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我进去再说！”
    白芷带着孙向楠来的这个地方是付九在长沙的居所，李万三和他同住，两人相互照顾，也方便一些。
    现在是晚上9点钟左右，李万三还在工地监工没有回来，公寓里只有付九一个人。
    “他是你男友啊？”孙向楠跟着走进了后，问了白芷一句。
    “他是老娘的伙计。”
    白芷自行走到沙发边上坐下，轻车熟路的从一旁的矮柜里取了一台笔记本来，放在茶几上，按了开机键。
    “伙计？”孙向楠有些懵。
    “坐吧。”付九对着他点点头，示意他也坐。
    “小九哥，占你地盘一会儿，我的公寓我暂时还回不去。”白芷把笔记本抱在膝盖上，顺便从一旁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喝。
    “你从哪里过来的？”付九早就看到她还穿校服了，奇怪的问。
    “庞玉良家里。”
    “……”付九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又问，“你这是逃出来的？”
    “卧槽，他总是对老娘动手动脚，我就把他给打了。”
    “好好说话，满口脏话，也不嫌丢脸。”付九皱眉看着白芷，“改天你也去报一个淑女班，好好学一学规矩。”
    “腿放下去别翘在桌子上。”
    “喝水的时候小口一点。”
    “不许翻白眼。”
    “放杯子的时候要轻声。”
    孙向楠坐在一旁看着付九对白芷指三道四的比划，忍不住想吐个槽，“白芷，你刚才在给我开玩笑对吧，你是他的伙计吧。”
    “他以下犯上，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
    “没关系，奖金是小三爷发给我的。”付九摇了摇头道，“我的奖金已经从八千涨到一万二了。”
    “什什什……什么！”白芷大吃一惊，“又多了四千块！卧槽没天理啊！”
    “他都不管我了还记着给你涨工资！没天理！我不干了！”白芷向后一倒，靠在沙发上不出声。
    “他怎么会不管你呢。”付九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说道，“他已经挨着和我们联络了一遍，四处征询你的消息了。”
    “不然你以为，他在京城那边消息封闭，是怎么知道你如今处境的。”
    “你啊，慢慢等他来长沙就是了。”
    “人生里毕竟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等待啊。”
    白芷原本只是做个样子，可当她真的听到了付九口中的话的时候，眼眶忽然湿了。
    眼眶湿了后就有些刹不住，她拼命地仰着头，好让自己不把眼泪流出来。
    指尖攥了又攥，好不容易她把泪憋了回去，这才默默地盯上了笔记本的屏幕，打开浏览器，调出长沙一中的论坛。
    “就是这个帖子。”
    白芷招呼孙向楠过来，又把笔记本放在他的膝上。
    “查一查发帖人的ip地址吧。”
    “好。”孙向楠点了点头，点开了那条被炒到火爆的深扒贴。
    他浏览了几页后就有些惊呆，“白芷，这里面都是在说你吗？”
    “是啊。”
    白芷抱臂坐在沙发中，脸上一狠。
    “这些人说的……”
    孙向楠呆呆的看着她。
    “假的，你不用信。”白芷挥了挥手，“说来也话长，我现在没力气解释，你查到发帖人的ip地址就好了，剩下的问题我来解决。”
    孙向楠点了点头，指尖飞速的在键盘上敲了片刻。
    屏幕的界面变了，一个黑框弹了出来，向下拖动的时候出现了一行名为ip·addresses的白色黑体字，后面跟着一串具体的数字。
    “是校园网。”
    孙向楠思索了片刻，又道，“我再细化一下，稍等。”
    在孙向楠揪出幕后黑手的时候，付九也走了过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查人ip地址干什么。”
    “有人要黑我，我当然得黑回去。”
    白芷便把自己从照片丢失，到论坛上莫名其妙传出她被庞玉良包养消息的事情经过，完完本本的讲给了付九听。
    哪知付九听完了事情经过后一脸的嫌弃，淡淡的开口道，“和唱大戏一样。”
    “唱戏？我不管这个人是有心还是无意，是和我苦大仇深还是纯粹他自己炒作赚经验，他既然敢这么说，就要敢承担后果。”
    “找到了！”
    孙向楠十分迅速的处理好了一切，“和上一篇帖子的发帖ip是同一个，虽然不一个id，但应该是一个人发的帖子没得跑。”
    白芷眉头大皱，一个人的话，她有些怀疑是不是那天替她照相的那个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学校里应该是有一个新闻炒作团队。”
    孙向楠指着屏幕道，“发帖操作，置顶操作，加精操作的ip地址全部显示的是同一个，应该是有人全程幕后操作，而且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有人给他钱了吗，这么和我过不去！”
    白芷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
    “炒作新闻就有钱拿啊。”孙向楠继续向下浏览帖子，看到骂的狠的，就啧啧惊叹一声。
    “明天就去找他，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弄死了事。”
    她心里有气，还没散，既然知道了是谁在搞鬼，她一肚子火就蹭的全冒了出来。
    “神机，你现在立刻把这个论坛给我黑了！”白芷气不过，指尖一指笔记本屏幕，“艹、他、大、爷、的，老娘成了他的赚钱工具吗？”
    “黑了论坛？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只删帖子吗？”孙向楠有些傻眼。
    “让你黑就黑，后果我全权负责！”
    “妖精妹妹，咱们不带这样的，黑论坛这种事情需要慎重啊！”
    “删帖子是警告，黑论坛就是记过。”白芷冷哼了一声，道，“要我手下留情？为什么他们当初发帖子的时候不考虑对我手下留情。”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算是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还是没有做过。”
    “他们既然要玩儿，那老娘就陪着玩儿。但是怎么玩儿，游戏规则是什么，全部我说了算。”
    孙向楠这时候才看出来，白芷是真的在怒。
    她一张绝艳的脸上表情狠呆呆的，像是要杀人。
    他曾经说过自己再不做黑客的事情的，说神机早死了。
    可当他此刻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的时候，忽然有些动摇。
    动摇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认为她是个好人吧。
    方才他其实是想让自己一直把电竞打下去，最后死在网吧里的。
    活着没什么意思，也没有人需要他。
    可当她从天而降的时候，这糟糕的人生，忽然全部翻盘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