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准玺的这时也笑了，他慢慢地把双腿交叠，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我发现现在的你比几年前强上一些，至少明白什么叫做正大光明了，不过你觉得你用身体换来的愧疚能得到什么？”
    陈迹用另外一只手挡住了眼睛，嘴角露着笑，有点无奈，“的确，而且我晚得太多，可能怎么办？毕竟人这一辈子能遇到几个愿意自己不要命也要护着的人呢？”
    这一次，莫准玺没有说话，因为他和他的想法一样。
    人是当场抓到的，询问也只是例行公事，卫小灵很快就回来了，看到陈迹醒了，她惊喜地笑开，“你醒啦，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好，就是后腰侧有点疼。”陈迹笑笑，脸色是苍白，连唇都跟着透着一股霜白，拿掉了眼镜，他的五官看起来和些纤细，退去了斯文败类的感觉，竟是有些柔弱感。
    卫小灵更加愧疚了，“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和你又没有关系。”陈迹说话时，目光扫过莫准玺，可惜莫准玺的反应很让人失望，那张面瘫脸根本看不出情绪。
    说到这里，卫小灵的傻瓜头也分析出一点不寻常的味道来。
    “我没得罪什么人啊？我爸也不可能，至于我妈……呃，也不会啊，关键是就我和陈迹而言，绑架他的利润要高得多啊。”
    现在的陈家可能还比不上莫家，但到底是几百年的老家族，瘦死的的骆驼比马大。
    陈迹听到这儿，嘴角抽了抽，莫准玺的面瘫脸有融化的迹象。
    “医生说他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别打扰他休息了，明天再来吧。”莫准玺这时站了起来，走到床对面，看着卫小灵。
    她不疑有他的点点头，没有注意到床上陈迹张嘴欲说话，却最终没开口的举动。
    “你好好休息，对了，你把你家里电话给我一下，我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卫小灵突然想到，出了这事她还没通知陈家呢。
    陈迹摇摇头，“时间不早了，先不用了，明天我自己会打电话回去。”
    卫小灵想了想，也是，这么晚了，便点头认同了。
    两人出了病房，莫准玺的气息就彻底沉淀下来了，卫小灵知道他是在生气，可是这一次她不太想去凑上前讨好他，因为她其实也受伤了，她知道自己这样很不讲理，毕竟两人的动作没有多么亲密，她也没有只到两人说话的内容，可是那个笑容，是她多年的珍藏，他却轻易的就那么送给别人了。
    那是女人是他的老同学，从他出国时算起，八年，仔细算比她认识他的时间，相处的时间还要长，最重要的是人家那么优秀，和他站在一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向来不要脸的卫小灵自卑了。
    两人一路无声走出了医院，深夜的风凉快起来，不复白天时的热气，卫小灵舒服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听到莫准玺微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如果你看到未接电话，应该是先看到我的吧？为什么没有给我打？”
    卫小灵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这件事，她以为他会质问她为什么不接他电话呢。
    “呃……我怕我爸担心……”她说的底气十分不足。
    “那我呢？你的意思是我不会担心？”莫准玺的眉毛挑得很高，卫小灵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有点委屈，心里抱怨：既然会担心我，连续两三天不来找她，还和其他女人约会去？
    “你对我说的话有意见？”
    卫小灵咬着嘴唇，内心在挣扎，最终她心里藏不住事情，把心一横，“你今天傍晚的时候是不是和你原来的女秘书约会去了？”
    莫准玺突然呆滞了五秒钟，甚至以他的脑回路速度都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然后他的脸上冰雪慢慢融化，那种可以把整个世界给融化的笑容在脸上慢慢绽放开来，那一瞬间好像黑夜都给点亮了一般，卫小灵甚至听到了自己猥琐的吞口水的声音，那一瞬间，为了这样的一个笑容，她愿意舍弃一切，就刚才打翻的那么一桶醋根本就不算什么，她可以一脚踢飞。
    “你在吃醋？”莫准玺的声音微微扬起，带着一种他独有的性感。
    卫小灵，“没，那些都是浮云，为了学霸你，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可以照亮夜晚的暖阳之笑，在一瞬间就灭了，漆黑如夜的眼底刚才不春暖花开，这一瞬间却是，彻骨寒凉。
    卫小灵吓得一哆嗦，后退了一步，“学霸？”这是被鬼附身了吗？
    “不在乎？嗯？”莫准玺一把扯住想要后退逃跑的某人，将人用力一拉，拉到胸前，漆黑的瞳孔映出她慌乱无措的小脸儿，心中有丝不忍，可是火气难以消除啊。
    于是，他选择了低下头，一口咬下那个哆哆嗦嗦，想要为自己辩解的嘴巴，不要怀疑，那是真咬，咬得卫小灵觉得自己的下唇都你是长了一层肉似的。
    卫小灵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笑得那么好看开心，突然之间就又修罗附体，你说你附体就附体吧，竟然还咬人。
    “卫小灵，算你狠。”放开嘴，莫准玺恶狠狠地说，然后就走了。
    卫小灵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他这千变万化是地要闹哪样，她明明都不计较他和美女约会了，他怎么反而来生起她的气来了？
    卫小灵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莫准玺的车子停在她旁边，打开窗户，冷冷地对她说了一声，“上车。”她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开门上车。
    上了车，卫小灵先来个大大的笑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来，总不会再咬她了吧？
    可惜，人家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的一腔热忱白白付诸东流了。
    卫小灵很气馁，于是低头玩手指，想怎么把学霸哄开心了。
    车子里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一般情况，这时候打破沉默的肯定是卫小灵，可是今天却有些让人意外，竟是莫准玺先开口了，“封达实验室那边有些问题，邹逸平让我过去帮忙，顺道送了一个金瑞琦。”
    他说话的时候没看卫小灵，而是在专注的开车，可是即使没看她，可以想象得到她此时肯定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于是，他的脸又很快地阴了下来，“该你说说，为什么和陈迹在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