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昨天关岳安送了我一张妄言斋的品评会员卡，嘿嘿……要不学霸，我请你去妄言斋吃饭吧。”追学霸，肯定得下血本的。
    红灯，莫准玺停下来，面无表情地打击她，“妄言斋的新品试吃是免费，但你去吃饭最多打七折，你觉得七折的价钱是多少？”
    卫小灵想了想，没算出来，“多少？”
    “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
    “三千。”
    “嗯，大概两个月的工资，这是普通餐点。”
    卫小灵摸摸自己的包，牙疼了。
    “那学霸，我们去妄言斋干什么？难道你请我吃饭吗？太贵啦，我们找家普通的，还是我请你，好不好？”
    “刚才不是说了，有约。”莫准玺说。
    “有约？谁啊？”卫小灵顿时有些紧张，能约学霸到妄言斋吃饭的人肯定不简单，万一要是个女的，还是个有钱又对学霸有非份之想的女人，那她要怎么办？
    卫小灵想了想，决定把当缠女这个计划贯彻到底，不赶人，她绝对不走。
    “到了就知道了。”
    卫小灵没想到莫准玺要见的是莫江，看到她的时候，莫江明显也很意外，坦然若之的口令有莫准玺。
    面对莫江，卫小灵显得有些局促，毕竟她前不久还讹了人家老婆儿子一悠，而且莫江这人明着看着挺随和，但他给的感觉比莫准玺还要冰冷，如果用文艺腔形容的话发，那是打从心底涌出的冷漠，和学霸这种外冷内热完全两码子事。
    如果别人知道她的想法，难免要问一句，你是从哪里看出莫准玺是外冷内热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卫小灵和莫江坐一桌全身不舒服，而莫江则一动不动，微笑地看着儿子，什么也不说。
    莫准玺当下做了一个决定，他叫来服务人员，特地给卫小灵开了个房间。
    然后说，“喜欢吃什么，自己点，等我一会儿，事情说完，我陪你吃饭。”
    卫小灵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蒜似的和服务员走了。
    等卫小灵走了，房间里只剩下父子俩，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于是，莫江发现，当每次父子两人陷入沉默时，打破僵局的总是他，在面对别人时，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他的沉默总是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所以每次打破沉默的都不会是他，可是面对儿子时，每次沉默久了，他都会有一种打从心里蔓延全身的憋闷感，就好偈原本一心的热情没地方散，难受得他没办法继续沉默。
    “我以为你是想让她听我们说话呢，小姑娘单纯善良，肯定不喜欢听咱们说的内容。”
    莫准玺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然后将莫江点的餐点一一送上。
    莫江点的是正统中餐，他一边拆开筷子，一边说道，“走遍了全世界，还是觉得自己家的菜色最合胃口。”
    关于这一点上，莫准玺倒是和父亲想法一样，于是默默点头。
    两人的筷子都动了起来，一时间包间里只听得到餐具碰撞的声音，又陷入了沉默。
    而隔壁的卫小灵呢？盯着让人眼光的各国菜谱，她非常想第一样都点上来尝一遍，可是多年没冒头的羞耻心这时又不适时的拱了出来，她这时要是大点特点，在学霸的父亲面前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卫小灵抱着菜谱思考这个问题。
    身后的服务员也不着急，非常有职来素养地静静等在那里。
    再回到父子俩的包间。
    吃了几口之后，莫江慢慢放下了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他说，“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收场？”
    “封达集团不是我说的算，这要看邹逸平怎么办，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毕竟若说损失，是封达还是最大的。”
    “你手上应该不止这些吧？一个有前科的证人，呵呵，不管是我还是江家，都有一百种方法让他闭嘴。”
    莫准玺冷笑一声，“的确。”他拿起纸巾擦擦嘴角，爷俩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竟是有些相似。
    “想怎么做，就请你们随意，我没什么意见。”莫准玺倚着皮座，双腿在桌上交叠起来，看着父亲的眼神有几分讽意。
    莫江习惯了站在高处，也习惯了掌握，对于儿子的难以驾驭，与挑衅，他是有些不悦的，可是心里又是欣慰的，这是他的儿子啊，而他的优秀同样也是自己的成功。
    想到这里，儿子的那一点挑衅竟也变得可爱起来。
    “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当然明白，你现在不能和江家闹得太僵。”莫准玺这时把身体坐直了，他认真的看着莫江，清冷的眼底似有不解，“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
    “不明白什么？”
    “你是担心江家跟你闹僵，还是担心江影的名誉会对莫氏产生不良影响呢？说起来，江老爷子现在老了，不管事儿了，江影的那几个兄弟，成不了什么器候，你什么时候还担心这个来了？这一点都不像你。”
    莫江这时也从皮座内坐直了身体，然后又把一只手支在了餐桌上，看着儿子，眨眨眼笑道，“你猜呢？”
    莫准玺冷哼一声，“想靠着江影买江氏的股权吧，这么大年纪了，胃口还那么大，小心消化不良。”
    “我的儿子就是聪明。”莫江此时看起来很放松了，就连本身带着的那种压迫感也在不知不无消失，他自己没发现，莫准玺更不可能注意。
    他们今天的主题其这间另一件事，那就是——
    “所以，现在江影你不能动。”
    “你的事是你的事，我的事是我的事，她既然敢做，就该知道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莫准玺并不因为他的话而改变主意。
    莫江似乎也猜得到他不会轻易松口，一进他突然换了个话题，“你是因为她收买古城庄物业，让人进去你家闹家，把那小丫头刺伤，所以才这样不松口吧？”
    莫准玺没否认，但他开口的内容却是这样，“我的名誉也受到了伤害，要知道，这段时间我可是过着身败名裂，如过街老鼠一般的生活。”
    莫江被他说得笑了，“还身败名裂，我看你这段时间过得挺自在，一点都没有因为身败名裂而受到一丝影响。”
    “……”莫准玺不说话了。
    莫江的笑容收了起来，他说，“如果要打倒敌人，那就要让敌人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如果不能一次打倒，那么就是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