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9章杨再兴的菩萨
黄天赐几个人看着他们父子的背影哈哈大笑。第二天黄虎带着二十个家丁与青杆子,田大膀四个徒弟借口去排帮走向了玉龙山,三天后他与一帮盗匪来到了玉龙山下。
玉龙山是雪峰山西端的最高峰,高耸入云,从山下走到半山腰就花了大半天功夫。越往上走路越难行,不少家丁在半山腰就下马走路了。黄虎不怕摔死他依然骑在马上,马由叫驴子牵着。崎岖的山道又陡又窄,惊险至极,微有不慎就会掉下万丈深谷。
向上又爬了十来里,牵马的叫驴子朝黄虎笑道“:师傅,我建议你也下马走算了,把马放在这里由两个家丁守着,再上去到时下来马很难走会摔死。”
黄虎皱了皱眉头还没有回他,洪老五笑道“:黄少爷,你这个徒弟讲的没错,我们把马扔在这里,上次我们与黄求名上山,马还扔在下面些。再往上就是凸凹的石道了,马一脚没有踏稳,必然会摔下深谷。你这马是万里挑一的宝马,摔死可惜,这里水草俱丰,就留在此好了。”
黄虎纵身跃上一棵树四下张望了好一阵下来安排三个家丁守马,其余人继续向山上挺进。一大帮人到了山上,只见一片竹林傍水沟的旁边有一座五厢庙,庙前有一个十丈见方的坪。坪中立有梅花桩,庙中堂左边是左手持斧,右手持叉的蚩尤菩萨,右边是手持长矛的杨再兴菩萨。
黄虎一见杨再兴的菩萨就觉得有点奇怪了,他在不少姓杨的宗祠见过杨再兴菩萨。杨再兴有后代流落湘西,但不可能这么多,他一想到此朝洪老五一昂头问道:“这山下是哪个族的人?”
洪老五笑道:“这山很大的,山下有两大族,分两条溪,杨,刘两个镇都是上万人。左边溪流姓杨的,右边溪流姓刘的,这里是雪峰主脉山峰,你家的云雾界与石门的南北界都是侧峰。再往上就是山顶风大得人都站不稳,过岭就是黄风坳,小股土匪多多,经常在此流窜。”
黄虎点了点头问道:“你不是说庙里有和尚吗?怎么不见人?”洪老五笑道:“他们有时上山采药,有时下山替人治病,天不早了我们自己做饭就好。”黄虎点了点头,洪老五安排人生火做饭,黄虎背起手围着庙转悠。
青杆子几个徒弟跟在他身后,突然听到山谷中猎狗“汪,汪,汪……”地嚎叫声与鸟铳的“轰!”响声。青杆子对叫驴子笑道:“师兄,这不会来老虎了吧?我听说这一带老虎多,吃人。”
叫驴子大吼:“怕啥?师傅武功盖世,有师傅在老虎来了正好,你没见师傅家还养了老虎吗?大惊小怪,闭嘴不许影响师傅散心。”随着叫驴子这话落,对面山岭上有人大喊“:野猪背子了,庙里和尚躲一躲,野猪上来了。”
黄虎马上对叫驴子说:“你们四个去一人拿杆长枪伏楼上,看谁枪法好。”他的话落一帮家丁过来大喊“:少爷,背子的野猪赛过虎,你上楼去。”
黄虎笑道:“你们任何人不要开枪,让叫驴子他们四个人打,我看看他们四个究竟谁枪法好。”叫驴子,青杆子,田大膀,关兴四个人一人从家丁手中取了杆长枪刚端好,只见像一条牛一样的一头野猪从山谷中往上窜上来了。它身体虽然庞大,但速度极快,一闪一闪地就过来了。
大概还有二百多米年纪最小的关兴开枪了,“叭,叭”两枪子弹打中了野猪,但没有击中要害。野猪跟着枪声,更加发疯似地冲了过来。黄虎不满瞪了关兴一眼,关兴低下了头,田大膀跟着“叭,叭”两枪。他的两枪都打在了野猪的一条腿上,可受伤的野猪并没有因此而减弱速度,相反它冲得更快了。
叫驴子的枪响了“叭,叭”两声,他的两枪打在了野猪头上,野猪照样冲了过来。青杆子手中的枪响了,“叭,叭”两声响,庞大的野猪倒在了百米之内。黄虎放下握枪的手,对着叫驴子飞起一脚,踢得他倒退六步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惨叫了两声“啊!啊!”
黄虎跟着又从地上拾了根树枝走过去对着叫驴子一边抽,一边大吼大骂,吓得田大膀,关兴,青杆子三个直打抖。一帮家丁下去把野猪扛上来黄虎才住手,他把叫驴子的驴耳朵扯起拉到野猪旁边。叫四个徒弟都看,破口大骂叫驴子,田大膀,关兴三人,表扬青杆子一人。一会儿,两个猎户,两条猎狗来了。
黄虎对着两个猎户一昂头问道:“野猪被我们打死了,你俩只是起山而已,没有我们,你们不一定能弄到这头猪,你们想要多少?”两个猎户看了看他们这帮人,其中一个笑道:“我俩追这畜生几天了,你们人多,但是我们已经不是起山那么简单,我们有打枪,给我们一腿可以吧?”
