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邪气少年
花木木,盯着他,乱七八糟想了许久,都不知道刚才自己要干嘛来了。
司机,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想着,哎,少爷这一付模样,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哪,就是自己看了二十多年的面孔了,至今想起来还是要感慨万千——身为男子的自己干嘛要投胎成男性呢,就是变性了,哎,年龄上也太老了!咳……咳……离题了,离题了。
“少爷……”
那冷酷的少年,挥了一下左手,打断了司机的话。
“洪伯,马上走!”
他转了个身,七分帅气,三分邪气的弧度,像在跳华尔兹的舞步,刚要踏进车内。
花木木,才回过神来:“我说,你必须向我道歉!”
长得俊,就怕你啊;长得酷,就怕你啊;哼,长得既俊又酷,我也还是不怕你!
洪伯,吓呆了,因为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少爷说话啊,头一次见!因为,从来都是少爷去惹人家,从未见哪个有胆的敢碰少爷一下,而且还是公然的顶撞,这位可爱的少女,真是特别啊。
也许,是应该有个人来管一管少爷了。
“你再说一句!”
那高耸俊挺全身充满着危险霸道气息的少年,微侧着身,阳光从他的发丝穿过,细细碎碎、飘飘扬扬,洒下点点迷漓的七彩光晕,华翌莅人,看得木木迷了眼,天!此时此刻他的样子,太像以前美术课上老师讲解的神话里的“太阳神阿波罗”了。
“你!你必须向我道歉!”
木木,扬起头,迎着墨镜里那双看不出表情的双眸,才不管,接下来会有多么的危险。
墨镜里闪过一丝诡异又凌利的光芒神彩,一晃而过。
接着,他竟举起木木的行李,远远的,扔了出去!
木木,有一瞬间,口愣结舌,因为有那么一秒,他本来举起的笨重行李是要扔在旁边的马路边上的,只不过,路边上竟开着几朵红艳艳,明晃晃的雏菊,而他在一看之下,迅速转移目标扔得更远了——那些花儿和蓝天,映潋在他墨镜上,竟是如此的出尘美丽——有人爱护,真是好幸福啊。
嘿,有意思,一个傑骜不驯又飞扬跋扈的家伙,竟会怜香惜玉起一株小菊花来——此人,其实也不坏啊,没有坏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嘛,即使外表强装得不可一势的臭架子。
但,木木还未从上菊花丛上转过头时,那霸道又无礼的家伙竟把她整个提了起来,木木,顿时傻了眼,整个被吊在半空中晃悠,真的好没安全感,还未等她害怕地叫出声来,他像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手提着她的衣领,一手捏着她圆润的下巴,警告:“闭嘴,知道吗?你这只讨厌的小苍蝇!”
接着,“砰”一声,把木木扔到草地上,叫上洪伯,开着车,吐了一串尾气,拽拽地扬长而去。
但是,此时的木木,全身都动弹不得,不停地喘气——因为,刚才和那位死家伙,脸贴得太近了,近到,周围的空气全被他吸干了,全身的力气也全被他抽掉了,血液更因为他凌烈而冰冷的口气凝固——他身上有一股清新的柠檬味道,淡淡的扩散在四周,充满着不安分的刺激分子,冰爽地、强烈地钻入她的细胞里!
而且,他的眼睛,是的,他的眼睛,竟有一会儿的错觉,不,不是,世上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睛呢——在墨镜的后面,很神奇地窥到两种不同的颜色!
木木,摇了摇头,有种非常强烈的错觉,被那个死家伙这么暴力地摇晃,不轻微的脑震荡才怪!
她盯着身旁,努力开放着的雏菊,歪着头回忆,突然间,脑子里莫明其妙地浮现出——5岁那年,一个下雨的黑夜里,朦胧的雨帘弥漫整个天际,她穿着雪白的裙子,宽宽的裙摆,因为摔倒的缘故,沾了一圈的泥巴,却成功地采到了一束红黄相间的雏菊,她把它们全送给一位蹲在地上哭泣不止的小男孩……
她对着满头金发的外国小男孩说:“别怕,别怕,你看这花开得多漂亮啊,你看看啊……”
……又见雏菊,还未回过神之际……
谁知,那辆黑亮的林肯加长型的豪华轿车,又倒回,停在了她脚边,从车内洒出了一些钞票,纷纷扬扬的洒落,漫天飞舞。
接着,传来,洪伯的话:“对不起啊,小朋友,我替我家少爷向你道歉了。”
“够了,洪伯,走!”
木木,顿时怔住,望着那辆黑色如金墨的车身,渐行渐远,如断线的风筝,飘远了,直至变成一个小黑点;那情景仿佛是一颗星星闪烁在远方,是的,闪烁在远方。
看着满地的钞票,木木,捏紧了拳头——是的,有钱人,当然可以用钱来砸人啦。那个家伙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我是因为缺钱,才拦截他的车的。
可恶!
那个傲慢的家伙,总有一天,我也会狠狠地把钱砸在你的脸上的——喽,可是,那张脸真的好好看啊,就是不知道摸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木木歪着头,想了许久,觉得应该先把墨镜摘下来,才对!——她是真的很好奇喽,有两种颜色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还是幻觉?还是在做梦?
木木,拍了拍衣服,整个脸对着那被抛得远远的木箱垮了下来,这下要拖得更远了,都没力气走了。
不过,一看到那绿油油的草地,宛若一条青绿色长长的柔软的毛毯,躺上去一定好舒服啊,对喽,以前好穷啊,都从来没有拥有过一条柔软的毛毯,是应该趁现在好好享受一下哩。
赤脚踏上去,哇!好棒!真的好舒服,好痒喽。呵呵……
拖回行李的木木,对着路边的雏菊微微一笑,如果没有它们,也许就发现不了草地原是如此的柔软舒适,当然,更发现不了那个没礼貌又冷酷的家伙竟还有另一面。
不过,这条校园小道真的好长、好长、好长啊,转了弯还有弯,过了一幢又一幢的教学楼,还不是此去报到的目的地,简直比长江还长——好讨厌,又不是去选美,没事长得这么“长”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