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等死的滋味
黄虎一摆手说:“还早,云泥,杀人都是午时三刻,我们也等到午时三刻,我要让你尝尝等死的滋味。”说完他伸手掏出怀表来看,
云泥对他马上问:“还有多久?”
黄虎把表一收笑道:“不要那么急,还有两个多小时,我陪你聊聊。你有什么遗言,憾事,尽管说,我举手之劳可以帮到的一定帮,也算相识相逢一场。”
云泥先生又哈哈笑道:“我的憾事就是没能亲手杀了鸿伍,这事你帮不到的,其它没有憾事了。不过我想提醒你,你的个性与为人都要改,不然最终不光会害了你自已,还会害了你的手下与家人的。
你的性格比我还偏执,激端,这是混江湖的人之大忌。江湖之人是八面灵珑,游韧有余才混得开,才混得好的。我见过很多历害角色,惨死码头,暴尸街头的。
你的个性迟早会害了你,相信我的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性格决定命运,我性格也不行,所以才有我的今天。”说到此,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就轻轻地叹息起来,他的这表情显得十分惆怅又迷茫之极。
黄虎听了云泥先生这翻话,心里动了动,伸手向上摸了摸头发笑道:“云泥先生真是智者,可惜,你明知自已性格有问题,缺陷为何还改不了,弄得今天这种地步呢?
我是愚钝,不知道自已的缺陷,发现不了,是个浑然的不知者。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看来这话也不对,像你云泥先生这么智明者还成了汉奸,真是不可思义,有些匪夷所思,让人不得其解。”说完这些他的双眼对着云泥先生眨了眨,
云泥先生轻叹了声气,哈哈笑道:“性格决定命运,性格先天生存一些,后天养成一些。但如果你想改变性却极为难,有句话叫做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当然人在大悲时就有可能促成性格大变异,我的性格是鸿伍害的,一时之间他让我家破人亡,我承受不了,我的性格也因此就变了。想想真不值得,我被仇恨蒙蔽了头脑,完全失出了一个正常人的思维,一门心思里只想的是复仇。
为了达到复仇的目的,为了保住这个帮不垮,我就投靠了徐万春,跟他进入了曰本人的那个组织。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失出了理智,忹费了一生不说,最终还成了汉奸。
老天真是对我不公,苍天不长眼睛,十恶不敕的鸿伍没死,我自已却落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说到此他长叹了三声气,露出了一幅极为痛心又追悔莫及的表情。
黄虎又哈哈笑道:“云泥先生,你不必太自责,有道是悬崖勒马,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据我所知你除了对鸿伍的手段过激,残忍,心毒之外,并无大恶,也没有为日本人真正干过对民族不利的事。
相反,你为了保全猛龙帮,尽了心,尽了力。你的本质还是善良的,那天鸿伍走时,你派了人去追那条船。但你并没有派人去拦截他,这中间有两个原因,一是,也许是你看我有那么多人护着他,你没有杀他的把握而放弃。
二是,你良心发现,他走了,你自已成了太上皇,你对他的仇恨也消融了些,你不想让他死了,你只想让他残疾余生。鸿伍走时,我在码头上,你的人走,回来我都清清楚楚。
鸿伍并没有真正回老家去,他就在大沽口,这一处是我引你出手的一步棋,你应该心服口服了。我的智商虽然没有你高,但我专门学习了近四年的谍报,受的是世界一流专家的教育。
你的智商出类拔葱高人一等,经验,阅历又超乎常人,但你在这一方向所学有限。你的手段确实高明,忍耐力,毅志,毅力也与众不同,可惜你遇到了我这个科班出生的人。‘’说到此他打住了话,轻轻地对着云泥先生一摇头,叹了声小气,露出了极为一幅痛心,惋惜的表情。
云泥先生昂头哈哈一笑,大声地说“:不要再废话了,你动手吧!一切多说无益。我云泥没有干过对不起祖宗,民族的事情,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以我一已之力,挽救了一帮,挽救了几百条命,我问心无愧。
我这个汉奸也当得值得,我无怨无悔,我无愧于心,我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要强。从我加入这个帮的那天起,从我见到全家人突然遭横祸,我决定为他们报仇雪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有了随时去死的心理准备。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为人之子岂能不为之报仇雪恨,羊且知跪哺,鸦也知反哺,父母之仇不报,为人之子有何面目生存于世。”说完这些他双眼圆鼓狠狠地瞪着黄虎,露出了一幅视死如归,大义澶然的表情。
黄虎一抬手,对着他大母指一竖,由衷赞赏地一点头说:“英雄矣,你是个英雄,有气概,我成全你,但绝对不会一枪让你死痛快。我要先把你弄成鸿伍那样后,才让你去死。
不过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于你,你反正要死了,不妨就直言告诉于我。你连死都不怕,又如惧将心中的秘密告诉于我,让我苦思冥想去侦查。
你告诉了我,我就不必浪费时间,我就可以少走弯路,一举灭掉所有汉奸。此事从小方面可以讲是利我,从大方向讲是利国利民。也是你变相地向民族,赎罪,忏悔的一种表现,你认为如何?”问完他朝云泥先生一努嘴,
云泥先生低下头略微想了想,抬起双眼四下扫了扫就看着黄虎不吭声。
黄虎立马抬起手对着张军城几个人一挥说:“张军城你带他们几个先出去一下,我与云泥先生单独谈一些事情。”
张军城一点头说:“我出去也在门口守着,这个人是万年鳖精,我信不过他,你也要小心谨慎,加倍提防他突然发难。”说完他双眼冒火地瞪着云泥先生看了几眼,才带人向外走。
黄虎跟着他走到门口关了门,挨着云泥先生坐下就嘻嘻笑道:“他不信你,我信你,我挨着你坐,距离近你可以压低声音说。”
云泥先生嘿嘿笑道:“你的这种行为即可以说是心胸真广,也可以理解为艺高胆大,不在乎我突然发难,当然也可以说成是你信任我。即
然如此,那么有什么事你直接说,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不用转弯抹角,我一定对你言尽所知。”
黄虎对着他一点头说“:好,痛快,干脆。那我开始问了,说了。第一个问题,假如我不处死你,你已经将鸿伍报复成了那样,你可不可以放过你,饶他一命?你已经弄死了他娘,老婆,两个儿子,你己经报仇雪恨了。”问完他双眼,死死地瞪着云泥的双眼一眨不眨,
云泥先生对着他轻轻地一摇头,小声地说:“我不会放过鸿伍,从我家突变后,我的余生就是为复仇而活,为鸿伍而活。我说以后
放过他那是骗你,事情已到这一步,我不想骗你,此事没有半点丝毫商量的余地。”说完他的双眼中凶光顿时闪烁不停,
黄虎随即又问:“我想除掉所有进入了汉奸组织的人,我需要你联系他们,将他们聚到一起,一网打尽。这事我要你帮我,你乐不乐意?”
云泥先生略微沉默了片刻一点头说:“好,好,这事我帮你,算我赎罪。不过有的人也并无大恶,并没有替日本人干过实质性的事,我认为这些人就不必去死。你警告他们一次就好,劝他们改过就行,只除掉那些真正为日本人卖过命的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