就会阻止薄靳深这样做。
    这样，目前面临的选择也就不复存在，自己也不必这样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