洪老五笑道:“打猎道道大家都懂,这猪上有六枪,加上我们有二十多人,你们不能分一腿。这样扒皮了按人按狗平分,除头给杀者之外。”
两个猎户不好吭声,低下头不说话,黄虎哈哈笑道:“你俩干脆不要了,这猪大概五百斤左右按分两位三十斤不到,我给两位一人五个大洋,你们俩早点下去时候不早了。”
两个猎户齐齐望着了他,黄虎掏了十个大洋给他俩,两个人高高兴兴地谢过他走了。晚餐丰盛极了,一大锅肉吃得个个咧嘴大笑,黄虎一个人喝了两坛酒。
天热大家就睡在楼板上,午夜时分突然呼啸的山风中传来了极其恐怖的怪叫声。这声音似狼嚎,又似夜猫子叫,也好像是人在哭。不少家丁坐起来,抓起了手中的枪,黄虎哈哈笑道:“干嘛呢?有鬼吗?鬼怕枪吗?放下,放下,别走火。”
王大光笑道:“爷,你真不信世上有鬼吗?我爹前天晚上看到了,还摔伤了。这次恐怕好不了,要彻彻底底地呆在家了。”黄虎吃了一惊皱起眉头问道:“真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王正光笑道:“我爹知道你不信这些所以没同你讲,当然也许是人老眼花,不足为信。”黄虎哈哈一笑说:“我倒是很想看到鬼什么样子?等下如果真有鬼来了,你们不必上,我要亲自去抓。我看过一些书,鬼抓了可以卖钱,我也抓个鬼去换坛酒喝。”说完他站起来仰头长啸三声,双手伸了伸,远处那似鬼似狼的怪叫声停了,大家又安心地睡觉。
第二天盗匪把黄虎领到了他所讲的倒洞。黄虎站在洞口往下一看,只见一条条似碗口粗的蛇在下面水中翻滚不停,洞中之水被蛇尾打得“啪,啪……”直响。黄虎沿着洞口走了一遍,心里估算了一翻笑道:“绑十斤炸药投下去,炸死所有的蛇。”
刘老头马上说:“黄少爷,这么大的蛇已经成精了,炸死了,它们会找人报仇的。”黄虎哈哈笑道:“如果他们真成精了,就应该知道我今天要来灭他们,你们不敢投我来投。”说完他从一个盗匪身上取下炸药绑了一块石头准备点燃,洪老五马上说:“黄少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还是去找别的洞口吧?”
黄虎一摇头说:“你们这些人都相信有鬼,有精灵,为何还敢挖坟取财,难道你们不怕恶鬼缠身吗?这是个人工挖的洞口,现存的不必再找,沿着下去必然有所发现。看着周围的树应该不上十年,这洞口应该是十年前还用过,并非你们说的几百年了。如果是几百年了,这洞口的树木都应该是参天大树,所以必须进去。大家散开,跑远点堵住双耳,以免震聋了。”说完他自己扯了纸堵住耳朵,对着众人连连挥手,众人一哄而散。
黄虎点燃炸药抛入洞中马上就跑,片刻,只听“轰!”地一声巨响,但见洞中之水向天上如一柱向上直升。跟着在高空一散,血雨中夹着蛇肉哗哗啦啦地落了下来。一股腥风血雨吹过,下过,洞口四围散下了不少蛇肉与蛇鳞,怪味冲天熏人。
大家都被这阵腥风血雨吓蒙了,怔在原地,只有黄虎与四个徒弟走向洞口。但见洞里的水都红了,血肉模糊一片,血腥之气直往上冲。黄虎向家丁,盗贼们招手,大家颤颤抖抖地走了过来。
黄虎哈哈笑道:“过一会儿洞里就干净了,你们去准备绳索,火把,大家下去。”众人望着洞里全是蛇血与蛇肉,一个个胆颤心惊,不敢吭声。洪老五小声地问:“洞里会不会还有蛇?”
黄虎一摇头说:“不会有了,全炸死了,十斤炸药是精也会震死,放心这些肉与血会随着水流走。”众人默不吭声,只有青杆子朝黄虎笑道:“师傅,蛇你吃吗?又香又甜,味道比鸡好多了,如果你吃,我可以烤几块给你尝。”
黄虎一点头,青杆子从树枝上拾了几块蛇肉就烤了起来,并且很就烤好了。大家见他与黄虎吃得津津有味,也忍不住尝尝,这一尝,尝到了味道,大家纷纷拾起蛇肉烤来吃。洞里的水清了,黄虎要大家下去,没人敢第一个下,又是青杆子带头下去。
他一下水就大喊“:冷,这水太冷,师傅你不要下来,我一个人进去看看就行。”黄虎一摇头留叫驴子与关兴同五个家丁在洞口,其余人统统下去。众人既怕他也想寻宝,一个个下去举着火把沿着流水向前走。走了一个小时没路了,黄虎走到尽头四壁敲了敲断定确实是没有路了,又往回沿着流水走。
走过洞口向前过不到四五里就窄得行不得人了,大家又返回,到处寻找岔洞没有。一无所获,大家垂头丧气地出洞,边向庙里走,边议论,揣测不休。回到庙里已是下午四点多,大家不想动了,等着吃饭。
第二天分成三批寻找洞口,忙了一天也是一无所获。一连在山上找了三天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庙里道士也不见回来。第四早上洪老五走了,他要回去守灵,他爷爷还没有上山。一连找了五天,周围十里翻遍了还是没有一点线索,道士还是没有回来。
黄虎失去了信心,准备再找两天没有收获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