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六枚妖丹中，唯一一位无法确定身份的，因为它是敖长生意外得到的，属性不明，似乎是十分隐秘的属性，目前只知道丹内的妖力水准是妖圣级别的，其它的就算是研究了数千年的灰泽妖圣也一无所知，但应该不会是什么有害的属性。
    “最后一枚。”步凡直接用身体吞下，已经没必要担心反噬的问题了。
    妖丹入体，在龙力与血河的双重作用下迅速分解妖丹中的能量融入血河成为重构身体的基石，忽然心印中，那枚最令步凡琢磨不透的破空心印闪烁起来，步凡一惊，妖丹本源之力出来了，那熟悉的波动，这妖丹的本源竟然是空间属性！
    怪不得破空心印会有反应，若是能得到其中的本命妖术，说不定能加强步凡对破空心印的控制，步凡立刻集中精神，全力感悟那道本源之力中的妖术，然而令步凡意外的是那道本源中并没有记录妖术。
    “咦？”就在步凡疑惑时，感受到了新的东西。
    “这是……真传！”妖丹中蕴含的不是与空间有关的妖术，而是与空间有关的真传，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妖丹的原主人对空间道则的感悟！
    这是非常纯粹的空间道则和池离火的“洞天”，东川剑的“裂空”不同，这是非常全面纯粹，足以被称之为空间的感悟，这样的空间道则在人类的历史上也少有人悟出，这个妖丹的原主作为一头妖兽竟踏入了绝大部分人类都不能踏入的至高领域，令步凡叹为观止，若能见到这枚妖丹的原主，绝对要送上一声佩服！
    空间的真意融入步凡内景，在步凡的操纵下朝破空心印涌去，步凡在空间上的境界迅速提高，明意，雏形，实质，天应，化境，闻道！
    停留在闻道的境界上，虽然只是道则入门，但因为空间道则的特殊性，足以与上品道则的得道境相比，历史上那些空间道则大成的武者，不是九境就是九境之下的第一人，可惜他们的传承都随着魔神的降临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这就是空间道则啊？”步凡呢喃道，在血河围绕的内景里推演着空间道则，破空心印在空间道则的影响下开始发生变化，照理说只有破空能力的破空心印是怎么也比不过全方位的空间道则，但真正对比后步凡才发现，破空道则的高深程度远在闻道境的空间道则之上，如果所空间道则是闻道境，那破空道则绝对是合道境了，只是步凡对空间一道毫无根基，这才无法将破空道则的妙用发挥出来，现在有了空间道则，步凡终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的运用破空道则的力量了。
    步凡从温泉池中浮起。
    佝偻着身躯的敖长生在池边等待着：“怎么样，完全恢复了吗？”
    “恢复了八成。”步凡回答道，那枚无名妖丹中能量出乎步凡意料的多。
    “八成，那算上这个应该可以完全恢复了吧？”敖长生递上一颗淡金色圆珠。
    “这是您的龙珠啊师父。”步凡大惊道。
    “没关系，反正为师已经是烂命一条，这龙珠很快就要用不上，不如送你。”敖长生说道：“而且为师的龙珠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你作为继承了为师位置的下一任妖神，这龙珠就是传承的证明。”
    “弟子还不想这么快接受妖神之位。”步凡连忙说道。
    敖长生说：“为师知道你的顾虑，但妖域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你不继承妖神之位让众妖看到希望，怕是整个妖域都要分崩离析了。”
    “呃！”步凡不禁愣了一下：“情况这么糟糕吗？”
    “是啊！”敖长生叹息道，开始讲述，一切都要从梼杌边境墙晋升后说起。
    两个月前，梼杌边境墙完成了晋升，作为四域唯一一件靠自身晋升的通灵神器，他的晋升立刻就被九境们注意到了，结果如同敖长生所料，九境们发现梼杌边境墙上残留的造化气息后，立刻联想到造化天蚕，尚天武首当其冲地成为了他们的怀疑对象。
    “尚天武意识到被我们耍了后，立刻翻脸将梦儿的事说了出来。”敖长生说道。
