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真诚
黄虎笑道:“非常之事,当用非常手段,只要目的达到了,也就是手段成功了。有时不能顾虑太多了,前怕狼,后怕虎你什么事也办不成。”
王大波点头笑道:“你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能干成大事的人,就是你们这种胆大包天,不择手段,敢做敢为的人。可惜我老了,不然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干,你一定能干出大事来的。”
黄虎朝他笑了笑,眨了眨眼睛,走出了保安队,骑上马走回自己的院子里。第二天下午,四点多一点,杨院长匆匆来对他急急地说:“黄少爷,不好,不好,很多地方都发生了霍乱。长沙的药,早被人抢购了,药我买得少,而且我买的这种药,只能预防霍乱,治不了霍乱。据我了解目前我们国内还没有生产霍乱的技术与药房,只有美国,日本,法国,英国才有治霍乱的药。在天津,上海,北京,外国人开的正规医院才能有血清治这种病。但药品是天价,高得惊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黄虎头一昂地说:“只要天津,上海有这种药卖,我就有办法,只要地球有这种药,我就能弄到。你把药名写给我,无论多么昂贵我都会去买来救人。”
杨院长一点头,写了药名递给他,黄虎收了药名,对他一挥手说:“你马上抓紧将买来的药去分发给周围的人,预防也是好的。总之你要想尽一切办法,根治这场灾难,否则你这个医生,院长就不称职了。”杨院长一点头,匆匆忙忙走了。
黄虎走进书房夹壁打开发报机,向上海的林桂生,卢小嘉,天津的泓五,青木,祯昭,远在美国与日本的宋女士与赵雅芝等人发报,请他们帮忙购药。他刚刚发完电报,走到书桌前坐下喝一口茶,王大波走进来,朝他笑道:“少爷,你真是神机妙算,那个臭老道果然是个采花淫贼。
昨天你走后,我在花船上找了个花船娘子,扮成求子的农妇去找老道求子。这老道一见船娘子长得标致,就给船娘子喝了春药,把船娘子留在庵堂里摧残了一个晚上。”
黄虎冷冷地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观音,如来这些狗屁菩萨。如果世上真有救苦救难的菩萨,他们为什么不下来挽救劳苦的大众,让大众饱受灾难呢?世上有这么多恶人,他们为什么不下来惩恶扬善呢?难道狗屁如来,观音没长眼睛吗?所谓的如来,观音都是那些好逸恶劳的和尚,道士们为了敛财编造出来闹局。后来的人们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更加大肆地宣扬。这其实就是一种敛财,捞钱的手段,外表披上泓扬佛法的外衣蒙骗愚昧的老百姓。就好像我一样为了有人来我的医院看,弄了个观音现真身,弄了个吴神针的骗局来骗病人,实在是可笑。老百姓真是太可悲可怜了,医术不相信,偏偏相信迷信。”说完他长长地叹息不止,
王大波马上说:“这件事你不要自责,你的目的与出发点是为了治病救人,同那些为了骗取钱财的人装神弄鬼完全是两回事,有着本质的区别。你不讲这个吴神针还好,你一讲到他,我就生气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些他的事,这家伙真不是个玩意儿,他仗着那次出名后,飘飘然然,认为自己真是神针了。他一边用医院的药给人治病,一边给人偷偷扎针,把药物的功效算到了他自己的神针之上,他在暗中捞钱。这家伙太卑鄙了,你要治治他了。”
黄虎一点头,无奈地说:“都怪我太急功近利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弄这个骗局。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老小子的事,我也早听说了些。这家伙变了,也是情打可原,任何人都经不起金钱的诱惑,包括我自己一样。只是我念及旧情,他又并无大恶,一直没有治他而已,一旦我治他,他就无路可走了。”说完他意味深长地叹了三声气,无奈地望着王大波似笑非笑。心想:你王大波也一样,变了,趁着给我修新街捞了不少钱,我也知道,只是我不愿意查你,治你而已。希望你有个限度,趁早收手,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包括圣人都爱钱。
王大波似乎对他的这话与表情并没有在意,警惕,他继续说:“你还是极早治治吴神针,让他收敛点,不可太恣意妄为了。”
黄虎听了他这话,心中顿时对他产生了厌恶之感,心想:你自己这把年纪的人了,都没能看透钱关,不知道收敛。只知道要求别人收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都不明白。亏我将你当心腹,大叔看待,你却背着我玩小九九。
他想到止,表面上点了点头笑道:“別看他们今天闹得欢,只怕将来我要他们拿清单,我迟早会收拾那些做人没有了底线的人的。他们所干的一切都瞒不过我眼睛,但愿他们能迷途知返,就此罢手,否则我一找他们算账,他们就无路可退了。”说完他向王大波挥了挥手,王大波一点头,拄着拐扙走出了他的书房。黄虎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了几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黄虎刚刚想出一点头绪,宋牵牛,蒋红忠,吴星云,刘四牛四个人匆匆走进了他的书房。黄虎张嘴问他们:“你们来干什么?不知道我有命令任何人在这段时间不准下山吗?”
