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笔书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跟我回去吧3合1

      简悠悠躲在角落里面, 想了好多种办法,比如突然出去喊一声我其实没跳, 再问已经吓傻逼的于贺坤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再或者用水把自己淋湿, 然后说自己是从另一侧爬上来的,再嘤嘤嘤地用哭泣和崩溃来掩盖事情的不合理性。
    再再或者,弄湿自己, 躺在某个角落装昏迷, 默默地等到众人发现她,然后醒了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烘托出玄幻的氛围。
    再再再或者, 就干脆承认自己是这片大海的海王算了, 他妈的就说是浪花把她送上船的, 是被鲨鱼给救了。
    不过以下所有想法, 都只是荒谬地在简悠悠的脑子转了几圈, 没敢付诸实践,主要是根本无法自圆其说,这是个普通的现代社会, 弄出这种魔幻事件, 就连剧情也不会允许的, 简悠悠只好继续缩在角落里面, 偷偷地窥视着外面甲板上的众人, 不敢出去。
    不能弄太扯淡了, 上一次突然失踪, 回来时候的理由都很生硬,但那到底还是能勉强说过去的,这一次直接就是在海上, 海上可没有出租车。
    简悠悠正闹心着, 突然间听到她藏身的这条走廊来了人,她赶紧提着裙子赤着脚,朝着反方向跑去,也根本来不及看,胡乱地钻进了一间房间。
    但好死不死的,她根本不知道她钻的这间房间,是救生员的更衣室,简悠悠躲在一个大柜子和窗子的夹角,吸着肚子贴着墙,捂着自己的嘴,偷偷地利用窗子朝着屋子里看……
    然后她本来因为自己设了个死局而积蓄的泪水,就没出息地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还要捞,我是捞不动了,有钱人就是会玩,这回真的玩出事儿了,遭罪的还是咱们。”其中一个男人抱怨道。
    “这次事儿可真不小,虽然那女的是自愿跳的,但那个逼着她跳的人也脱不开干系吧。”另一个人边用毛巾擦身上,边说道。
    “那你就想得太天真了,我跟你说,这帮人,有的是钱,只要钱到位,那女的家里肯定不追究,不追究她又是傻了吧唧自己跳的,有什么脱不开的干系?”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小声地议论着,简悠悠听着颇为赞同,她只是个很普通的穷人,更能够对于和她站在同等位置的人考虑的事情感同身受。
    如果她不是穿越到这个书中世界,而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原人设简悠,无论是为了钱,还是为了颜爱上了于贺坤,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过简悠悠却因为种种原因,十分清醒地了解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不可能因为梦境里面的世界沦陷,只把这当成一种真人通关的游戏,而带回去现实的所有东西,都只是通关的奖励。
    而于贺坤这个最终boss,唯一的作用,就是给简悠悠掉出绝顶“装备”。
    虽然现在她遭遇了攻略难题,不过简悠悠听着两个人说话,视线有意无意的飘过窗户上的人影。
    这救生员脸是看不太清楚,但身材是真的好,简悠悠看着看着,就忘了自己是在这里干什么的,一直等到人都换好衣服出去了,她才咽了口口水,从墙角出来,推开一点点更衣室的门朝外看。
    这里不是长期躲藏的地方,她得换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她刚才听说,湛承已经报警了。
    她是当着于贺坤的面,在其他人的眼前跳下去的,她不能毫发无伤地凭空出现,这太鬼扯了,只好设法躲到上岸,这样才能想别的办法,用其他能够让人信服的借口回到于贺坤的身边。
    而此时此刻,不同于她还欣赏了一下强壮的救生员小哥哥的肉体,于贺坤却是站在甲板上整整吹了两个小时的风,双腿站到麻木,眼睛由于长久地盯视着海面,已经血丝多到吓人,住院那两天敷的药都白费了,现在酸涩胀痛,精神也处在快要崩溃的边缘。
    他没有办法不崩溃,那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跳下去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找到,已经凶多吉少。
    于贺坤只是个商人,他或许曾经雷霆手段,直接或者间接地促使了哪家企业破产,老板几欲跳楼,他不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简悠悠也不是他商场上无法容情的对家,她只是个还年轻得过分的女孩子。
    现在却因为他的一句话……
