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这时看着卫小灵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中有点像是嘲笑，又有点像是怜悯，“小姑娘，你知道你今天打的人是谁吗？”
    卫小灵摇头，“我上哪知道他是谁？而且是我先被打，警察叔叔请您要主次分明。”
    警察这时摇头，“就算是那样，但现在你什么事都没有的坐在这里，而对方却晕倒去了医院，对方母亲正在赶来派出所，而且带着律师已经说要告你恶意伤害，小姑娘，你知道恶意伤害和普通的街头冲突不一样吗？”
    卫小灵沉默地瞪大了眼睛，“我去，警察叔叔，就算他们要告也得讲证据吧？”
    “七八个证人算不算？”
    卫小灵现在好像有点明白电视剧里的那种颠倒黑白的坏人是真的存在了，一点都不是编剧瞎编的啊。
    “小姑娘，你现在可以打电话回家，让你家人过来。”
    “我爸在外地出差呢，家里没人。”
    “也可以找朋友，至少可以先保释你，然后找律师什么的。”
    卫小灵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关岳安，可是想到他人也在外地，而且挺忙，想想还是算了。
    再然后，她想的人就是莫准玺了，可是想到那个一直没回她消息的电话，她又放弃了，默默地拿出电话，她发现自己上学时总是嚣张地说自己朋友满天下，结果这时能找的居然没有几个？
    电话点开，卫小灵突然愣住了，十几通的未接电话，以及聊天软件未看的消息仿佛是一条条定身咒一样把她的身体定住，直到听到门口女人的有些尖锐的叫声，她才门回神来，不过她没管那叫声，而是打开全部未接电话，一共十七通，有十通左右是莫准玺的，还有剩下的是个陌生号？
    她又打开聊天软件，上面有莫准玺还是莫准玺的消息，二十多条，全部是一个问题：你在哪？
    之前所受到的打击还有遭遇在一瞬间好像什么都不是了，她拿着电话呆呆地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像是一只老虎猛朝她扑过来的女人，直到自己的电话被打翻在地，脸上火辣辣地挨了一巴掌，她才茫然抬头，看着好像头顶都在着火，并且眼神如看狗屎一样看她的女人。
    卫小灵捂着脸，看着面前穿着时尚高贵，保养得当，一看就是贵妇的女人，女人此时脸上依然画着精致的妆，却因为她狰狞的表情而显得有些像是老妖怪，这时身边有个中年西装革履的男人拉住那中年女人，“莫太太，请您冷静。”
    江影一把甩开律师的手，“她把我儿子打得住了院，你让我冷静？我叫你来是让你把这女人给我送时监狱，不是让你来拦着我的。”
    卫小灵的反射弧绕了回来，她退了一步，退到上前来准备拉架的警察后面，“大妈，你讲点道理，是你儿子先打人，我自卫而已。”
    卫小灵脾气挺好，但是惹到她了，这张嘴巴也一点都善良。
    江影被她一句大妈叫得更加火大，直接又要上前来打卫小灵，一群警察都知道她的身份，但也不敢让她这么光明正大地在派出所打人，有人上前拉，可是也不敢太用劲拉，很快，她又冲到了卫小灵身前，卫小灵当然不可能傻呼呼地站在原地再让她打，于是又退了一步，可是身体后面是办公桌，她这一退，刚好撞上被莫洋踢到的后腰，只感觉身体一软，就要倒下去，而这时江影那尖尖的指甲已经朝着她的脸招呼过来，卫小灵捂脸，心想：完了，这下非得毁容了。
    可是等了一会儿，没有爪子冲她的脸挠下来，本画要倒的身体也没倒，而是被人拦腰给抱住了，卫小灵慢慢地抬起头，和眼的先是一个漂亮又光洁的下巴，然后是一双黑如深潭的眼睛，“能站稳吗？”
    卫小灵傻呼呼地点头，“能。”
    于是对方微微松开了一下手，但并没有放开，她自己扶着桌子站稳，然后有点奇怪对问，“学霸，你怎么在这儿？”
    莫准玺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身看向江影，同时也一把甩开了她刚才准备打卫小灵的手，江影被莫准玺的目光给击得退了一步，可是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被一个小辈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虚？
    “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自己说的算，呵呵，倒是你在派出所这么闹，若是莫江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样？”
    莫准玺很少笑，他的笑要么如冬是暖阳，要么就如冷鬼恶刹，而他的暖笑都给了卫小灵，此时笑起来就格外的吓人了。
    江影的确是被吓了一跳，但她怎么也不愿意在莫准玺面前低头，“莫洋被这女人打得住了耽，我当母亲的失控一下又怎么了？”
    莫准玺这时不再看她，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和他一起来的一个看起来精练的女人，“陈律师，麻烦把当时的监控录像给警察，还有，我们要验伤。”
    他这时看向周围的警察，轻轻笑道，“至少脸上这一道应该不必验了，各位都是亲眼看到的吧？”
    卫小灵现在脸上还有清清楚楚的五指印。
    警察们都有些尴尬，毕竟是在他们眼前打的人。
    “莫准玺，你不要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告这这丫头坐牢不可。”江影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尿性，可是她任何时候都不想在这母子面前认输。
    莫准玺的笑像是掉落的冰渣，“我很期待。”
    说完，他转头看卫小灵，掉落的冰碎儿好像一瞬间化掉，“走吧，去医院。”
    对于眼中之神如此切换自如的眼神，卫小灵表示佩服的同时，心中又冒出了许多小粉泡泡，这一整天受到的憋屈都不是什么事儿了，只因这冬阳化暖的一笑。
    把手交到莫准玺递过来的手中，感觉到他的手还扶在自己的腰上，卫小灵觉得自己又在占学霸便宜了。
    莫准玺走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位陈律师，“麻烦你了。”
    干练的女性点点头，“请放心，莫先生。”
    卫小灵被莫准玺扶着出了警察局，迎面走过一下人，她愣了一下，“你怎么也在这儿？”
    对方笑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