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打不着,浅浅夏寂等人的劣势还是异常明显,诸葛十三神情担忧的放下肩头的古妮,看着她那满是悲伤过度的表情对众人说,“我们这样僵持下去的确不是办法,妖族明显是在等什么可以无视古妮威慑能够伤到我们的怪物前来,一旦我们不敌,反倒是成了古妮的累赘,而且不突围出去,缺少食物和水源就算我们能坚持,她也坚持不了太多的时间。”
利弊关系众人都很清楚,可是想突围出去又是谈何容易,这里数十人,古妮的威慑被缩小到了极致,真的有boss前来,浅浅夏寂等人是玩家,而且还有续命符,想要不成为古妮的威胁还是有可能的,但乌卓等人失手被擒的可能性却是异常的大。
金鸣等人的自刎除了不愿意和同族对战唤醒他们的丝毫眷恋以外,就是为了不成为古妮的累赘,此刻乌卓等人又怎么可能拖累古妮,相互对视一眼的同时,也是齐刷刷的亮出了短刃支取咽喉。
无声的自刎,至少古妮无法作出阻止的举动,此刻这一行人却有乌卓的存在,莫小枫虽然看不穿她对自己的感情属于什么范畴,但是乌卓对自己的好,他却不能在意不到,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乌卓的手腕说,“乌卓姐,你想做什么?”
有这句话出口,古妮不可能不知道乌卓等人的行为,脸上满是痛楚的挣扎着诸葛十三的束缚,声音异常哽咽的说,“大家不要离开古妮,我求求你们不要这样,不要……”
声嘶力竭的苦喊,这个时候的古妮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想拦住众人,根本不考虑他们的存在就意味着她要死去,虽然她看不见眼前一幕幕悲惨的画面,但只用想也觉得异常悲凉。
看着自己长大,如同父亲一般的金鸣,陪伴在左右的姐姐,乌卓,以及那么多照顾着古妮的人,一个接一个为了她自刎,这种痛楚,浅浅夏寂等人也根本不敢代入去思考,她们很清楚如果乌卓等人在死在她的面前,那么古妮就算再怎么坚强,也势必达到了崩溃的边缘。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孩子,不管拥有什么身份,依旧是刚刚十几岁的孩子,承担这一切,实在是太过残忍。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就常人所办不到的事情,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女娲的这条道路却要背负这等离别的痛楚,浅浅夏寂自认为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古妮,不要哭!”严肃异常的声音伴随着乌卓无声的泪水在众人耳旁响起,坚忍的看着古妮,乌卓极尽平稳的说,“大家这么做都是心甘情愿的,并不是为了你,而是相信你,姐姐不知道为什么金鸣叔叔会说你能承担一切,我也希望能帮着你成功,只是现在我只能成为你的累赘,我不想你因为我受到任何的伤害,我知道什么是对你最好的,只要你能活下去,南疆就还有希望,带着我们所有人的心愿,你才能获得成功。”
“我做不到,姐姐,我做不到。”古妮拼命的摇头,听话的想要不再哭泣,无奈泪水还是不断的涌出,蹲下身子紧紧搂住古妮的诸葛十三也是面露痛楚。
“做不到也要做!”乌卓言辞异常认真的说,“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是辜负了大家,辜负了女娲娘娘,我们留下依旧会死,甚至会害了你和这些朋友,但只要我们失去成为你累赘的机会,你就有一线机会从这里跑出去。”
“姐姐,不要……”之前金鸣等人带来的痛楚,在乌卓等人的决意之下再度席卷古妮,无边的痛苦让她筋疲力尽的苦求着,浑身只能依靠诸葛十三的支撑才不至于倒下。
作为古妮都无法劝阻乌卓的求死,莫小枫更是没有任何指望,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自己在意的人就这么自刎在眼前,莫小枫的眼中也是凝聚起了异样的痛苦,紧握着乌卓的手越发用力,隐隐有些青色的经络出现在莫小枫的手背上。
莫小枫的力气就算再小,这样的紧握也会让人感到痛楚,乌卓却仿佛品尝这某种属于她的幸福一般,呆呆的看着莫小枫良久,唇边才涌现出些许的笑意说,“我一直在想莺桑为什么会说她永远不会去责怪尼古木,哪怕死在他手中也是一种幸福,现在我明白了,原来喜欢一个人会是这样的感觉,只有一刻也会傻傻的觉得开心,能在死之前拥有这样一份感觉我已经满足了。小枫,我知道你不曾喜欢我,也许对你而言,我甚至不如你身边的朋友,但是我很感激你能给我这样的感觉,还有很多值得你去喜欢的女孩子存在,或许她们会比我更好,更加适合你,但是我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莫小枫并没有回答乌卓,现在说话对他而言已经是一种奢侈,他只是固执的不愿看到眼前这个女子消失,任何条件,任何事情,只要她能留下,他都能心甘情愿的接受。他从未尝试过如此的无力,在责任与自己的在意上,他的能力居然显得如此渺小,如果,他可以更强大一些,如果,他拥有无匹的实力,那么是不是可以改变这一切。
