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公主闻言顿知有异，微微点了点头后挥退了身后的众小妖，与牧长生一同回到了牧长生的房间。
    “玉面，你父王的大限是不是一月以后？”
    房中有一张圆桌，进门后两人坐下，牧长生问道。
    “一月？”
    听到这话玉面公主脸色登时大变，一下子变得苍白没有血色，急切道：“恩公这个消息从何处得知？”
    牧长生微愕道：“你不知道此事？”
    “父王从未对说起此事，纵是刚才见面也只字未提。”
    玉面公主神色慌张的看向牧长生，道：“恩公，要不……玉面现在就去找父王问个清楚明白？”
    牧长生轻轻握着她的手，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
    “恩公，这是为何？”玉面公主不解道。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你得到答案都无济于事。”
    牧长生缓缓摇头道：“上仙境拥有一会的寿元，可在这一会内你父王没能突破玄仙境，故而寿元耗尽后他只有忘记前世，进去地府进行投胎转世一途了。”
    “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儿办法了吗？”
    玉面公主面露哀伤之色。
    牧长生道：“此乃天道所定，非人力所能及也，除非……”
    “除非什么？”玉面公主道。
    “有天上老君延年的仙丹或王母益寿的蟠桃，或者其他的神物来为狐王续命……我们这些世人眼中的仙魔虽然不老长生，但终究只是长生而已，而不是永生。”
    牧长生脸上露出一抹自嘲：“只要不证大罗，不入太乙之流，那寿元一到纵是西方佛陀也要坐化入灭，天上的仙神也要转世投胎重新修炼。
    神仙代天掌凡人生死，天掌神仙生灭，这些神仙尚且都如此，我等这些妖魔自然也不可避免。”
    “这些我也知晓，可是我娘死了，如今让我父王也要离我而去，以后我……”
    玉面公主开始垂下头轻轻低声啜泣。
    “以后你就有我了。”
    看着默默垂泪的玉面公主，再想起她日后被猪八戒一耙子打死的命运，牧长生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玉面公主也轻轻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前。
    “以后我绝不会让你们两个再受谁的伤害，谁若敢动你们两个一根汗毛，我就要谁的命。”
    说话时牧长生语气森然，神情坚毅如铁，透露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可这话落在玉面公主耳中却如冬日大雪中抱着一个火炉般温暖。
    “嗯，我一切都听恩公的。”
    玉面公主看着牧长生棱角分明，却被黄金面具遮掩了一半的脸，点了点头。
    “你父王寿终之日，那些心怀不轨的跳梁小丑都会跳出来生事，积雷山将有一场风暴来临。”
    牧长生目光深邃，问玉面公主道：“我传你的那门九尾天狐的神通你已经练到了什么程度？”
    天狐乱舞是远古时代的九尾天狐的神通。
    据牧长生与钟灵解析发现，修炼这门神通的条件还是很苛刻的，因为这门神通的最佳修炼者，竟是狐族中最稀少难见的九尾狐，而且还只有狐族女子可以修炼。
    毕竟这是九尾天狐的神通，据钟灵所说那九尾天狐便是一只女的九尾白狐，最适合修炼她神通的自然也是与她身体各方面契合度最高的。
    当然，其它狐族也可以修炼，男狐也同样可以，只不过修炼起来的话，九尾狐是事半功倍，其它狐族则要慢上很多，而且修成的威力只有九尾狐才能全部发挥，其它狐族修成后威力也会大打折扣。
    当初那野狐君本体就是一只六尾紫狐，而且还是一只男狐，因此就算他炼成了天狐乱舞也被自己斩杀，皮毛给杨婵做成了衣服。
    不过牧长生记得当初玉面公主的本体是一条尾巴，只是那门神通自己选择了玉面公主，他也就将它送给了玉面公主进行修炼。
    “三……三尾……”
    玉面公主小声道，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你说……三尾？”
    牧长生忽然一愣，诧异道：“你不是一条尾巴吗，怎么又修成三尾了，莫非修炼这神通还能长尾巴？”
    “恩公误会了。”
    玉面公主道：“玉面与父王的本体就是九尾狐，只是九条尾巴只有成年了才会全部长出来，而且父王还曾经说这是我们父女最大的秘密，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
    “是这样吗？”牧长生一愣。
    钟灵沉吟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牧长生点点头：“那就怪不得传承玉简会发光了。”
    随后又摇头苦笑一声，对玉面公主道：“既然你父王都说这是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那你刚才为什么又要告诉我呢，我问你时你说不知道不就行了？”
    玉面公主低头红着脸道：“我不想骗恩公。”
    牧长生神色一怔，抱紧了怀中的佳人，同时右手朝前方一划，而后乾坤图凭空出现，“哗啦”一声展开，接着从中掉落出许多珍贵的灵果灵药堆在桌上。
    “这是……千年的雪莲、朱果、紫青仙桃……”
    从乾坤图中掉落的宝物让玉面公主目不暇接，等掉了一大堆后辨认时吃惊的合不拢嘴。
    牧长生笑道：“这些东西你拿去服用，助你修炼九尾天狐的那门天狐乱舞神通，你只需修炼好五条尾巴，上仙境之下你便再无敌手。”
    当初他上仙境时，曾与修炼成天狐乱舞神通的天仙境野狐君交手。
    要知道那时他虽然刚晋升上仙境，可面对野狐君修成的那唯一一条坚硬如铁，力大无穷的尾巴时也让他颇费了一番功夫。
    当时钟灵告诉他，若是野狐君修成五条尾巴，便能让当初的刚晋升上仙不久的他手忙脚乱，要是六条的话绝对会让他不得不用尽全力一战了。
    而现在要是本体为最适合练这门神通的九尾狐玉面公主炼成了五条尾巴，那到时候会有什么威力，牧长生还真想不出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到时上一世打死她的猪八戒就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他以前跟天蓬交过手，虽然那次他被如来重创，身上带着伤，但他还是发现当时只有真仙境的天蓬绝对是真仙这个境界中最强大的一列。
    可现在他也已被打下凡重新投成了猪胎，千年苦修得来的道行在玉帝一句话下全部付之东流毁于一旦，在这五百年里，他又能修炼到什么程度？
    “恩……恩公，我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玉面公主不好意思道：“这些东西请你先收回去吧，我最近不能，也不想修炼了。”
    牧长生问道：“这是为何？”
    “再过一个月，我父王就要永远离开我了，我……我现在真的无法静下心来修炼，恩公，我……能不能……陪他度过这辈子的最后一段时间。”玉面公主一脸难过，又有些紧张的看向牧长生，好像生怕牧长生会生气似的。
    牧长生一怔，随后终于摇头露出了苦笑。
    他两世没有父母，因此早已经忘记了父女之情这回事。
    此刻看到玉面公主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他笑道：“当然可以了，老狐王只剩最后一个月的时间了，你这个做女儿的也真的该去好好陪陪他了，而且你那个后娘也会消停一个月，绝不会来打扰你们的。”
    说着他的目中精光一闪而逝：“至于积雷山马上要发生的事，就全都交给我承担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