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秦小——秦殊然小姐离开天鹅湾了，还抱着一个纸箱，都是她的东西……”
    小芸站在窗台，看着秦殊然慢慢地走处了住宅，沿着小路往外走去，步伐极其缓慢，似乎十分不舍得。
    “哦，这样啊……”
    秦晚只是敷衍地回答了小芸。并没有放在心上。
    秦殊然无论来天鹅湾是做什么的，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那个纸箱还是我们收拾的，之前秦殊然小姐离开的时候。薄少爷就吩咐我们清理干净她的东西，似乎不太喜欢看到她留下的东西。”
    “不太喜欢？”
    如果不太喜欢，当初又为何将人留下，始终让她住在天鹅湾内？
    “是啊，说是看着碍眼，就把东西全部收起来了。还好秦殊然小姐留下的东西并不多。我们收拾了一会儿就结束了。”
    小芸却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滔滔不绝地跟着秦晚谈论当初收拾房间的事情。
    虽然有些聒噪，但是秦晚此刻什么也做不了，与其在一个安静沉默的房间内一动不动，听着她说些话也好一些。
    因而秦晚总是时不时回复了她几句，虽然语气很平淡，看不出什么好奇心，却也没有浇熄小芸分享事情的热情。
    “我还听说，当初秦殊然小姐刚进来的时候，说是要去楼梯口旁边的那个房间住，因为一直有人打扫，但是薄少爷却不同意，让人换了一间房间给她。”
    提及此，秦晚的手忽然一顿。
    秦殊然不是一直住在自己的房间吗？怎么从小芸的口中，反而并没有住在哪里？
    那之前自己来的时候，听到门里的动静究竟是怎么回事？
    疑惑还没有消除，小芸继续说道：“我也很好奇，为什么那间房间一直有人打扫。明明已经没有人住，但是薄少爷却安排了佣人打扫，每周的次数和打扫标准，都是按照大家打扫他的房间来的。”
    “一直打扫那个房间？”
    看到秦晚终于带着点疑惑的语气，小芸更是来了劲儿，总算是没白费自己的口舌，说了这么久关于天鹅湾和秦殊然的事情。
    “是啊，而且让我们一定要保持原样，不准移动任何的东西。改变任何东西的位置。我们都在好奇这件事情。”
    难道薄靳深还挺怀念自己过去被囚禁在那个屋子里的时光？
    秦晚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误解了薄靳深的意思。
    “总觉得薄少爷以前经离过什么事情，有段时间经常看到夜深的时候，薄少爷走进那间房间里，待上几个小时才出来。”
    小芸的脸上满是疑惑，看来是真的十分好奇薄靳深的举动。
    毕竟没少看言情小说，还是好奇薄靳深这个人。
    “真是有够变态的。”
    秦晚冷冷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对于她而言，那个房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困住了她，禁锢住了她的自由。
    是每一日的噩梦和痛苦的来源，却被薄靳深这样惦记。
    秦晚想到此，更是面露厌恶的神情。
    小芸第一次在秦晚的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秦晚，开始沉思自己说的那句话触怒了她。否则为什么会得到这个与自己的想法截然不同的回应。
    “秦小姐……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小芸天性就是如此，喜欢和人谈天，也没有特别觉得在天鹅湾里的人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上层。
    见秦晚又是看不见，又是不变走动，更是想多陪她聊聊天，总觉得她虽然看上去十分冷淡，但其实一个很好接触的人。
    即使她回应得很少，但至少没有打断自己说下去。
    就是这样的想法，让小芸总会在秦晚的身边多说一些话。但是现在，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说得越多，就越容易触及她的怒点。
    “不是你的问题。我只是在说薄靳深罢了。”
    “薄少爷？薄少爷做这些事情看上去挺痴情的……”
    小芸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薄靳深看上去对秦晚的态度明显与其他人不同，不知道天鹅湾内曾经发生了什么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秦晚曾经就是住在那个房间，只将她当作另一个人。
    万一薄少爷正在追求秦晚，而自己还多嘴说薄少爷心里还有另一个女人，就更糟糕了。
    正在为自己的失言而懊恼，小芸决定以后少说一些话，别再惹得秦晚不高兴了。
    “小芸，有些时候，眼见的不一定为实。”
    过往曾经，根本就不是她想得那般。
    “是吗？”小芸小声地回应了秦晚，思考了起来，“但是感觉薄少爷好像总是在怀念着什么的样子……”
    薄靳深怀念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晚并不怀念。甚至厌恶那段时光。
    “好了，暂时先这样吧。你帮我拿药过来吧，应该要吃了。”
    秦晚借口让小芸不要继续讲下去，随便更换了另一个话题。
    “哦，好。”
    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吃药的点。小芸连忙走出了房间。
    窗户还是开着的状态，小芸走的时候显然忘记关上。
    冷风吹过，身着单薄的秦晚不由地打了一个喷嚏。
    大门也忘记关上，薄靳深走上楼的时候，正好听到了秦晚的声音。
    走入房间，从柜子中拿出了一条柔软的毛毯，薄靳深将它披在了秦晚的身上，刚要去关窗，却听到秦晚一句谢谢。
    语句里没有平日里和薄靳深说话时候的争锋相对，像是回到了几年前的时光，那个时候秦晚还会招架不住自己的情话，却又会异常直白地袒露自己的想法。
    薄靳深有一瞬间的晃神，仿佛一切没有变过，这几年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梦。
    “不客气。”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没有那份冰凉凉的感觉，低低的声调，像大提琴一般醇厚。
    “怎么是你？”
    秦晚的声音去却与薄靳深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本以为是小芸，却没有想到来人却是薄靳深。
    “怎么，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应该问，我有什么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