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越挫越烈
心里有些佩服吴佩乎忠义,暂时还不是那么真心想与吴佩服反目成仇,还不想在天津树太多劲敌的黄虎随着远方先生的下拽之势,顺驴下坡地坐下,一边大大咧咧地翘起二郎腿摇晃着,一边自各品茶。
远方先生劝拽着黄虎坐下后,又去将吴佩乎劝着坐下了,才走回来挨着黄虎坐下笑眯眯地轻轻问道:“你与漕帮以前有仇,结过很深的梁子吗?为何让日本人去屠杀他们。”
黄虎一摇头说:“我与漕帮素无半点瓜葛,从来就没有结过梁子,更谈不上有怨仇。漕帮近年来一直与日本人走得近,特别是黄大圣当帮主后,与日本人更是打得火热,漕帮简直就成了日本人的马弁,摇钱树。
日本人想要钱就去找漕帮,漕帮为了应对日本的要求就变着法子在自已同胞的身上榨,所以漕帮该灭。我就是疾恶如仇的人,不需要我本人与他们有仇恨,瓜葛,冲突,我都会除掉他们。
帮派中人本来就没有好人,大多是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之徒,死不足惜。你们高高在上,不了解帮派中人对待底层老百姓们收取保护费的凶残手段。他们不管老百姓们当天有没有赚到钱,在收取保护费的过程中那是大打出手,见摊掀摊。
我即亲眼见过两个帮派分子找一个拉黄包车的车夫收保护费,将车夫打倒在泥水中拳打脚踩的凶残相。也见过一个帮派分子收一个卖小菜老大娘的保护费时,掌抽老大娘,掀掉老大娘菜摊的丑恶行为。
无论是黄包车夫,还是卖小菜的老大娘都是最底层的百姓,剥削残害底层人民的人就该去死。”说到死字他打住了话,双眼中火光直闪,死死瞪着了远方先生,露出了一幅穷凶极恶的相。
远方先生尴尬自嘲地嘿嘿一笑,才缓缓地说:“你说的这些现象确实存在,我以前不是很了解帮会中人,闲了后经常在外喝茶,偶尔会遇到帮派中人收取保护费的情况。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仇视帮派中人,帮派中也不乏正义之士,也有许多替老百姓出头的社会组织。
所以你不能凭你自已的好恶而对所有帮派中人痛下杀手,比喻昨天漕帮总舵里二百来号人全部被日本人杀了,无一幸免。这中间难道就没有好人,全是坏人,全是该死之人吗?
这种事你做得太过偏激,引起民众的公愤,如果有人把这件事的真相传出来,说是你勾结日本人干的。你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汉奸这两个字,租界的民众受尽了日本人的欺凌,他们骨子里是痛恨日本人的。
只是迫于形势,压力对日本人敢怒,而不敢言而已。二百条人命就因为你的这一招而全部惨死在日本人的刀枪之下,你内心不愧疚,悔恨吗?你良心没有受到震撼,遣责吗?你与夏侯警兄弟为了修妓院,商城就逼着那一条街的居民搬迁。
你们这叫巧取豪夺,仗势欺人,你们利用宪兵,巡捕,驱赶百姓已逼死了几个人。那天我专门找到了夏侯警理论,夏侯警开始也同我狡辩说是补了搬迁费的,显得极其理直气壮。
后来我说我买下他家老宅,让他们家的人马上搬走,他才觉得理屈,答应我缓缓。昨天又有民众来找我说昨天又开始逼人迁了,我过去找夏侯警,夏侯警知道不好意思躲起来。
只有你的代言人与夏侯警的那兄弟海阔天空在那里指挥搬迁,那根本不叫搬迁,那就是土匪行为。一个个凶神恶魔般地冲进居民家里打人,扔东西,砸拆房子,弄得一户户居民朝你的人跪地求饶。
这件事如果你爹娘在此,我一定会把你爹娘拖到现场去看,那叫惨不忍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赚钱的路千万条,你何必为难底层人。你这种行为比之帮派中人收取保护费更可耻,更下流。
你不要说你不知道,你的规矩那么严,不是你指使你手下人绝对不敢那么干。这是变相的打家劫舍,你以犯众怒,不少人来找我与大帅,要求除掉你。大帅还一再为你向众开脱,弄得大帅尴尬万分。
夏侯警就比你明智,他这两天躲起来了,我劝你赶紧住手,众怒犯了,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大帅着急才让我大早上就去找你,才会对你吼骂,大帅这其实也是对你的另外一种关心。
