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欲盖其彰
到了天津,黄虎领着一帮人坐车到鸿公馆下,只见大门口八个彪形大汉背着枪立在门口,比平时多了四个。黄虎几个人一下车,门口几个大汉就个个伸手到腰上,可见他们十分紧张。一个没伸手的人高声喝问:“什么人,来鸿公馆什么事?”
黄虎对周富贵一摆头,周富贵大吼:“我们是鸿伍请来的,快叫鸿爱民或者光民出来接我,我叫周富贵。”
刚才问话的人又朝周富贵问:“你认识我们少帮主?”
周富贵肯定地一点头说:“废话,不认识我们万里迢迢来干什么?叫爱民,光民两兄弟出来就行了,我的脾气不是很好。你不去叫我们就走了,我不是有耐心的人,你把我名字告诉他俩兄弟,他俩就知道了。看你们好紧张,是不是担心有人偷袭鸿公馆,没事了,我们来了
,保你们平安大吉,快出叫爱民出来接我!”说完他朝问话的人一边挥手,一边昂头直笑显得狂妄不放。
问话的人再扫了一遍黄虎几个人,转身朝自已的几个同伴丢了个小心的眼神匆匆跑了进去。
片刻,,鸿公馆的大铁门“咣当!”一声打开了,鸿爱民,鸿光民两兄弟一边匆匆奔出来,一边抱拳大喊:“师傅,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辛苦了,对不起,对不起,不知您来,未曾远迎,望乞恕罪,恕罪!”随着他俩口中的话落,他们俩兄弟己奔到黄虎跟前,单膝跪了下去。
黄虎一边伸手拉起,他俩一边轻轻问道:“,爱民,你爹情况究竟是怎么样了?”
鸿爱民小声回他:“师傅,一言难尽,您与大家辛苦了,先请客厅喝茶,休息,过后我再向您详说。师傅请,请,各位请,请!”说完他与光明迅速左右一分,两个人同时躬身向里连连伸手。
大家来到客厅分宾落坐,奉上茶与点心,周富贵朝鸿爱民一昂头笑道:“师傅很关心你爹的事,你爹不见,不会是躺着不能动了吧?仇人是谁?你查到没有?”
鸿爱民脸一红走近黄虎小声地说“:师傅,我回来后问我爹,我爹什么也不说,也不许我问,更不许我查,他只说等你来。我基本上没有出什么门,一直就在这院子里,在盼着您,我爹说你一定会尽快来的。我问过几个帮中的兄弟,他们都闪烁其词,我现在亳无消息。
只知道是我爹是去租界帮郭仇和调解的路上,同郭仇和一起遭了伏击,郭仇和与他的手下全死了。我爹与一个保镖冲出了包围圈,保镖死了,我爹双脚打断用手爬到一个阴沟里躲起来,才逃过一劫。我爹一直躺在床上动不了,帮中的事务是师爷在打理,帮中死了不少兄弟。我爹在卧室,如果您不累,我引您去见见吧!”问完他满脸企盼之色地望着了黄虎,
黄虎一皱眉头问道:“鹰帮的帮主郭仇和死了吗?”
鸿爱民肯定地一点头说:“我爹说的,应该错了不了。”黄虎又想了想才站起来说:“好吧!你带我去见你爹。”
鸿爱民一点头引着黄虎向里走,左拐,右拐,鸿爱民把黄虎引到了一间书房,抬手在壁柜上敲了三声。壁柜门从里面打开了,两个彪悍大汉出来看了看黄虎,一个朝鸿爱民一昂头问道:“少帮主,此人是谁?”
鸿爱民笑道:“我师傅,也就是我爹要等的人。两位叔叔请放心,我爹见过他你们就知道,放行。”
两个彪悍大汉互相看了看,一个对黄虎一抱拳笑道“:抱歉,我要搜搜你的身,才可以让你去见我们大哥,我们大哥有疾在身。”
黄虎一点头伸手把腰中的枪抽出来向他一递问道:“可以吧?”
汉子接过他的枪还略微停顿了一下才说:“可以了,你随我们少主进去。”说完他向里一伸手,黄虎对鸿爱民一甩头,
鸿爱民躬身向里伸手说:“师傅,你在前走,过了这柜门,沿直走就行。”黄虎没有回鸿爱民,躬身低头闪过柜门向里走,鸿爱民与两个汉子跟在他身后。
在地道里走了十来米又过了一道铁门,只见一间宽敞的房间里灯火通明,靠左边一张大床上半躺着鸿伍。鸿伍已脸容削瘦,闭着眼睛,不知道他是睡了,还是在养神。
黄虎走到床边小声问道:“你动不了吗?”鸿伍一睁眼睛笑道:“双脚废了,完全动不了,来这么快,请坐,请坐!终于等到你来了,我一直担心见不到你了,那就真是死不冥目。”说完他伸出手来挥了挥,
黄虎在他床边椅子上坐下笑道:“怎么弄得这么紧张,对头是谁?瘦不了不少,看样子伤得不轻。抱歉,真抱歉,来晚了。”
鸿伍轻摆了一下头笑道:“我估计你至少要过了正月才能来,没想来这么快,已经超乎我的意外了。天津发生了很多事,你听我慢慢地说
,我拣重要的说吧!天津完全被东北军方接管了,华界来了不少东北势力同我们开了几战。偏偏在这时候曰租界的人指证鹰帮的郭仇和杀了日本宪兵司令,我问郭仇和,郭仇和讲没干。我想帮他澄清这件事,就带他去日租界找接任的司令,没想在半路遭到伏击。郭仇和当场死了,他的四个保镖也死了,我的四个保镖拼死护着我突围。
四个保镖死了,我的双脚中了八枪,背上中一枪,左手臂也中一枪。我爬到一小谷滚进一条阴沟才躲过一劫,后来被一放牛的老农救了。当晚来了一批人杀进华界,祥龙帮的段锦云与几个帮都被灭了。我的猛龙帮也遭到重创死伤了三百人,天津的文武官员全换成了东北人。
你认识的那个张子卫警察局长都被人打黑枪死了,现在的警察局长也是东北人。天津只有几个租界还比较平静,没有大动作,华界已经全被东北势力控制瓜分了。我的地盘被抢走了三分之一,连商会的人都换了东北人,我的师爷正在同东北人沟通,协商,所以十分紧张。让你见笑了,师爷一直派人在查,可亳无线索。东北来了几股新势力,究竟是那股对我下的手都还不清。”说了这么多鸿伍连连咳嗽起来,
鸿爱民马上一手揉他的胸口,一边搬过他的头搁到床沿边。鸿伍胸部急骤地起伏,咳出了三小块黑血。黄虎抬脚踩了踩他吐出的三块黑血块,眉头紧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