    于贺坤后悔得快要肝肠寸断,湛承哄睡了崽崽,又出来劝他,不远处海警的船只就要到眼前,精疲力竭的救生员也都上船了,现在就只有配合海警打捞寻找,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
    于贺坤浑身僵硬,被湛承叫了两个人给连架带拖地弄到了船舱里面,一路带回了于贺坤的屋子。
    “贺坤,你镇定一点,等会海警上来,你只需要实话实说就行了,毕竟那么多人看着,是她自己跳的。”
    湛承是于贺坤的朋友,自然也是帮着于贺坤说话的,只是此时此刻,就躲在于贺坤这间屋子就在他坐着的沙发底下趴着的简悠悠,听到这话也还是难免生气。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床底下不好躲藏,反倒是沙发掀起来,还能藏一个人绰绰有余,他们进来的时候,简悠悠刚刚藏好。
    也正好听到了湛承说的这些话,简悠悠本身就不太赞同湛承请了方倩丽,却对她不太重视,还把她当成老妈子使唤,让她穿着那样不方便的礼服看孩子。
    听到这些话,简悠悠彻底把湛承这个人拉进了她的黑名单,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湛承还有一些和湛承进来,附和着说话的富二代们相比,于贺坤就算性格差了一点,至少是个人。
    这些说风凉话的阴间玩意,气得简悠悠甚至想从沙发底下伸出手,抓在他们的脚腕上,把他们拉回阴间去!
    于贺坤没有吭声,湛承和另外另个人劝了几句,得不到回应,也是口干舌燥,这船是湛承的,也是他报的警,海警上船之后,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湛承出去,另外两个和于贺坤不熟的,也待不下去,因为平时于贺坤他们根本连话都搭不上一句,这会儿就更不可能搭得上。
    他们尴尬地说了几句出去,屋子里就剩下坐在沙发上的于贺坤,简悠悠思索着要是她现在钻出去,于贺坤被她给吓死的可能性,不过只面对于贺坤一个人,简悠悠倒是有信心胡言乱语,让他就算不信也迷迷糊糊,可海警一会肯定要问话,简悠悠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对警察叔叔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她不敢当着他们面撒谎,就只好继续躲着。
    于贺坤维持着一个姿势坐了好一会,简悠悠听到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通等待期,简悠悠险恶地想着,于贺坤这个狗东西,是不是想要找什么人来解决掉她“死”了这件事,试图把自己从这件事里面摘的干干净净!
    但是电话接通,简悠悠听着于贺坤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就哽咽了,对着电话说,“哥……我害死人了。”接着就哭了。
    哭了?
    哭了。
    简悠悠像个隐藏在阴暗中的鬼怪一样,听着一直脾气暴躁臭毛病一堆,永远不可一世的于贺坤哭了。
    低低地,饱含着无限的害怕,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如泣如诉,一句推卸责任的话也没有,口口声声都是“我害死了人,你回来一趟吧……暂时帮我管理下公司。”
    而那边的声音简悠悠听不到,但是根据于贺坤的话,她大致能够猜到。
    “是我的错,我让她跳的,可我真的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我没想害死她。”于贺坤哽咽,“哥……我从来也没有遇见过这么轴的人,她怎么就能跳呢,船那么高,海那么黑,她跳下去的时候还在行驶中,尸体都没有找到……”
    简悠悠趴在沙发下面,听着于贺坤哭得十分的凄惨,对着电话那头的他哥哥,一个劲抽噎,心里啧啧啧,手指从沙发下面伸出来,到了于贺坤的皮鞋后面,却好久都没敲上去。
    不行啊,他这正崩溃,要是看到她突然“诈尸”很可能直接疯了,而且很快,湛承带着海警进来,简悠悠更加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地趴在沙发下面,听着他们的谈话……
    全程,简悠悠没听到任何一句于贺坤推卸责任的话,就差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教唆自杀的罪犯了,而湛承很显然圆场打不过来,已经蔫蔫地不说话了,于贺坤倒是没有对着警察哭鼻子,但是声音全程都闷闷的,简悠悠听着居然觉得有点可爱。
    问话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他们一起看了那段监控,确实是简悠悠自己跳下去了,于贺坤有救人行为只是没来得及。
    不过于贺坤还是跟着警察走了,屋子里恢复了平静,而简悠悠在走廊里面湛承骂街的声音中,悄悄地从沙发后面爬出来,扒着窗户,看到了警船开走,而还有几个持续地在海中打捞。