只是你利益熏心,一时被功利所蒙蔽了,不懂大帅对你的这种关爱而已,以后你会后悔,明白的。”说到此,远方先生打住了话,抬起手在黄虎肩上轻轻地拍,脸上尽显了一种关心与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远方先生这翻语重心长的话与关切的表情让黄虎的心一沉,脸一红。他这种人就是服软不服硬的角色,你硬他想比你更硬,你软他没有办法。
远方先生的话一完,他不好意思地小声嘟道:“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义务,责任,我做事为人但凭自已的心。圈地之事必须进行下去,没有商量的余地。
夏侯警顾虑名声,他可以退缩,我能理解他,他是天津世族,世家子弟。他不敢赌他家的声誉,他压力山大,考虑问题自然比我复杂。我无所谓的,说白了我就一土匪,我不会退缩,我只会坚持到底,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任何人阻碍不了我这件事,谁来阻碍我,影响我发财,那就是抢我碗里的肉吃,我会同他拼到底。夏侯警与我的人都找那些人沟通过多次,不少人想借机发一笔横财,个个狮子大张口。
以为我拿他们没辙,会向他屈服,想成钉子户,想同我死磕,软磨,达到他们的目的。我肯定不会卖那些刁民的账,对刁民
的办法就棒打,三句好话比不上当头一棒。
有的人天生就是贱,你不给他点历害瞧瞧,他以为你软蛋好捏。你对他施暴,他乖乖地服了,人心不足蛇吞象。非常之事当用劈雳手段,暴力是解决这种事最有效,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
我还是刚来时那句话,我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总之你们不要再派人来捣蛋,搅局了,到时我的人杀了你们的人就不好。
我不想因此事与你们撕破脸,到时弄尴尬,甚至反目成仇没必要。不是我怕你们,而是我不想那么做而已,毕竟大家相识一场。”
黄虎口中的场字刚出口,吴佩乎已对着他与远方先生一摇手说:“你不要再说,再狡辩了,你的心完全被功利蒙蔽了,你已经回不了头了。漕帮被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就称帮派中没有一个好人。
你纯粹就是替你狡辩,世上那么多土匪无恶不作,那我也可以把你当成其他土匪看代。漕帮中的兄弟连是郭松龄的参谋长,兄弟,敏捷就是老子的特务团长,老子安排他俩进去就是想改造漕帮。
兄弟连够胆量,够气魄吧!他敢出伏击岗村,岗村是谁?日本关东军的总参谋长。老子的计划被你全打乱了,你龟儿子狗眼看人低,漕帮全是混混,瘪三。
你一个杀人不眨眼睛的土匪,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远方先生让他走,圈地之事只要我吴佩乎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阻挡。”说完这些他抬起的手向外连挥,
黄虎哈哈笑道:“原来你在打漕帮的主意,难怪对漕帮如此关心,可惜你的人差了那么一点点,你阴谋得逞不了。敏捷是你的特务团长,可惜昨天死了,你要打漕帮主意早同我打声招呼多好,你的特务团长就不会白白死了,害你损失一员大将真是抱歉。
我是个土匪,但我比你强,你被老张打败了,就躲在此成了缩头老乌龟。而我不同,我就是刘备,永不言败,老子的个性就是面对挫折越挫越烈。”说到此他得意洋洋地对着吴佩乎夸张地一边耸肩,一边高昂起头哈哈狂笑了起来。
吴佩乎真被他的这翻话,这表情气得一张老脸一时白,一时红,双眼猛向上翻白眼珠,张大着一张嘴连连猛咳起来,差一点就一口气没有接上来,死翘翘了。
好在他的保镖及时上去,一边伸手给他揉心口,一边给捶背,让他咳出了两口卡在喉咙里的浓痰才接上气。接上气的吴佩乎一边张大嘴猛喘气,一边向外挥手,示意远方先生送走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