一定能!莫小枫无比坚定这要的答案,只要他够强,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都是自己的错,都是因为自己太弱,都是自己太无能,连给自己在意的人留下的机会都做不到。无声的点头,莫小枫的眼中充满了对自责和懊恼,极力的控制让他的面目都有着些许扭曲。
“答应我,离开这里之后忘记我,我宁愿你忘记我,也不要成为你的回忆,我不想看到你难过,任何时候都不愿意。”乌卓眼中充满了依恋的看着莫小枫,探出手想去触摸莫小枫的脸庞,却犹豫着这只是徒添更多的记忆缓缓垂下。
点头转变成了摇头,莫小枫似乎觉得自己的否定就能改变现状一般不住摇头,乌卓却依旧没有收回自己的想法说,“这是我唯一希望你做到的事情,你都不能答应我么?就让我最后自私一次好么?让我带着你留下的回忆离开,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能有你的片刻留步微笑,我已经足够了,我没有那么贪心的,希望能够占据你的心,也无法做到那么残忍,小枫,不要,让我走的那么不开心好么?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你一定能做到的,不要去想我,不要去想任何发生过的事情,那已经是过去了,爱上你是我的荣幸,留给你痛苦是我的错,对不起。”
一切比想象中更快,浅浅夏寂的速度不够快,临近乌卓的莫小枫也不够,没有给莫小枫任何争辩的机会,短刃缓缓的从莫小枫紧握的手中落下,准确的落在了乌卓的另一只手中,白光滑过,乌卓白皙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伤痕,鲜血一点一点的涌出,直到无法抑制。
“不!”莫小枫的手猛然松开,即时揽住向后倒去的乌卓,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古妮面如死灰,仅仅抱住乌卓,莫小枫异常痛楚的呼喊着,“不要死,乌卓姐,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死,什么都答应。”
生命逐渐流逝,乌卓的双眼已经陷入了恍惚之中,却还是痴痴的看着莫小枫,大口大口呼吸着说,“小枫,不要叫我姐姐,叫我乌卓好么?你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只是……这并不属于我……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是这一刻我希望能更长一些。”
带着人世间最美的笑容,乌卓的身体在莫小枫的怀抱中瘫软下去,双目却依旧没有闭合的看着莫小枫,似乎这就是她一生等待的原因,也是她生命真正存在的价值。
“乌卓!”没有人知道,这一刻莫小枫心中的乌卓到底拥有着何等的分量,失去的终究是最为珍惜的东西,至少她现在是莫小枫最为重要的存在,莫小枫不会忘了她,甚至会因为她而彻底改变。
她给了他太多太多不需要回报的感情,而他却无法给她想要的相偎相依,莫小枫脑子里除了后悔别无其他。很多东西失去了就没有在挽回的机会,乌卓也许不满足,但是她已经拥有了自己足够的爱,而莫小枫却需要承受撕心裂肺般的追悔莫及。
回荡在天际的呼喊,伴随而来的却是周边白衣守卫接二连三的倒下,漫天的杀意从莫小枫身上散发出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心中的悔恨,他需要一个能给自己一刻解脱的办法。
这是浅浅夏寂第一次在莫小枫眼中看到如此冰冷的寒意,清澈的双眼已经彻底被悔恨所掩埋。
游戏中的气势可以极为逼真的被具体化,但需要的还是实力的灌输,滔天的杀意换作无形的气劲以莫小枫为中心的扩散开来,就连浅浅夏寂等人也是迫不得已的倒退数步,破兵使用时的野兽双瞳代替了莫小枫本来的双眸,轻轻放平乌卓的同时,莫小枫的双眼已经转向了沙丘之下的诸多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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