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不了。”无心冷哼，似乎对楚天歌非常的反感。
    她认真道：“那他也是我的表弟。”
    “……你哥哥呢？”
    他的语音落下，连无心自己都愣了愣，更别提颜小乙。
    颜小乙不受控制的停下自己的脚步，低头看着脚下已经沾了不少雪的鞋头，片刻，才说：“他是我哥哥，却也不是我哥哥，起码这辈子，他尽到的哥哥的责任，甚至都远远比不过你这两天对我的多。”
    牵她的手带她走，给她准备换洗的衣服，帮她擦头发，帮她准备好吃又喜欢吃的饭菜……与其说这两天无心对她做得事情暧昧亲密，不如说，更像是哥哥妹妹之间的相处。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掺合在内，只是单纯的……
    无心微微皱眉，“你在责怪他？”
    “……这麽说吧，假如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但这个哥哥不管你开心也好、难过也好、受了很严重的伤也好，甚至是……连父母去世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哥哥，你会怎么对待？”
    “……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作为……妹妹的，应该理解。”无心垂眸，缩在手套中的手微微颤了颤。
    “所以我才非常的缺乏安全感，因为我无论做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她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笑了开来，“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虽然他们全都离开了我，但我如今已经嫁为人妻、也为人母，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哪怕再单独自己一个人行动，我也有了自己的盼头，无论如何都要回家，去看看丈夫，去看看孩子。”
    这大概是颜小乙第一次提起钟离玄，而无心没有异常的一次。
    他只是低着头，跟她一同站在雪地里，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颜小乙很快便收起自己的情绪，扭头笑眯眯地说：“走吧，咱们快一些。”
    “……嗯。”他没有异议。
    一行人在雪山中行走了好一段距离之后，终于进入了那片林区。
    只是刚走没有几步，无心便停了下来，甚至还主动站在了颜小乙面前。
    “怎么了？”颜小乙不解，从无心身后探出头，扫视了一圈四周，最后视线触及某处时，顿时眼皮一跳，几乎来不及考虑，便呼喊道：
    “住手，楚天歌！！”
    她的声音在雪林中回荡，惊落了树上的积雪掉落，同时也让站在一棵大树后面，一身血迹的楚天歌震惊地看着她，紧接着，缓缓跌坐在地上，他手中的枪也落在了一旁。
    “……姐……”弱不可闻的声音。
    颜小乙连忙从无心身后跑过去，来到楚天歌身边蹲下来，将他扶起靠在树杆上，开始查看他受伤的程度。
    全心全意放在楚天歌身上的颜小乙并没有发现，还站着原地的无心忡怔的样子。
    “……少主？”他身后的属下上前一步，忍不住提醒到。
    无心这才微微回过神，唇边勾着明显的笑意，哑声说：“去给他包扎。”
    “是，少主。”
    他也跟着走过去，看到躺在地上已经隐隐要晕却过去的楚天歌，不由得笑意扩大了几分，略带几分讽刺，“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