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善良未必是好事
许久之后,秦晚起了身,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下去,殷红蔓延到了耳朵,却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强作镇定。
“你觉得怎么样?”
“很不错。”
他却好像别有所指。
薄靳深的唇角向上扬起,像是冰山融化了一般。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薄靳深的脸上,加上他脸上淡淡的微笑,秦晚居然愣了几秒。才勉强回过神来。
看着薄靳深的笑意更浓,秦晚的脸就更红一分。
“没事就好,我去做早餐!”
秦晚丢下这么一句。赶紧钻进了厨房,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身后,薄靳深轻笑了一声,却又瞬间停顿住,他疑惑地摸着自己的唇角,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令他有些费解的举动。
但刚才秦晚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有趣,令人回想起来,也忍不住想要勾起唇角。
厨房很快就传来了厨房用具碰撞出来的声响。秦晚穿着围裙,挽起了袖子,想到薄靳深的身体状况,还是做了一些比较容易消化的清淡食物。
虽然秦晚的厨艺并不算是特别惊艳,但是,绝对不算是勉强的程度。
来了a国之后,秦晚有时候怀念中餐,就会自己动手,久而久之更加熟练了。
“我做好啦!”
秦晚端着一碗粥走了出来,又想到薄靳深行走不便,又转身到了客厅,把东西放在了客厅。
“放凉一点再吃,没有那么烫。我再去厨房拿点小菜,你稍等。”
一会,茶几上便摆满几道小菜。
秦晚直接坐在了地板上,薄靳深的对面,看着自己做好的东西,虽然平日里都是这么吃过来的。但这样摆在一个一看就出身高贵的人的面前,还是有些担心不合他的胃口。
“那个……就随便做了点,我也没有厨师的天分,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如果你觉得不太好的话,呃,好像我也没有办法?”
薄靳深没有回复秦晚,端起了粥,喝了下去。
清粥白菜,都是些最简单的东西。薄靳深虽然吃惯了各类名厨做的菜品,但并不妨碍他此刻觉得眼前的东西不错。
来到a国这么久,顿顿都是西餐,换成中式的早点,虽然很简单,但也是另一番感受。
“不会。”
“啊?”
“很好吃。”
薄靳深鲜少表达自己的喜好,却对秦晚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就好。”
秦晚虽然表面上没反应,但心里腾升的喜悦,是无法忽视的。
“之前明明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现在却变得如此周到?”
“你什么意思?”
听得出薄靳深的调侃之意,秦晚放下碗筷,有些不开心。
这是照顾一个伤患应有的自觉,而不是因为对面的人是谁。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薄靳深没有点破,继续吃着早餐,很快就结束了。
“那我收拾一下碗筷,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昨天只是简单地处理,还是要交给医院处理。”
“不行。”
薄靳深却快速否定了秦晚的提议。
秦晚有些不悦。
“为什么?你的伤口很严重,不可能拖下去的。”
“他们会追踪到我的下落。”
“他们?你是说那群追杀你的人吗?但是你不去医院,伤口好不快。”
得知了理由后。秦晚觉得有些棘手,但薄靳深却没有觉得有什么。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你怎么就知道了?你可不是医生!”
“我有经验。”
听到这话,秦晚刚想回答,又沉默了。
她知道薄靳深的背景应该很复杂,正常人来到a国又怎么会遇上被人追杀的事情。
但是,他说出有经验的时候,秦晚还是觉得有些残酷,似乎是自己看过的无数杀手电影里常出现的画面,对面前男人的好奇越发得深了。
“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会儿才开始想这些会不会太晚了?”薄靳深从容地靠着沙发,一点都不觉得被问题冒犯,反而觉得有些有趣。
“那不是人命关天嘛……谁想得到那么多事情……”
秦晚嘟囔着,却全被薄靳深听见。
“善良未必是好事。”男人淡漠地道。
“如果善良未必是好事,那么你昨晚可能就死在我家门口了。”
秦晚对薄靳深的看法却表示反对,她从小到大接触到的事情都是美好的,她的想法自然也是单纯而又可贵的。
“但如果昨晚敲门的是另一个人。你现在可能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事实并未发生,就不需要跟我强调这些了。”
秦晚不喜欢薄靳深的言论,就像在探讨人性本善和人性本恶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预先的立场,是拉扯不出什么东西的。
“理想主义者。”
薄靳深淡淡吐出了五个字,视线却是落在了客厅一旁的书架上。
上面大多数是文学作品。而不难看出秦晚的阅读取向,从而看出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理想主义者不是一个贬义词,希望你知道。好了。我不想继续和你谈论这些,既然你不去医院的话,那么你接下来要怎么办?是我打电话给谁让他带你走。还是?”
话题又绕回了先前谈论的东西上。
“这么着急赶我走?”
薄靳深扬起了眉毛,似乎对她的逐客令有些不满。
秦晚无奈地看了一眼薄靳深,摇摇头:“我只是单纯地询问一下你罢了。难不成你还能在我这里待很久吗?我是一个学生,需要上课,并且需要在图书馆泡个通宵。你在我这里也很奇怪才对吧?”
“放心,很快就有人来接我。”
“那就好,不过还是提醒你一下,希望你记得带好随身的物品,并且找一个专业的人士处理好你的伤口。我要去上课了,记得走之前关好门,再见。希望下一次见到你,不会又是受伤的状态。”
秦晚摆了摆手,拎着帆布包和几本书,离开了住宅。
只留下薄靳深一人,坐在沙发上,盯着桌上的向日葵,破天荒地发了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