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三:土鳖傻瓜
老江湖的关长子他不急不躁地对着黄虎说了这翻话,他不知道黄虎是失出了记忆,连自己能喝多少酒也不知道。正在黄虎傻笑时,一辆车拖来了关长子他们的酒菜,
关长子对黄虎一摇头说“:小伙子,不要装傻了,也不要笑了,爷今天高兴陪爷喝酒,你喝过了爷,爷就当你为兄弟。”说完他站起来手朝江边一挥大喊“:大家休息一下,准备吃饭。大家看今天新来的这个兄弟有力气,肯干,老子让他同老子一起喝酒,吃饭,晚上还赏两个大洋给他。你们大家下午也拼命干,你们扛了有钱,老子又不要你们的。你们拼了命即赚了钱,又帮老子解了急,何乐而不为。下午一次能扛两袋的人,你们扛两袋,加快速度。老子都在这里亲自陪着你们,你们难道不明白吗?一帮蠢货。”说完这些,他的手朝众管事一招,几个管事与一帮打手围了过来,取下车上桌子酒菜摆好,大家围成两桌吃喝起来。
有句古话叫:欲与一身立天下,须于平地起波澜。还有句话叫:一个亮点足可以成就一个人的一生。此刻黄虎的处境就是这样,打手们摆好了酒菜,倒好了酒就走向了另外一桌。这边一桌就留关长子与五个管事和黄虎,关长子端起酒碗朝黄虎一举笑道“:来,未来的兄弟,我关某人敬你一碗,你是个大智如愚的汉子,前途不可衡量。”说完他朝着黄虎直昂头,黄虎端起碗朝他的碗一碰,仰头一口就喝光了。
关长子与五个管事看着他一怔,黄虎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我是个粗人,没喝相,也没吃相。”他口中相字才出口,关长子哈哈笑道“:不,不,不,自古英雄海量,英雄出少年。从你喝酒的样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你是豪爽的汉子,干脆,利落的汉子。目前的状况只是一时的落魄,不要紧的,你把握好了,跟对了人,你一定大有前途。”说完他抓起酒坛子给黄虎又倒了满满的一碗酒,
他的一个管事马上朝黄虎说“:小伙子,关爷是天津卫手屈一指的爷,为人仗义,又爱才,你就好好跟着关爷干。我们都是跟着关爷多年了的人,我们都清楚天津卫有钱,有势的人大有人在。但似关爷这样仗义疏财,讲道义的人少得可怜。你今天才来,就是扛了包而已,关爷就把你当成了自己人,关爷对你真是青睐有加,你跟着他才有出息。就你这几斤蛮力气,没有好的师傅教你,带着你闯,就凭你想在天津卫混好难,甚至是做青天白日梦。天津卫卧龙藏虎之地,高手如云,狠角色遍地,弄不好名声没有闯出来,爆死街头倒有可能。”说到此,他打住了话,踮起脚尖在黄虎肩上一拍,朝着黄虎一侧头,连连直昂,露出了一副怪样。
黄虎双手端起酒碗朝关长子一举,一躬身说“:感谢关爷抬举,晚辈借花献佛敬您一碗。晚辈愚钝不求大富大贵,只图讨碗饭吃就行,以后还望关爷与各位多多关照。”说完他朝五个管事都分别躬了躬身,态度诚恳极了。
关长子一听他这话,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他想:这小子是个人才,他不想跟着自己干,他来这里只是目前来混日子的,他把这里只是当成了一个临时的安身,落脚之处。他不是个粗人,他的谈吐不像土鳖,自己必须想个绝招,逼地走投无路之际彻彻底底地收服他。想到此,他将自己的酒碗朝黄虎碗上一碰,仰头就喝。
另外一个管事听了黄虎这话,不想跟着关长子干。他想巴结关长子,想吓唬黄虎就范,他想了想对着黄虎一瞪眼,低吼“:你小子,真有点不识抬举,关爷如此看重你,你却不领情。你以为你是谁?你很了不起吗?有力气扛包的人多有牛毛。只要关爷一呼,来投关爷的人,来扛包赚钱的人,如过江之鲫。你小子几斤蛮力而已,不想跟关爷,不给关爷面子马上滚,离开这里。”他口中里字一出,双眼爆睁圆鼓鼓恶狠狠地瞪着了黄虎。
刚又喝了一碗酒的黄虎一听他这话,一看他这眼神,想起了林菌同他说过的话:如果码头上实在不行,就别干,两个人一起卖早餐,也可以勉强维持生活,不能委屈了自己。天无绝人之路,边走边看,有手有脚有力气,只要肯干,不愁养不活自已。
想到此,黄虎放下酒碗,对管事哈哈一笑,不卑不贱地说“:管事,我来这里就是投了关爷,如果你一定要赶我走,只要关爷点个头,我马上就走。我并不是走投无路,我凭自己的劳力养活自己。”说完这话他将目光投向管事与他目光对视着,露出了一副亳无畏惧的表情。
管事一听他这不卖自己账的话,张大嘴准备大喝,关长子伸手一拍管事的肩笑道“:你的话说得太过份了,傻大既然来了就是我们码头的人,不可以说滚。大家彼此都不了解,谁又能一时信任谁呢?我认为傻大这么做是对的。不轻易交心,是保护自己,不误交,不滥交成稳的,我十分认同。江湖上人心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家別说废话,伤和气的话,喝酒,喝酒。”说完他又抓起酒坛给黄虎,