    她在外面活动了下筋骨,就又钻回了沙发底下,然后漫长的寂静和外面不甚明显的人声伴随着她,简悠悠躺在沙发下的地毯上,灰尘的味道确实是有的,但这闭塞的空间却让她逐渐发困。
    简悠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再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的灯都关了,黑漆漆的,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船却还在行驶中。
    而很快,简悠悠在这寂静中再度睡着。
    等到睡到彻底清醒过来,屋子里还是光线很暗,她甚至还伸了个懒腰,这才从地下爬出来,船已经停了,简悠悠顺着窗户看去,这个船港停了数不清的游轮,一个赛着一个的豪华,一个赛着一个的大。
    她走到门边朝外面听了听,一丁点的人声也没有听到到。
    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悄默默地开门出去,悄默默地在走廊上行走,悄默默地……发现整个船上只有她自己,而船舱的出口已经被锁死了。
    简悠悠看着外面,顾及着这会儿的时间是下午,她在船里的房间墙壁上找到了电子时钟,这才发现,她睡了整整一晚带一白天,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他们已经回到了州宁市。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几乎轰动了整个州宁市的事件中心人物,那个被于贺坤逼着跳河以至尸骨无存的“可怜女孩”,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正边抹着嘴角的口水渍,边翻着更衣室,找了一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船员工作服,换掉了她身上碍事的长裙,
    用方巾将长发编好扎紧,随便找了个袋子装好了她换下来的衣服,朝着船舱的最底层走。
    门出不去,她得下两层,从窗子跳出去。
    真的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船舱的窗子一般不会开启,她还专门找了好几圈的钥匙,才终于费力的打开了,很小的一扇。
    从里面挤出来,直接大头朝下扎进海里,简悠悠被冰冷的海水包裹的瞬间,整个人激灵了一下,太凉了!
    到底还是跳海了,简悠悠托着她的衣服,在船边上观察了一会,只发现一个人,站在很远的地方,似乎正在指挥一个轮船上的人,没有朝着她这边看。
    她又艰难地爬上了船港的木板,东躲西藏地顺着木板跑上一条路,没有手机,身上也没有钱,还好她先前跳海的时候,耳朵上的耳钉没有摘下来,是彩金。
    她用在船员衣服兜里翻出的几块钱,走出好远才打了出租,到了市里把耳钉卖了,精疲力尽地回到原人设简悠先前的那个出租屋,天都已经黑了。
    这奇妙的逃难旅程,让简悠悠脑子灌满了海水,她回到已经落灰的小屋子,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找了一套有些潮,但胜在干净的被子,扑进去,竟然没多久,又开始迷糊。
    她躲着的这两天,外面堪称天翻地覆,于贺坤逼死小情儿的事情甚至都有不怕死的媒体开始顶风报道,而监控和在场人员的证明让于贺坤很快就从警察局出来,但是舆论却还是一边倒。
    于贺坤比海里溜了一圈的简悠悠还精疲力竭,加上愧疚和后悔,他甚至都没有积极地去控制言论,他虽然不是公众人物,但在州宁市的影响力可想而知,这样放任事态发展,对于家族企业会造成不可逆的冲击。
    但他只是窝在别墅里面,接了他哥哥说正赶回来的电话,恹恹地胡言乱语,海上吹风加上惊吓和心理难受,还有先前没有彻底治好就强行参加聚会的底子在,他病来如山倒,烧得整个人都神志不清。
    简悠悠在小出租屋里面睡得昏天地的时候,于贺坤烧得神志不清送进了医院。
    第二天清晨四点多,睡得过多的简悠悠就自然醒了,实在睡不着,她开灯之后,在屋子里琢磨着回于家要怎么骗于贺坤。
    毕竟她明明跳到海里失踪,却突然间出现的事情太灵异了,简悠悠从四点多想到早上六点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晃晃悠悠地去吃早饭,绞尽脑汁地在琢磨着这件事,没想起她出租的屋子附近就是原人设简悠工作的幼儿园附近。
    于是她正坐在早点摊位上吃油条喝豆浆,突然间手臂就被人死死地抓住——
    湛承刚送完崽崽上学,车子转过拐角看到熟悉的人影时候,还以为自己这两天也被吓得精神出现了问题,眼花了。
    但是他停车,下车,一直到抓到简悠悠的手臂,感觉到她属于人类皮肤的温度顺着他的手心传过来,这才意识到,这个被他们认定已经死了的女人,竟然离奇地出现在了这里!