宋牵牛突然从腰中抽出枪对他一指大喊:“奉老当家与太太之命前来请大当家的火速上山去,请大当家的原谅我们几个人的无理与鲁莽了。大当家的您同我们走,别为难我们几个。”
黄虎顿时大喝:“放下枪,你这么用枪指着我,就是造反,是死罪,快放下枪。”宋牵牛,吴星云四个人突然“扑通”一声响,一齐朝他跪下,仰头望着他大喊:“大当家的上山去吧,你要为自己一家人多想想,也要为我们几个人着想,更要为山上的几千人着想。你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与闪失的,否则山寨就会垮塌,兄弟们就无路可走。老当家的已经真的老了,山上的兄弟们都指望着您过日子,生存。”
黄虎马上站起来,拉起他们一摇头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我同你们讲实话,溪口,甚至整个湘西即将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如果我此时上山去,不管这场灾难,溪口绝对会毁掉,我们的山寨也会毁掉。大厦将倾,履巢之下岂有完卵?我爹,我娘老了,他们不明白,你们一定要明白这个道理。你们马上走,上山去,我不会走,我不会丢下溪口的百姓不管,否则我的良心会不安。”
宋牵牛马上接过他的话,急急地问道:“大当家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老当家与太太忧心重重,一再嘱咐我们无论用什么方法与手段都一定要把你弄上山去。否则你会有危险,听你有危险所以我们从悬崖上翻下来了。”
黄虎一摇头说:“我爹,我娘的心思,我明白,但此时此刻我真的不能上山去,我还有不少事要干,你走吧!”吴星云一听他有事干,马上说:“既然有事干,那我们一起留下来干,我们带了一个年轻力壮身手不错的好手。”
黄虎依然一摇头,张嘴准备说话,花思的老婆匆匆忙忙走进来,朝他大喊:“少爷,我们家花思回来了,他有事要见你。”说完女人一脸悲哀企盼之色地望着了黄虎,黄虎望着她大惑不解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回来了,不来见我,还要我去见他,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许文亭一摇头说:“花思感冒病得快不不行了,他怕来大院传染给别人,所以他就请你过去一下我们家,他要把怀化的生意交给你。”
黄虎一听明白了马上说:“走,走,去你们家。”许文亭一点头,领着黄虎几个人走向家中。一进花思的屋,花思正在睡觉,黄虎看着他惨白泛黄无光的脸色与皱焦的嘴唇,一把拉过许文亭小声地问道:“郎中怎么说?”
许文亭一摇头,泪水无声地直落着也小声地回他说:“郎中说他得了感冒无药可救了,怀化已经因这种病死了不少人,所以花思要赶回来见你,对你做个交待。”
黄虎一点头仔细看着花思原本一张英俊无比的脸,因为打仗瞎了一只眼,成了丑陋恐怖的独眼龙,他顿时悲从心中湧起。他略微一迟疑,就对吴星云一挥手说:“叫两个人连被子抬着他,我送他去上海,天津治病,我一定要治好他。”
许文亭马上问:“去哪里,他还有救吗?”黄虎肯定地一点头说:“肯定有救,去天津,你马上收拾两套衣服,你也去。”许文亭一点头,忙去了,两个兵刚一伸手碰到花思,花思醒了。
他望着黄虎,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急骤地起伏着,有气无力地小声说:“少爷,我不行了,我回来就是要告诉你,怀化的生意你重新派人去打理。”
黄虎一摇头说:“你放心,你不会死的,我送你去天津治病,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