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物是人非
“我女儿的感情,我自然重视,所以你必须离开瑛璃,我已经为瑛璃找到了合适她的人选。”他的态度很坚决,“这是我唯一的要求,相应的作为回报的条件,我可以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答应你的所有条件,无论是选择出国留学,工作渠道,甚至是钱,我都可以满足你。”
“所以,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秦唯晟苦笑了一下,他的容貌本就是上佳,此时这一抹笑容更是蛊惑人的心神,他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忧伤,唇角轻浅的弧度带了些无奈,原本蜷在了一起的手指缓缓松开,掌心都是一片湿漉漉的汗水和因为紧张泛红的印痕。他说,“所以,刚才您所说的这些道理,无非是想让我放弃罢了,因为您在心中已经有了个合适的人选,所以无论我做什么怎样努力或者瑛璃是怎样的心理,您都不会在意,最为重要的是您的决定,是吗?”
宋建柏审视他的目光一变,眯起了双眼,警示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唯晟直视他的目光,并不畏怯,诚然,“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是我想说,作为长辈,您现在的做法不够磊落,作为父亲,您的做法更是不够了解瑛璃。
您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为了瑛璃好,为她精心准备了一条完美的归属,可是除了这些外表可以看到的物质生活,您对瑛璃的生活又有多少,您又有多长的时间可以用了陪伴了解她?难道您真的了解瑛璃需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我让瑛璃为我付出了很多,她为我所做的她的牺牲,她的一点一滴我都记在心里,并且我会以同样的方式加倍爱护她,我知道我秦唯晟现在是一无所有比不上您说的那些富贵子弟,但是无论您相不相信我秦唯晟这一生不可能只限于此,我更是不会放弃瑛璃。”
宋建柏怒目对视,呵斥,“你懂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瑛璃好,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跟着你去过落魄的生活,不去理会才算是理解她?”一定要让秦唯晟主动对瑛璃说出分手,只有这样,瑛璃才可以真正的死心。
秦唯晟脸上带着些他不以为意的笑容,摇了摇头并不赞同他的观点,“如果是真的为了瑛璃考虑,您又何必做出这样的手段,费心费力地对我说这些?我想今天您对我的的这番谈话内容,您事先一定没有对瑛璃透露过,并且您还对瑛璃找了其他一个借口,没错吧!
您这样的瞒着瑛璃做出的决定难道也是口口声声的为她好?您这样的行为并不能算作是善意的谎言!”
宋建柏被他这几句轻飘飘的话激到,秦唯晟现在的表现倒是让他觉得挺意外,他上身后仰,挑了一边的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威胁我?”
“您误会了,我并没有什么想威胁您的念头。我只是觉得您的行为不够坦诚,仅此而已。”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决定。”宋建柏对他的态度不屑,本来他以为说出自己的条件,如果秦唯晟这个人足够识相就该知难而退,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有胆量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既然如此他对这个不识好歹的后辈就不用再客气,“等你有资格和我站到一个平等的位置上,再来对我说这些话。”
宋建柏现在的表情竟是恼羞成怒,他面上无所谓的一笑,想到在来之前宋瑛璃挽着他的胳膊信誓旦旦说的那句,“唯晟,你放心我爸爸见到你之后一定很喜欢你,他一定会赞同我们在一起的。”现在看来这样的一句话,实在是不合时宜了,对待宋建柏此时此刻的无礼,他笑着说,“也好。”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多费唇舌。
他起身准备离开,“宋先生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要吩咐,我就先离开了。”他自始至终言行都做的得体,让人挑不出半点的错处,除却最开始时的紧张,此时他的淡定倒是让宋建柏对他有几分钟另眼相看。
宋建柏抬头凝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声音低沉,最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秦先生,我想提醒你一下,我不想因为你而影响到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
“……”秦唯晟听到了他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宋建柏笃定,“秦先生,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你会明白你应该怎样做的,是吗?”
这次不愉快的交谈内容,不过是一场没有谈拢的交易,秦唯晟同样不想让宋瑛璃知道这些。因为在她心里,她的父亲远远扮演的不是这样的角色,他又怎么会告诉她这一切,残忍地让她在自己和宋建柏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所以,宋建柏最后对自己的叮嘱完全就是多虑了。
“宋先生多虑了,我同样不会想让瑛璃知道这些。”他不会让她知道,她一直有着这样一位心口不一的父亲。
宋建柏几乎是从鼻孔里哼出气,懒得再看他一眼。
宋瑛璃回来之后被常管家拦在了门外,看到秦唯晟从客厅里出来,立即就迎了上去,她就知道刚才父亲是故意支开自己的,很担心秦唯晟和父亲之间会有什么不同的意见,担心父亲会为难秦唯晟。
她在外面等的时间越长心里的不安就越来越严重。秦唯晟向来是个孤高的人,对于和他的感情她真的很害怕他会轻而易举的放弃。现在在门外等了这么久,现在看到秦唯晟完好无损的出来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怎么样?怎么样?我爸爸对你说什么了?他是不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她兴奋雀跃的抓着秦唯晟的胳膊,迎着夜晚璀璨的星光,她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就像柜台里摆放的闪闪耀眼的钻石。
秦唯晟看她这样开心,牵动着唇角,却是并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
“太好了。”宋瑛璃见他这样,以为父亲是同意了他们之间的事,开心的跳了起来,不顾还有旁边的管家和佣人在场,直接挽住了秦唯晟的脖颈,在他的的侧脸上落下一吻,抱着他开心的说,“我就知道,爸爸一定会同意的,唯晟我好开心……”我们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在一起了。
秦唯晟没有辩解,刚才宋建柏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的耳边回响,他抬起手臂用同样的方式环抱住她,在她身上汲取了温度。
没有关系,就算没有人支持祝福他也并不在意,本来他从始至终都是孤寂的一个人,是因为遇见了宋瑛璃他原本荒凉惨淡的人生才出现了新的轨迹,所以没有关系,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只要有她,只要她还能留在自己身边就行。
只要有她就够了,未来的一切,他一定会努力拼搏进取的,他一定不会让宋瑛璃为他吃苦。
“咳咳。”常管家到底是古板守旧的中年人,从小是看着宋瑛璃长大的,而且对于自己老爷对秦唯晟产生的敌对心理还是能够了解。现在看到这两个年轻人不分场合的秀恩爱,他当然得提醒他们要克制一下。
宋瑛璃的脸颊染着红晕,听到管家的咳嗽声,她赶紧放开了秦唯晟,故意板着脸,仰起了小下巴说:“常叔,你思想实在是太封建了,而且,你还故意吓我。”从小常叔就看着她长大,除了父亲就是他最关心自己了,每次自己佯装起来撒娇常叔都会接招,所以她知道常叔是绝对不会生自己的气的。
常管家对宋瑛璃微微笑了笑,再看了一眼表情平淡的秦唯晟,沉下去的目光闪了闪,看着秦唯晟的淡然欲言又止,但最终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身形一转准备回去客厅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