    “你……”湛承瞪着眼睛,力气用得很大,声音因为激动有些过大,“你怎么在这!”
    简悠悠被他吓得嘴里油条都掉了,灌了海水又睡得太多的脑子这才被吼得转起来,心里一连串的操,她竟然忘了这个小出租屋在幼儿园附近,而湛承这个狗东西每天都会来送孩子!
    但是她的震惊只是瞬间,很快她动起来的脑子,就飞速地运转,得益于她从小干各种坏事被水月女士抓包,而为了不挨揍,她总是能在死局里面扒拉出一丝生机,于是她早上专门想了俩小时没有想明白的事,竟然被湛承这突然的一逼,瞬间茅塞顿开!
    于是她的脸色很快冷下来,冷冷地盯着湛承,一把甩开他的手,装着没看到他,转头捡起桌上的油条,换个面继续吃。
    湛承愣愣地被甩得后退了一步,但是随即就有股子邪火窜上来,“你活着,你还活着,你他妈的活着你装什么死!”
    他说着,还来拉简悠悠,简悠悠早就料到他这一出,抬手就端起桌子上才喝了两口的豆浆,直接朝着湛承的脸上泼过去。
    豆浆还热着,湛承叫唤了一声,捂住了脸,简悠悠就趁着这时候撒腿就跑,湛承在后面气壮山河地骂起来,“你他妈的别想跑!”
    “你给我等着!”湛承骂骂咧咧,打电话开始通知于贺坤,因为这事于贺坤都进医院去了,湛承是从小和于贺坤一起长大,和于贺坤是真的好朋友,虽然生长环境不同,造就两个人的不同性格,而在湛承的眼里,简悠悠这样的人,哥们捧着算个花瓶,哥们撒手就是个渣渣。
    为了简悠悠的事情,于贺坤搞进了医院,公司声誉受损,连于明中都要从国外回来了,而她这个“死人”现在好好地却躲起来,他真的比自己摊上这种事还要愤怒。
    不过既然人活着,就肯定跑不了,湛承根本就没有去追,而是第一时间通知于贺坤,电话打两遍才接通,于贺坤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湛承说,“你那个情儿没死,我今天送崽崽碰见了,好好的呢,别崩溃了,你那里有她资料吧,她原先住哪,派人去抓吧。”
    于贺坤听了之后,有瞬间还以为自己烧得太厉害幻听了。
    湛承从小和任何人扯淡,从来没有戏弄他过,于贺坤却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湛承冷笑一声,“当然是真的!妈的我现在被她泼了一身的豆浆!正滴滴答答的淌水呢!”
    于贺坤这才从床上起身,直接自己伸手拔了吊针,按了几秒钟,就开始穿衣服,手还在缓慢地冒着血,如果放在平时,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身上出现一个水点子,更别说是血点。
    但此刻他只顾着快速套衣服,袖口里面蹭上了血也不在意,他烧还没退,可这会儿的看着精气神全都回来了,心里面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复杂得于贺坤自己也分辨不出,他的身体轻轻地战栗,难以置信,却又无比期望这是真的,千万是真的!
    于贺坤知道简悠先前的住处,那里一直没退的原因他都知道,只是因为房东很难缠,不肯退钱,不过于贺坤没有自己去,而是给家里面打了电话,叫上了几个保镖一起过去,他打完电话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要进病房的云姨和护工。
    “于先生你怎么下床了!不是在吊针吗?”护工才叫了护士给他换了瓶子,不可能这么快挂好,他惊讶地看着于贺坤。
    云姨也开口,“小坤,你这是……”
    “云姨,我有点事必须出去一趟,”于贺坤没有过多解释,说完之后径直开门出去,手上这一会的功夫倒是不出血了,但是皮下渗了很多,已经淤青了不小的一块。
    于贺坤却顾不得,出门之后又给司机林叔打了电话,很快在医院门口上车,朝着他在包下简悠之前,调查的资料上她的出租屋的方向去。
    保镖这时候也已经从于家出发,很快便会追上来,湛承电话又进来,声称自己也叫了保镖过来,他就近找了个地方草草地洗漱下,也打电话给了家里,于贺坤没有拒绝,报出了一个地址,正是简悠悠现在落脚的地方。
    湛承在电话里面恶声恶气,“贺坤你别怕,这次她肯定跑不了!我就纳闷了,她是属海龟的吗?!那么高跳下去死不了,还专门会龟缩不出!”
