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舞邪尘木着脸嗯了一声,半晌,舞邪尘站在乌沉沉的忘川河边,邪魅的眉眼因乌黑的河水衬托,竟显出了几分不同以往的认真。
“上神急着去昆仑丘吗?若是不急,本王想说一个故事给上神听。”
挽姜认真的想了想,虽然去昆仑丘是挺急的,但是她更想听故事。
于是便在忘川河旁随地而坐,目光亮晶晶的等着舞邪尘讲故事。
舞邪尘见她一副已经准备好听故事的姿态,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倒也一撩黑袍坐了下来。
“这个故事,关乎什么呢?”见舞邪尘坐下来,挽姜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舞邪尘想了想,唇角无声扬起笑意,“关乎信仰,关乎责任,更关乎爱。”
“原来是则有内涵的故事,冥王快些说吧。”她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双腿曲起,撑着脑袋看着他。
“故事有点长,主人公便暂且唤他小凤吧,小凤有一次历劫,幸得一人相救才得以化险为夷,并与那人成了忘年之交。后来,救他的那人临死前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小凤照顾,希望小凤能帮助他年幼的儿子夺回一切...”
“那人为何而死?”挽姜问道。
舞邪尘平静的给她解答疑惑,“因当时天上有一个人对他的权势虎视眈眈,为了夺取,便三番五次暗地里出手,正好又救了小凤,元气大伤,没撑多久便死了。”
舞邪尘继续道:“小凤是个死心眼的人,将那人临死前的话牢牢记在心中,对那人年幼的儿子极为照顾,嗯,姑且便叫那孩子尘少吧,尘少一日日长大,所有人都不知道小凤和尘少暗地里的关系,他们合谋着要从天上那人手里夺回本属于尘少的东西,这期间,便谋划了很多事情,小凤智谋超群,所以计划很顺利,顺利的超出了尘少的想象。”
挽姜了然的点点头,问:“那后来呢?”
舞邪尘笑了,“后来,小凤遇见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性子十分泼辣,娇纵任性还蛮不讲理,本...尘少极为讨厌她,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却一步步的走进了小凤的心里,因为这个女子,小凤原本做的许多打算都不得不重新考虑,故而浪费了许多光阴,而尘少有一日终是忍不住的同小凤大吵了一架。”
挽姜这时又有了困惑,忙悉心求教道:“那时尘少同小凤吵架,是因为计划没有成功,还是因为那个女人抢了尘少的男人,所以尘少才妒火中烧与小凤大吵一架的?”
“放屁,老子才不是断袖,老子不喜欢男人。”舞邪尘暴跳而起,被挽姜的问话气的够呛,一张脸红的跟云霞似的。
第四章 终自圆其说
挽姜无辜的眨了眨眼,又无辜的看着他,“冥王,我没说你,我说的是那尘少。 ()”
舞邪尘宛如吃了苍蝇一般,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是嘴欠,真是没脑子。
“呃,本王的意思是,那个尘少他不是断袖,也不喜欢小凤,上神莫要想歪,莫要想歪哈。”额头滴下几滴冷汗。
挽姜点头,明白了。
“这就是那尘少的不对了,人家小凤与女子两情相悦,他何故去搅了这大好的姻缘,真是太缺德了。”
被骂的某人此刻面无表情的看着挽姜,见挽姜双眼希冀的看着自己,舞邪尘僵着一张脸,违心的点了点头说道:“是...是啊,太缺德了。”
为了挽回自己严正伟岸的形象,舞邪尘不死心的辩驳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尘少啊,那小凤性子闷骚,所有的心事都放在心里,哪怕连尘少都看得出他喜欢那女子,小凤还不愿承认自己喜欢她。”
“唔,冥王这么一说,本神也觉得小凤太闷骚了,喜欢就是喜欢,这般藏藏掖掖的多别扭。”
舞邪尘心中呼出一口气,大石落了地,总算将自己英明的形象扳回几层,当下又喜笑颜开起来。
挽姜被他的故事勾起了兴趣,忙催他快继续说下去。
舞邪尘装模作样的咳了咳,才说道:“那女子与小凤不是一路人,注定无法得到好姻缘,大概小凤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一开始便对女子保持着距离,希望女子知难而退,而那死丫...咳,我是说那女子也是不服输的性子,小凤越是躲她,她便追的越厉害,但即便如此,小凤依旧清明本心,不曾受到影响。”
挽姜啧啧感叹,“小凤真乃石头心肠。”
“此话怎讲?”舞邪尘不解。
挽姜道:“通常男子对于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都是来者不拒,像小凤这样不懂风情的,不是石头是什么。”
舞邪尘:“......”
挽姜凑过来,眉眼含着好奇,“这女子也是烈性女子,你既是说无论那女子如何投怀送抱,小凤都是不理不睬,那后来他们两个便就这样各自错过了吗?”
舞邪尘摇摇头,目光幽幽的瞟向起伏不定的忘川河,若是知道便这样各自安好,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可惜世间有万千道路,唯独没有哪一条路,可以通往过去。
“没有,后来他们一起掉进了一个阵里,困在里面三百年,小凤哪怕真是石头做的,也抵不住三百年的朝夕相处。”舞邪尘说到这里,无奈的露出一个苦笑。
挽姜此时又忽地想起另一件事,“小凤掉进了阵里,那尘少怎么办?小凤不是答应他的爹帮尘少吗?”
舞邪尘觑她一眼,察觉自己竟差点被她绕远了,不由得好笑的说道:“实则小凤之所以掉进那个洞里,是事先同尘少商量好的,小凤和尘少本打算借此机会让天上和地下乱起来,而后一点点的从天上那位的手里拿回他的东西,可惜尘少没想到啊,他本与小凤商量好在阵里解决那个女子,岂料小凤却没有动手,也因此错过了彻底弄乱天上地下的时机。”
挽姜适时总结,“小凤他定是察觉自己爱上了那位女子,所以才不忍心动手。”
“他只是没料到,那个阵里竟有上古的东西,而这件东西,又关乎六界存亡。”舞邪尘淡淡解释道。
那个人替他料好了一切,心思何其缜密与复杂,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那个屠魔阵中,竟有上古邪器渡魂箫。
挽姜哦了一声,看着舞邪尘的神色似乎有些伤感,以为他是被故事挑起了忧愁的情绪,不由得安慰他道:“这件事也是宿命罢了,上古之物存游于六界,除了上古之神,从来没有人可以找出它们的具体位置,小凤这也是误打误撞的碰上了,怨不得他。”
“是啊,怨不得他,可是终究是因他而起啊。”舞邪尘怅然一叹。
挽姜哑然,似乎是这个道理。
只听见舞邪尘又说道:“小凤的智谋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我...尘少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即便是喜欢了别人,也是喜欢一个聪明的才对,谁知他喜欢的是又任性又愚笨的女人。上神,本王一直搞不懂,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挽姜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冥王说的是故事中的那个小凤,那个小凤的确令人唏嘘不已。
她看着忘川河静了好一会儿,道:“这大概是传说中的阴阳调和之道,慧极必伤,而那个女子的不聪慧或许正好抵了小凤的过于聪慧。”
舞邪尘默然。
“那这个故事的最后,小凤,尘少,还有那个女子,都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呢?”半晌,她启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