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谢无双吐了口气,用手抓住铁盖上的把手,用力一提,却轻而易举的将那铁盖打开。这铁盖虽然有一指厚,却并没有插闩上锁。从舱口向内窥视,里面果然无人。只见当中架着一排排的巨大的三角铁架,铁架尖上横担着一根径有三尺粗细的横杠,横杠两端各又垂下一抱粗的柱子似的木杠。
左侧垂柱下端是一溜五尺宽的沟槽,槽内设着一个个巨大的辘轳,垂杆安置在辘轳的摇手上。右侧的杠端紧紧的插在舱底,恰恰跟杠子一般粗的圆孔内。此时一插一拔,孔边虽有胶皮裹塞的严严实实,但还是冒出阵阵发着“哧哧”声的白气。
这巨大的杠杆如天平也似,右上左下,右下左上。左侧的垂杠随着右侧垂杠的一上一下,便摇动起那巨大的辘轳,发出“咕咚咕咚”的巨响。
谢无双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机关,却也看出左侧摇动那巨大的辘轳的力道乃是来自右侧的垂杠。心中好奇,纵身跃下,一着地面,但觉舱底滚烫,好似踩在了锅盖上一般。观察这天平,原来都是纯刚铸造。再行至槽边,但见辘轳当间是一个齿轮,同槽底半吐的齿轮相互咬住,垂柱扒着把手摇动辘轳,当中的齿轮便会拔动着下面的齿轮转动。
再去细看右侧的垂柱每一上下,都有五尺,而孔边冒出的白气,一不小心嘘在手上,烫地疼痛无比。心中便猜想,这是蒸汽,而下面定然是煮沸了的水。用剑挑开孔边的胶皮,一股蒸汽冒出,如云雾一般弥漫在空中。里面却并不是水,而是一个磨盘大的圆桶,而那垂柱下端头处,是一个鼓着跟桶一般大的杵,刮着桶壁一上一下。
谢无双没能看出端倪,但他坚信下面一定是烧沸了的水,心里疑惑,这么多的水是如何烧沸的?那可需要多少煤?又怎么不见有烧煤的人呢?四顾一阵,瞥见后舱一侧,又有一个舱盖。谢无双便奔了过去,掀开铁盖,便见下面果然是一片水池,不知为何,却是滚开沸腾。水池左侧有一列巨大的磨盘粗的圆柱,谢无双知是上层舱架子上的竖杠。
观视良久,顿然明白,这水池处在船底,池里的水乃是被外面的岩浆烧沸,开水的蒸汽又经由水池当中的汽缸,变成压力,使的里面的竖杠,上下起落。而另一头的竖杠便会摇动辘轳,使下面的齿轮转动,那么下面的这个齿轮一定另有机关,想来是通过转动,驱动桨橹相类的物事,使这艘庞大的船舰航行。
雪白的蒸汽嘘在面上,火辣辣的疼,心想:“此处不能下去,上面的出口又被铁板盖的严不透风,这可怎么办才好?”正欲起身,沸腾的开水“嘭”地一声,从中破开,滚烫的水珠溅的他浑身都是。
谢无双“啊哟”一声,向后急退三步,一面抖着身上的水珠,向水中看时,就见一人飞出,张着两只巨钳,右钳剪向谢无双的脖子,左钳剪向谢无双的右臂,这人正是太叔鳞。
谢无双万不料这等滚沸的水中竟能隐有妖人,急忙避过来剪,同时亮剑在手,一剑刺向太叔鳞面门。太叔鳞挥钳在剑身上一磕,籍着此势在空中一个翻身,跃到了谢无双的身后。谢无双不待转身挥剑身后撩去。
他和众妖军数番激战,无意中太极剑法精进了许多,这玉仁剑亦是剑法愈强,灵性愈敏。谢无双只觉得自己并没怎么用力,便将剑柄握得牢牢的,就好似剑柄上有粘性似的,使得自己的手和剑柄长在了一起,自己正要一剑刺向太叔鳞的右肩,抬一剑一挺,长剑犹如活了一般,闪电般以最捷径的方位刺了出去。
太叔鳞惊骇无比,所幸他法力武功极高,忙往左一横,将这迅捷无比的一剑躲了过去。
谢无双这一次才真正的体验到了自己手里的这把神器的神妙威力,心中不由大喜,自从谢雪痕将太极剑法送他以来,因他己习得了终结神话,又有诸多法宝在身,故此便疏于练习了,只到他被困在这舱内,和怪兵一场大厮杀,反将他的太极剑法给磨练精熟了,再加上玉仁剑的神妙,其威力顿时突显。
谢无双竟能以这套剑法,跟太叔鳞这样的一流高手,斗了个胜负不分。
太叔鳞收起狂暴之性,凝神与谢无双对敌,
二人正斗的激烈,忽然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传来,谢无双心中一怔,循声看时,但见十数个狼妖奔了过来,神色颇为仓皇,如丧家之犬一般。他们一见正自激斗的二人,便跑过来,将谢无双围起的,持戟便刺。谢无双将剑一收,化作沙刃,寒光连闪,腰斩了五个妖兵。
正待他化回原身,稍作喘息之际,太叔鳞却趁这一间隙,一轮抢攻,逼得谢无双连连倒退,另外八妖举戟乱搠,谢无双一个不防,被一戟戳在左后肩。那狼妖眼见得手,如吃了蜜般欣喜若狂,诚恐谢无双脱身,奋力一挑,谢无双登时被挑得离了地。谢无双痛得撕心裂肺,放声大叫。
太叔鳞张钳向谢无双夹去,狞笑道:“你小子终于来到鬼门关了,这么结果了你实在是便宜了你。”谢无双右手亮出玉仁剑,奋力向太叔鳞劈去,以图同归于尽。太叔鳞知此剑是神兵,被伤了非同小可,忙闪身避过,右钳磕向谢无双右腕。
谢无双的右腕顿时折断,玉仁剑飞了出去。
太叔鳞哈哈大笑,一钳夹住谢无双的双腿,同时放出电来,将谢无双电的浑身痉挛,口中白沫乱喷。即在此时,忽听一人道:“五师兄,不要杀他行不行,给小妹一个薄面。”
太叔鳞一听声音,知是魔文来了,面露为难之色,道:“二师妹,你可知他是什么人,就让我放他?”魔文道:“我知此事让师兄作难,只是小妹与他颇有交情,是以不忍看着他死去。”太叔鳞道:“要知道纵虎容易,缚虎难,此人太过厉害,一朝放走,便会贻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