    于贺坤却没有接话,他心脏跳得太剧烈了,嗓子也跟着发紧,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只要人还活着,上了这岸上,州宁市她确实是跑不了的。
    而此刻,简悠悠也根本没想跑,她正在家里化妆,洗了个澡,头发还是潮乎乎的,素色长裙,淡妆,朴素又清新,再把唇色用粉底盖住一些,头发弄干,蓬松而不乱,在镜子里面转了一圈——还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
    简悠悠又在眼睛里面蓄上一些眼泪,自己都忍不住啧啧。
    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湛承这个狗东西这次可给她提供了一个太好的机会了,她本来还琢磨着,要是直接回到于贺坤的身边,无论什么理由都太生硬了。
    而且跳海却安然无恙的这一段,她是真的不好编,那片海她都搜索了,连个像童话故事能随着浪花冲上去的岛都没有,渔民更没有,她总不至于,说自己是从掉海里那地方生生游回岸边的,那不是人类能干出来的事儿。
    但是这样无意间被湛承一发现,事情就好办多了,湛承误会她躲着,抓包她必然要告诉于贺坤,于贺坤一来,就有好戏演了,她可以十分合情合理地模糊处关于她怎么跳海还没死的部分,着重在另一个部分!
    虽然这部分搞脱了很容易把剧情玩坏,可简悠悠除了这种办法,是真的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她在屋里精心准备,对着镜子练习表情的时候,于贺坤还有湛承,悄无声息地带着二十来号保镖,把简悠悠栖身的小屋子给围了。
    简悠悠正在屋子里演得来劲,还以为于贺坤怎么也得过会来的时候,她出租屋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简悠悠对着镜子挑了挑眉,走到门边顺着猫眼朝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于贺坤和湛承就站在她的门外。
    保镖们都没有上来,一部分在附近查找,免得她刚才被湛承惊得那一下事先藏起来,一部分在这个楼的出口处蹲守,免得人跑了。
    其实对付一个小姑娘,真不用这么大的阵仗,这小题大做的样子,全都是因为简悠悠实在不应该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出租屋里面。
    这么说可能太绝情了,但那样才符合常理。
    简悠悠看着门外两个人,又跑到镜子面前去检查了一下,很确定她不像精心装扮过,却又每一处都自然美丽,这才一脸不知情地打开了门。
    于贺坤眼睛上带着墨镜,看到简悠悠的那一刻,他的呼吸都跟着窒了下,他好像又回到了那艘船上,夜里海风腥咸冰冷,她为了证明他的气话,义无反顾地跳进海里,如叶般坠落。
    于贺坤又在重温当时无法呼吸的感觉,直勾勾地盯着简悠悠,她没死,没死在冰冷的海里,也没像他想象的一样,被吸进船底搅碎。
    她还还好地站在这里,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于贺坤轻轻地吁出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腿有些软,他到这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过从敲门到门被打开的这段时间,他的后背就已经被汗浸透了。
    他微微颤着手,一把抓住了表情逐渐冷漠,竟然是要关门的简悠悠的手腕。
    没有咆哮,没有嘶喊,声音带着一股怕梦碎一样的柔软,和简直虚脱的气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简悠悠本来也不是真的要关门,就是演戏,从开门开始,她就在演,每个女孩都有一个做明星的美梦,她由于软件不硬硬件也不硬的种种原因,这美梦注定实现不了,但没想到她却在梦里有发挥演技的机会。
    “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呢?”简悠悠关门的动作一顿,声音哀伤,“我应该死在冰冷的海里对吧。”
    她看着于贺坤,嘴唇抿起来,眼中水雾开始弥漫,和刚才在街边上用热豆浆泼湛承的,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泼妇完全是两个人。
    于贺坤对死这个字太敏感了,他甚至不由瑟缩了一下,简悠悠这样低的一句话,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
    他动了动嘴唇,因为愧疚和后怕的心理作祟,一时说不出话,高烧导致他呼吸都是滚烫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把眼镜勾下来,眼镜后面的眼睛比简悠悠还要水雾弥漫,眼见着已经满了,要掉下来了。
    简悠悠就是抓住于贺坤到底和湛承他们不一样,他嘴再硬,心至少是软的,抓住这点,她理直气壮地将这件事解决掉很容易。
    可惜身边有个两千五百瓦的电灯泡,湛承可不是什么好捏的茬,他胡混得多,对比几乎零经验的于贺坤来说,他什么茶味儿的婊没见过,简悠悠一开门他就要皱起了眉,这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还没跑,湛承第一反应,就是她憋着什么坏!
