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蒋溪若的情绪终于有些控制不住。
    她面色变得白了些，“可你们送我们来，也不是存了别的心思吗？”
    “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小糖她就是二十年前朱佳聪看到的那个红衣少女。你们说的话，我都有听到一点，你们来这里，也是有目的的。”
    蒋溪若破罐子破摔，索性一股脑的全都说了，“是的，我就是要报复秦青，报复喻成柏、迪佳尔沐和向景傒！如果不是她们，左羽又怎么会死！”
    “秦青自己粗心大意犯了错，还要让左羽发誓保护她，并且拿了左羽的登山镐。她不这么做，左羽怎么可能会掉下去！”
    “还有迪佳尔沐他们，要是他们当时没有那么自大，在秦青出了事以后就返回，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
    “最让我生气和不能忍受的是，他们最后竟然将所有的事，都归咎于左羽的操作失误上。”
    说道这里，蒋溪若的声音已经是带上了哽咽。
    往事一幕幕涌入心头，让她难受不已。
    左羽和她虽然分手，可是交往的感情仍在。
    他们是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情侣，对于左羽的出事，蒋溪若心里怎么能不痛苦。
    更何况，罪魁祸首将真相掩藏。
    当看到左羽的父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几乎要厥过去的那个瞬间，她忍不住在心底对自己说，一定要让秦青他们，付出同样的代价。
    于是，这也就有了之后的一切。
    “利用心理催眠，再旁敲侧击，做了亏心事的人，果然很容易上当。一听说往生洞，他们就立刻要跟来了。”蒋溪若冷笑，“尤其是秦青。”
    韩昀琛敛着眸，没做点评，表情很冷。
    “其实我是想让她死的，可是小糖却说，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在她面前死去。”说到这里，蒋溪若的脸上有些微的惆怅，“真是傻透了。”
    “秦青算什么东西，她这种人，又怎么能配让小糖去救她的命！”
    “其实……在小糖执意要救她的时候，我就动摇了。只是没想到，秦青自己一心求死，竟然大半夜不栓安全绳走失在夜里。”蒋溪若叹了口气。
    “这都是命，一命还一命。她让左羽替她去死，终于遭到报应了。”
    说到这里，蒋溪若的语气已经是渐渐低了下去。
    有细微的泪，从她的眼角流出，在雪镜之后，凝结成雾霜。
    “如果有因果，就报应在我身上吧，和我父亲无关，他这一辈子承受了太多，背负的也太多。”
    韩昀琛掀了掀眼帘，没说什么。
    其实之前那些话，如果不是看在她担心南小糖的份上，他也不会多嘴。
    蒋溪若的父亲，这一世是帝王之相，背负一国命脉，功过与否，都会在死后记入功德录。
    原本他这一世连同前几世，已是积了相当的功德，若是一直保持到最后，死后便可以进入天道。
    可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因果相连，蝴蝶效应，世人大多数都不会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决定，会造成多少人的命运的改变。
    韩昀琛敛起眸子，“为什么要点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