黄虎一听关长子这话,又看他为自己倒酒,心中感动了,马上对关长子一躬身说“:关大爷,我傻大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虽然我没有拜入你的门,但只要我在这码头讨生活,我就是你的人。我不喜欢讲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我让以后的时间来验证我的为人。”说完他朝关长子高昂起了头,
一心想收他的关长子马上笑道“:好,好,好,你这话中听,正合我意。我关某人就喜欢豪爽有骨气,不附炎趋势的人,不多说了,心心相印就行。来,来,大家喝酒,今儿爷高兴,大家喝!”说完他率先端起酒碗双眼鼓鼓地望着黄虎,像要把他看穿看透似的,有三个管事也端起了酒碗向黄虎投来了佩服的眼神。确实换了别人,处于黄虎这种境况,遇上关长子这样抬爱自己,一定感激涕漓,巴结讨好他。
可偏偏此时的黄虎失去了记忆,他的秉性回到了出生倔强的小时候,什么也不怕,只怕饿。小时候的他既不怕爹,也不怕大娘,只听芳秀的,因为芳秀随时给他喂得饱饱的。他最怕饿,肚子饿,他受不了。可惜的是无论关长子多么有江湖经验,阅人无数都不可能看透黄虎。因为他们不了解黄虎,他的记忆力失去了,他的本性,本事,人格魅力还在身上。这帮人要看透他,利用他,套住他,比登天还难。
黄虎见关长子朝自己举起了酒碗,赶忙举起自己的酒碗朝他的碗上一碰,十分恭敬地说了声“:请!”双眼又看了看三个端起酒碗的管事,对着他们举了举碗,昂了昂头,才仰头喝酒。他一口干了碗中的酒,马上抓起酒坛子给关长子与几个喝了酒的人碗中添酒。大家此时才缓和喝酒的气氛,除了一个管事闷闷不乐外,其他人都被黄虎的豪爽,敢于直言,不阿俯依从的个性感染,纷纷与他碰碗。
人世间正因为有千奇百怪的个性,就形成了异彩纷呈的人间。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绝对不会有极其相同个性的人,双胞胎都不可能。每个人的个性是由出生,成长的环境,所接受的教育程度和阅历形成。黄虎的出生,成长与众不同,所以他的个性也独一无二。他一连喝了八碗酒,吓得关长子几个人对他瞪大了眼睛。
如果不是没有酒了,他肯定还能喝,关长子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既不好意思又打趣地笑道“:真抱歉,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这么能喝,这次没让你尽兴,下次一定让你喝过够。”
黄虎小声地嘟道“:应该说抱歉的是我,因为我这么喝,才让你们没有喝好,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贪酒。”说完他一脸通红地低下了头,关长子几个人一见他这样不好意思,马上纷纷说没事,劝他多吃点饭,下午还要干活。黄虎自然毫不客气地盛了一大碗饭埋头吃了起来。
正在他埋头吃着时,林菌与罗道明的老婆一起提着饭来了。罗道明走过去迎上她俩,接过自己老婆手中的饭,抬手一指关长子那边,朝林菌一昂头说“:林妹子,傻大,被关长子看上了,在同他们一起吃喝正欢。”说完他心里酸溜溜的,一听自己意中人第一天来,就被工头拉去一起吃喝的林菌,高兴极了。
她没有注意罗道明的表情,她听了这话,只顾抬头朝关长子那边望去了。她抬头望过去果然见黄虎正站在关长子旁边埋头狂吃,她心中暗自一喜,脑子转了转,对罗道明夫妇说了声“:我过去下。”就提着饭盒边走边想地慢慢走向黄虎,
她在离黄虎五六远时,脆脆地喊道“:傻大,你咋就吃饭了?一点规矩也不懂,你怎么可以同关爷一起吃呢?没大没小,真是个傻瓜。”随着她口中的这翻话落,关长子,黄虎一帮人抬头望向了林菌。
一见关长子望向自己的林菌,马上朝关长子呵呵笑道“:关爷,不好意思,都怪我送饭来晚了,给您添麻烦了。我这个堂表弟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人又傻,真对不起您与各位爷了。他吃得多,又不懂礼节,肯定影响了各位没有吃好。”说完这些话时,她人已走到了黄虎面前,假装生气地鼓大双眼瞪着了黄虎。
关长子一听林菌这话,一看她这表情,以为她真是黄虎的亲戚,她了解黄虎。依她这么说黄虎就是个纯粹的,没有见过世面,不懂江湖,有点傻的乡下人。听了林菌这话的关长子顿时脑子一转心想:这家伙没有骗我,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土鳖傻瓜,难怪他不乐意跟我,原来他不懂江湖。还是块白纸,我只要好好调教,调教他,凭他天生的神力,一定可以成为自己最好最忠实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