    活着呢,却事情闹这么大都不出现,不就是想毁于贺坤?
    湛承面色发黑,张口就不客气道,“别他妈的装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萨摩耶啊!”
    简悠悠顿时剧烈地抖了下,似乎是十分害怕的样子,朝着屋子里缩了缩,眼睛使劲一眨,眼泪就掉下来,接着指着湛承质问于贺坤,“你带他来欺负我,是觉得我没死你不满意,还要我再跳一次楼吗!”
    湛承张了张嘴,被简悠悠的演技和她精准拿捏于贺坤的软肋震惊,“哈!”了一声,下意识地挽袖子,说真的,简悠悠要不是个女的,他早就冲上来挥拳头了。
    简悠悠一见湛承这样,顿时哆嗦着唇对于贺坤说,“你何必赶尽杀绝呢,当初是我喜欢你,勾引你,我都承认了,我跳进海里之后,上不来气,快死的时候我终于想清楚了,你为什么让我跳呢?”
    简悠悠嘴快速瘪了下,眼泪又掉下来,入戏颇深,“你不是想让我证明我喜欢你,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次,你都不信我,我差点死了才明白,你只是不喜欢我,想要逼我离开你。”
    于贺坤抓着简悠悠的手,眼泪也终于控制不住地掉下来,但是他却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的,我没想让你跳……”
    “贺坤!”湛承看着于贺坤这么轻易就被这女人给骗了顿时就急了,一把拉开于贺坤抓着简悠悠的手腕,恶声恶气,“你别装了!我就问你,你怎么在这里?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去警察局,你知道外面现在闹成什么样了?啊?!贺坤被人说是蓄意逼死你,你是想毁他吗?!”
    “你说说,”湛承抓着简悠悠朝着门里缩的手臂,“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简悠悠真是对他神烦,手上一使劲,毫不客气地关门,把他的爪子狠狠地夹了一下。
    伴随着湛承吃痛的嚎叫,简悠悠用崩溃又可怜的声音喊道,“你成功了,我以后都不缠着你,你不是说解除合约吗?我答应了我什么都不要……”
    湛承骂了一声,是真的要冲上去,但是被于贺坤拉住了,于贺坤眼睛红红地看他,对他说道,“你去楼下等着我吧。”
    湛承那瞬间十分的沧桑,他像个看透一切,却始终无法点醒许仙的法海,头都要瞬间秃掉。
    但是于贺坤向来说一不二,无论是生意上还是生活上,相处得再好的朋友,都不敢指手画脚。
    于是湛承捂着手,憋屈地粗喘了两声,最后不甘地说道,“你别信她的话,抓着去警察局销案,然后麻溜甩了算了……”
    于贺坤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有些红,脸也是,还在发烧,他表情很严肃,没有接话。
    湛承没说的是,这种段位的,你明显玩不过啊兄弟。
    但他不敢,最后只是恨恨地瞪了一眼虚掩着的门,气哼哼地下楼了。
    于贺坤在门外深吸一口气,这才推开了门。
    屋子里很简陋,色调灰暗,也不太干净,空气里还有腐朽的味道,是反水的墙皮,还有没打扫的灰尘掺和在一起。
    这种环境,本来于贺坤这辈子都不会踏足,但是现在他站在这里,却没有心情注意环境,只是看着站在窗边沉默抹眼泪的简悠悠,质问疑惑全都在舌尖转,最后出口的却是他自己听了都颤了一下的话。
    他声音低柔,带着哄劝的意味,“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