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劝融骂道:“你放屁。”一言未毕,被熊傲一刀劈在背上。这一刀劈的甚深,但这劝融是有着数千年道行的龙魔,虽然受伤甚重,却并不致命,仍然与二人拼斗。
就在这时,忽听北面的士兵连连惨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并朝着他们传来。子文舍了劝融,扭过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只见众兵如被猪拱的庄稼一般被冲地东倒西歪,喉头鲜血喷涌,倒身毙命。霎时间到了近前,蓦地一道剑光如雪一般耀眼,往他脸上飞来。
子文挥刀相格,但听“呛”地一声响,金铁交鸣。只觉手腕发麻。细看时,却见向他劈来的是一个不满三尺的矮小蒙面人,手中却持着一把四尺长的流星剑。
子文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蒙面矮子却用手中的剑回答了他,但见剑光一吐,砭骨的寒气袭面而来。子文双足一点,倒跃了出去。但见那蒙面矮子也跟着飞起,剑尖不离他脸面一尺。子文挥刀往他剑上斩去,但那矮子的剑,却如带子一般,将他的刀身给缠住,二人落了下地来。
此时一道闪电划过长空,照在这矮子的面上,子文清晰地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其小如豆,并且是惨淡的灰白色,似乎是死人的眼睛。
正在这时,谢雪痕飞身扑来,喝道:“霸王蛊老贼拿命来。”说着,双爪向那矮子头顶抓下。那矮子忙松了子文的刀,转身往众军群里去逃。谢雪痕如影随形,紧追不放。但那侏儒身子矮小,身形如脱兔,在群兵之间,东一钻西一绕,百般灵活。谢雪痕身法虽快,又是在大雨之夜,看不甚清,无法拿住他。
这里谢无双去各帐中寻找英郊和霸王蛊,但见许多鹰妖也在帐中,想是它们因外面有狂风暴雨,才在帐中躲避。谢无双多次目睹这些鹰妖凶残成性,又作恶多端,甚着它们混沌未醒,化身沙刃,在这霎时间,唰啦啦七八个旋转,大肆屠戮。惊的众鹰妖,犹如炸了窝的鸡群一般,扑愣愣破帐乱飞。
正在这时,忽听谢雪痕在帐外放声怒骂,连忙出帐,循声一看,见她似乎正在狂追一人。只是那人在人丛中奔跑,看不清那人是谁,但料想必是霸王蛊,魔域诸人除他是个侏儒外,其他人均是身材甚高,除了他还有谁?于是隐起身形,飞了过去。
在空中观看,果见一个黑衣蒙面侏儒,正在众军当中以极快的诡异身法躲避着谢雪痕,他一面奔行,一面长剑抖地骤急,幻出雪一般闪亮的剑光,前方但有挡着他去路的,不分敌我,均被他割破喉管而死。
谢无双心里一惊:“这不是早先在魔域时,在太叔鳞的船上英郊房里的那个矮子么?怎么在这里出现?这一次可不能放过了他,务须捉住他,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当下取出飞光镯,扬手打了过去。
那矮子却反应极为灵敏,回剑一挑,正劈在飞光镯上,将飞镯又荡了回来。此时谢无双因祭飞光蜀,现出了身来。那矮子一见谢无双,在众军当中逃得更快了。
白杨这些中土人大军才被征召来两个来月,平日作战勇猛只因当中有鹰妖做骨干,此时白杨、董大千、苏闪这些主帅不知去向,诸多鹰妖都忙迭的去逃命,这些人便失了督促,顿时露出乌合之众之相,被朝廷这些正规军一攻,顿时溃不成军,折损大半。
那矮子眼见周边白杨军队越来越少,不消多时,自己身旁便会无人可以遮身,接着必会被这些高手包围,当下展起身形,往南面山上狂奔。他身材矮小,但奔行起来,却轻捷如鸟,快疾如电。谢无双展翅追赶,那矮子便依着山石树木,东一伏,西一绕,倒是不容易接近他。这般追逐了十数里,两人便上了山坡。
此时大雨滂沱,山上的泥石流不住的往下冲,那蒙面侏儒在泥水间裸露的山石上,蹦跳上行,犹如猿猴一般轻巧。
谢无双因下面疏林掩映,无法飞低,便再次掷出飞光镯觑定那侏儒打去。这飞光镯在黑夜中划出一道雪亮的光芒,射向那侏儒。但那侏儒机灵之极,觉出身后风响,知有利器袭来。匆促间见前方有一座二丈高的山石,窜过去一晃身隐在了山石后面。
谢无双收回飞光镯,随即祭起飞光斧,击向那块巨石,但听天崩地裂地一声巨响,山石被击地崩开四散,碎成不过碗大的石块。但那侏儒却不知去向。
忽听头上群鹰嘶鸣,抬头一看,但见不知多少鹰妖向他飞来,电光闪过,只见这些扁毛畜牲在雨中撑着巨翅,钩喙怒张,利爪如刀,显得狞恶非常。
谢无双对这些怪物的凶悍,早领教过多次了,自己虽身怀终结神话,又有许多法宝,却也难敌它们数量之众,于是连忙隐了身形,给它们让开了去路。群鹰晃眼越过。到了山顶,从鹰群中先飞下三头黑鹰,接着白杨幻化成的七只乌鸦,以及苏闪所变的头生皇冠的黄鹰,也跟着在下面一块突出来的岩石上落了下来。
谢无双心道:“原来这几个魔头全都脱身回来了。”于是飞到岩石下面,静听他们有甚么计划。只听霸王蛊首先说道:“诶?怎么见一道光芒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董大千问道:“那个蒙面人究竟是什么人?武功这么高,咱们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谢无双暗道:“怎么,那蒙面人不是跟他们一起的么?要么他怎么也不知道?”只听霸王蛊道:“我不是说了么?那是我的朋友。”
谢无双听了,暗自好笑:“这侏儒也只能找侏儒做朋友。”
忽听劝融道:“二师兄,就连你也有朋友?”此言一出,苏闪当即笑了出来。谢无双也差点笑出声。霸王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想死么?”劝融忙道:“小弟知错,还望师兄海涵。”他武功比霸王蛊要高,但对这位师兄,却甚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