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出过很严重的问题？怎么会出问题的呢？”
    “关于这个……”
    唐爸的欲言又止让唐可芯隐约觉得这件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她不想老爸为难，可她认为自己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利。
    “爸，我想知道，我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唐爸沉默了会儿，应该是想好了要怎么说，这才缓缓开口道：“你妈之前掉过一胎，她掉胎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那个经历给她留下了十分痛苦的回忆，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无助和绝望。
    你刚才不是说你妈把楚天当成了是自己的儿子吗？她一直觉得她那一胎就是个儿子。你妈每次发病的时候都会吵着闹着要找儿子，我在她身边的话还好，她认得出我，还能慢慢地冷静、清醒过来。我要是不在，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那样，她将自己锁在过往的记忆中，挣扎不出来。”
    唐可芯将手上的豆腐花放了回去，垂着眼沉思了会儿，“爸，我妈就因为掉了一胎，只是掉了一胎，精神上就出了那么大的问题？爸，掉胎这种事，一年到头不知道要发生几起，你要说悲痛欲绝，我相信。无助和绝望？不错，妈的确性子柔，但你说她会绝望，我想那一定不是普通的掉胎吧？”
    唐爸心里明白，他的女儿向来都是个聪明人，他只是用了两个形容词，就让她听出了破绽。其实这个破绽是他故意说出来的，他一面很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可那样黑暗的回忆，他不想再去触碰，也不想让女儿去触碰。
    或许，他是有私心的，他情愿以舍弃姓氏和断绝与苏家的来往去终结这件事，也不想让女儿觉得苏家原来是那样的一个地方。
    他，是在给自己留余地吗？还是说，经过这几年来的洗刷，他心中的那股恨，终究还是输给了亲情？
    “因为我家里人的一些决策失误，才会造成你妈的掉胎。你也知道，你妈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被她以为的亲人给伤害了，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精神才会奔溃。”
    “家里人？你和妈不都早就没有家里人了吗？”
    唐可芯感叹的同时，突然间想起了件事，苏若曾在辉康医院要自己叫她姐姐，另外她还送了自己一本相册。
    她一直都没想明白苏若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以为苏若找她是因为楚天，而事实上从头到尾苏若找她，只是因为要找她。
    匹配不出的年轻女性……
    唐可芯的眸子闪过一道锐利的光，她似乎离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近了，“爸，苏若姐带了很多东西来看你和妈，对吗？你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才受伤的，是不是？”
    “什、什么苏若？我不认识。”
    唐可芯拉开手提包，从里面翻找出了一本相册，那本就是苏若送她的，她看似随意地翻开相册，将相册正对唐爸举了起来，“这些人，你也都不认识，对吗？”
    唐爸的瞳孔猛地一缩，讶异之色暴露无遗地显现在了脸上，“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知道吗？老妈今天喊出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苏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