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下车直接领着马月妮一进姜仁军的书房，姜仁军对着马月妮就大吼：“你别自认为自已很英雄了不起，把你弄进了巡捕里，许开福有的是手段收拾你。他收拾不了你，还有日本人可以收拾你，到了日本人的刑迅室，你娘偷人的事你都会讲出来。
    日本人审人的手段不是我吓你，没有人扛得住，没有过得了关。多少英雄豪杰，进去时是人，出来就成了狗。你脑子想想昨天抓进去的人，如今个个指认是你指使他们杀人抢劫。
    这杀人抢劫人人都知道是要挨枪子弹的事儿，他们都认了，可想而知，他们现在的状况是只求速死，不想生存。他们已经漰溃了，他们己经不是人了，你要去救他们就肉骨头打狗送肉上阵。你进了巡捕房不用一小时，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得了你。
    你娘当年带了那么多人来天津，上海为你大舅报仇，报了仇后她名声大震，红极一时。她为什么离开天津，上海返回老家去呢？她是明智的，因为他知道上海，天津这江湖之水太深，弄不好会随时没有命的。
    天津，上海十里洋场乃藏龙卧虎之地，我都几次死里逃生，如今脚还弄残了。你要被日本人抓了，供出了大帅的秘密，你就是叛徒，汉奸。我让你来是为了保护你，为了大帅的计划，我不想你去送死，你还有用。”他一口气吼到此才停，
    马月妮马上问：“那以后该怎么办？那十几个兄弟不救了吗？他们都是我从家乡带出来的。我岂能见死不救，我以后如何面对兄弟们，如何面对家乡的父老乡亲？我今后如何有脸回老家的去？‘’问完她一脸的难为情，
    姜仁军轻轻点了点头，一脸正经地说：“为了大帅的大业，只能牺牲那些人，成大业免不了要死人，死人很正常不过的事情。每打一次仗，都会有成千上万的兵倒下了，你从答应大帅那天开始就成了大帅的一个兵。为大帅的大业而死是值得骄傲光荣的事情，相反背叛大帅就是可耻的行为。
    大帅是东北王，我们是东北子民，我们有责任，义务为大帅尽忠，尽力。我们每一个东北人都应该为大帅的大业随时献身，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在天津，上海为大帅尽力，服务的人上成千上万，我们只是其中之二而已。我听说昨天你与猛龙帮开战死了不下二百人，这事就是你的错误了。我早就告诉过你，趁早灭了猛龙帮你不听，一定要等，结果弄成了这样。
    错误全是你一个人造成的，你要承担这个责任。听我的话，在鸿伍受伤时对猛龙下手多好，哪会有这么多曲折，那会死这么多人。如今猛龙帮没灭，还死了这么多人都是因为你不听我命令造成的，大帅府的幕僚追究下来，你扛不起。”
    马月妮一摇头说：“此事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也是按鹰的指示在办事。当时我灭了祥龙帮与鹰帮后，正准备第二天向猛龙帮发起进攻，是鹰对我说不急，他正在收买猛龙帮的人。猛龙帮里有我们的内应，正在部署完整地接管猛龙帮，比灭掉猛龙帮要好。让猛龙帮成为我们的势力，是鹰的一个计划，我自然不好下手。
    早几天鹰又传信来说猛龙帮来了外援，鸿伍那里必须给他一点颜色了，他让我带人挑战猛龙帮与猛龙帮谈判归属问题。所有的一切我都是遵照鹰的命令在行事，出了差错应该由鹰负责与我没多大关系。”
    姜仁军马上问：“是鹰亲口对你说的命令，还是有指示令，此事关系重大。上面追究下来时，空口无凭，你是很难脱掉干系的，有他的指示令，你就没有责任，到时我会为你开脱的。猛龙这么久没有收服，上面肯定会追查的，鹰究竟是谁？你见到了他吗？”问完他双眼中火花直闪地瞪着了马月妮，
    马月妮一摇头说：“我一直没有看到他的人，每次他的指示都是用飞刀留书传的，我一直保存着他所有的命令与指示。”
    姜仁军一点头嘿嘿笑道：“很好，你做得很好，很对，就是要留有证据才行。不然到时说不清，上头怪罪我们时，我们拿出证据就好说话了。他是鹰，他领导我俩，你是按他的指示在办事，办砸了应该由他扛。他在猛龙帮的内应是谁？有没有正式带过猛龙帮势力的把握？”
    马月妮轻轻地一摆头说：“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只听鹰说是猛龙帮里一个很有势力的人。他有把握完全掌握猛龙帮，可以将猛龙帮的人变为我们的人，为我们效力，尽忠，所以我才一直迟迟没有动手……”
    一直怀疑猛龙帮有人勾结东北人，所以东北人才一直没有对猛龙痛下杀手的黄虎，在一旁听到他俩说到此，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怀疑。马月妮的话完了，
    姜仁军又朝她问：“这只鹰会不会是刘芫喽这个人？除了他还会有谁能鸲在东北同乡会馆进去自如，而不被你的人发现呢？‘’
    马月妮一摇头说：“应该不可能是他，他一个怪人，怎么可能还会听别人的指使？我都不乐意听别人的安排，调遣了，更何况他一个武林前辈。”
    姜仁军嘿嘿笑道：“你的解释没有什么逻辑性，所谓人无欲则无求。人只要还有欲念，他为了自已的目的实现，他是可以听人摆布，使唤的。刘芫喽在江湖上失踪了这么些年，如今突然来到了天津，此事难道是偶然，依我之见不可能。
    你马月妮不是武功极高吗？下次你应该见识一下他的真面目。不然到时被人利用了一辈孑，还不知道利用自已的是谁，那就太悲哀了。
    你应该想办法见识一下他的庐山真面目，如果他来我这里，我一定会留下他喝杯酒。
    原本大帅是让你我联手控制天津，撑控天津的，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有了功劳也是他的。这馊主意不知道是那幕僚出的，他们那些人吃了饭没事干，唯恐我们的功劳高过了他们。
    郭松龄为大帅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就是被一帮幕僚忌讳，害死的，你我要小心。特别是你马月妮在大帅府毫无背景，做为搭档我善意地提醒你，你是江湖草莽，不要被人利用了，无功不讲，还遭人陷害，你就不合算了。
    我是不怕，我妹妹在大帅身边，他们想害我还要掂量，掂量。天津有的是钱，我劝你马英雄捞点钱就急流勇退，早日回家去享福为好。当官不易的，官场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弄不好会丢掉小命，丢了命不值得。
    《水浒》里面的宋江就是想当官，一个草莽，山大王。他为了招安，当官到处送钱，结果是被义利用完了，又把他黑了。这个戏你马英雄值得好好看，好好想，好好研究。
    大帅府现在是三股势力，大帅与他的两个儿子，加上还有个张作相，你马英雄属于哪一队？当官一定要站正确队，站错了就前途未卜。我还干上一两年都找个理由不干了，回老家出养老，钓鱼赏花过日子，彻彻底底地告退官场，以免一不小心把小命给丢了。
    官场的规则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明硩保身最重要，生命比什么都重要。”说完这么多他眯着眼睛看着马月妮微微直笑，马月妮对着他头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