    九境们齐聚妖域索取造化天蚕，敖长生当然不可能承认梦回的存在，并放开界域让九境们去搜，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阳明和月莹莹很快就放弃了，为师当时还觉得奇怪，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你们的事了。”敖长生说道。
    “尚天武倒是很执着，仗着手里的天蚕蜕在妖域找了三天三夜。”
    “苍玄冥则直接让我将梦儿交给他，他的寿元也不多了。”
    “为师本想通知你们，让你们暂时不要回来，结果却失去了和第二身之间的联系，当时真是吓了为师一跳啊，差点当时就寿终正寝了。”
    “对不起师父。”步凡愧疚道。
    “没事。”敖长生继续讲述着，九境们搜寻无果后竟联合起来向妖域施压，苍玄冥和敖长生的联盟不攻自破，面对三域的压迫，敖长生独木难支。
    “灰泽提议让你带着梦儿的气息在各域闹腾分散他们的注意，为师不得不把事情告诉他……”
    灰泽险些当场晕厥，要不是敖长生以性命担保步凡他们还活着，这位妖域智兽说不定都要自杀了。
    “我们当时思考你们能去什么地方。”
    “灰泽认为你们可能去了界外，于是让昆仑和玄归到界外走了一趟，但依旧没发现你们的踪迹，最后他强撑着反噬又开了一次天眼才确定你们没事，还遇上了足以使妖域走出阴霾的大机缘，但我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尚天武他们的开始变本加厉了。”
    本来只是威慑与压迫，后来变成了难以接受的入侵与屠戮，三域联合派出了一支猎妖队进入了妖域，大肆狩猎妖兽抢夺资源。
    “这帮人类一点都不知道要保护环境，为师想阻止却无可奈何，每次为师想 出手，他们都会联手阻止，为师已经没多少寿命可以跟他们耗的寿命了，只能咽下这一口怒气。”敖长生咬牙切齿，温泉池边的一块坚硬的卵石在敖长生手上化作粉尘。
    “就在这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妖域近一半的妖皇死在了他们手上，两位妖帝战死，各族群的族长跪倒在最高峰下恳求为师出手……为师辜负了他们，我妄为妖神！”
    悲伤的气氛，步凡深深地叹了口气。
    “师父在这里自责没什么用吧？”
    “为师知道，所以为师希望你能帮为师出这一口气。”
    “以妖神的身份吗？”
    “是的。”敖长生长叹道：“为师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将希望放在你身上。”
    “但师父，我终究是人类啊。”步凡说道。
    “你现在已经是龙族了。”敖长生说道。
    “但我认为我是人类啊！”步凡大声说道：“我无法当这个妖神，也不能当这个妖神，能配得上妖神之名的，只有师父您！”
    步凡的声音在温泉边回荡着，敖长生十分欣慰地看着步凡。
    “你这么为为师着想，为师很高兴，但为师已经不能当妖神了。”敖长生说道。
    “我会让师父您继续当妖神！”步凡坚定地说道：“剩下的那两成功力我自己会想办法，您不要像梦回那样随便把死字挂嘴上了。”
    步凡离开了洞穴，灰泽正在洞口等待着，得知步凡没有接受后，灰泽很欣慰。
    “你准备再去天外采集造化之力？”灰泽问道。
    “嗯，也只有造化之力能为师父续命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把一些事情做了，猎妖队在那儿？”步凡问道。
    “在妖域的另一头，你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们，因为他们的活动，大部分的妖兽族群都退到边境墙附近来了。”灰泽说道。
    步凡感受着周围混乱的妖兽气息，这里显然是装不下那么多妖兽的，步凡能感受到森林的破败，显然撑不了太久了。
    “灰泽师叔。”
    “啊！”
    “麻烦您通知各族群的首领。”
    “让他们做好准备，要搬回去了。”步凡眼中闪烁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