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岩浆之海
谢无双心里又是一痛,转头去看谢雪痕,只见她双目中噙着眼泪,他无可奈何,只得由谢雪痕扶着进舱去了。
舱内非常宽敞,一应生活用具,完全齐备。贺耀煌选了精于烹调的弟子,去厨房里烧菜,整治了六大桌酒席,诸首脑便开怀畅饮。
席间,贺耀煌道:“虽然此次寻宝不成,但历经这许的多匪夷所思之事,却也不虚此生了。”
雀鹰扬道:“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能想到这地底之下,能有这么一片浩瀚无际的火海?还可以在这上面行船?”
公子方笑道:“面且还能在船舱里饮酒是不是?”
大家说笑一阵,便走出舱外,站在舰艏甲板上观看这里影色,但见火光无际,上方却嵌满各种明珠,犹如浩瀚的繁星一般,只是远亮过星光,将下方照得一片光明。只是令众人惊人异的却是,火海之中,每隔数里,便有一根十数丈粗的巨大黑色柱子,自火洋之中竖起,支着上面嵌着明珠的顶上。
上官英狐忽道:“咱们这是要行向哪里,怎么不见白杨他们的舰只?”
林康也是颇为疑虑,睁开神目,向各个方向射出白光,却被密密重叠的黑柱遮住。林康便向贺耀煌道:“去唤那老先生来。”不一会,那老狐便被带了上来。上官英狐问道:“咱们的船行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不见白杨他们船的踪影?”老头道:“您是说要去追赶白杨他们的船?那您不早说?”
林康道:“不追他们的船也罢,只要能离开此地就行?”
那老头道:“啊,你们是要去外面,那只有跟着白杨他们去的那条路了。不过那条路,老朽却是没有走过?”
众人大惊失色,赵异志喝道:“那你是要将我们带到哪去?”那老头面如土色,不知如何作答。赵异志骂道:“我把你这老东西,扔进岩浆里去。”
林康道:“算了。把他扔下去,也徒劳无益,还是想办法吧。”但此种境地,并非只有辩好方向,便能寻找出路的,筹思半晌,彷徨无计。
赵异志忽道:“看来此事要由凤公子去打探一下了。”
谢雪痕急道:“不行,这太危险了,若是去了,万一不知如何返回来,该怎么办。”言语之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谢无双道:“还是我去吧,于此等事,我多有经验。”谢雪痕道:“你这个样子,我怎能放心的下?”谢无双道:“我现在是幽家教皇,让我幽家的人脱离危险是我的职责,不论成功与否,我都必须要去。”
谢雪痕听了这话,无法在说了。林康道:“教皇可持着聚魂斗前往,我们每隔半个时辰,便焚一支信香。那样你就不会寻不到来路了。”
谢无双道:“可惜了聚魂斗里的十三万人了,要跟我同生共死。”公孙战道:“所以为了我那十三万兄弟,教皇你也要安然无恙的回来。”谢无双道:“诸位放宽心,我还不会那么差劲。”彼此交待已毕,谢无双展翅飞起,顷刻之间,消失在了一片火光之中。
谢雪痕看着他消失,心里一阵发颤,其他人等,亦惴惴不安。
谢无双飞在空中,但见眼下火浪滔滔,顶上琳琅满目,更给他带来了一种压抑,觉得稍微飞高些,便会撞在顶上,火海之中又有黑柱交错,因此不敢飞得过快,一个不小心撞在柱上,不粉身碎骨才怪。
隔不多久,只见四面八方俱是黑柱,当真是失去了返还的方向。谢无双不由得暗暗心惊,摸了摸囊中的聚魂斗,心想若不是关系着这十多万人的生死,我就一头栽下去,一了百了。没有了司徒天工,这个世界于我来说,已没有了任何生趣。当下抖擞精神,继续仔细搜索。
在这期间,聚魂斗多次震动,知是船上焚起的信香。
又飞了大约两个时辰,偶然向右方一瞥,似是有个影子闪了一闪。谢无双吃了一惊,暗想,自己可要小心些,当下隐了身形,向右探去。转过十数根柱子,这才瞧见,原来是三只赤红的火鸦飞了过去。谢无双思忖一下,暗中尾随了过去。
飞了约摸二三里远近,只见迎面又飞来三只火鸦。这三只火鸦看见,便一闪身,飞上柱子,伸爪扒住柱子上的恶魔浮雕,向前面三只口吐人言,道:“三位先暂歇片刻如何?”
谢无双想这些火鸦定是苏闪的属下了,便想从它们口中打听出通向外界的出口,便在它们停驻的柱子上方两丈处,似它们一般,用手扒住浮雕趴伏住。
迎面的三只火鸦听见这三只火鸦招呼,便也停了下来,并说道:“你们三位可是也去打探那些中土人的?”
先前的三只火鸦道:“可不是?苏闪大人见你们久去不回,还以为你们三位遇难?故此派我们前来看看?”
迎面来的火鸦骂道:“呸呸呸,不说些吉利的话?要死也要死在外头,死在这里非但尸骨无存,连魂魄都会被烧成烟。”谢无双听到这里,心里一痛,司徒天工当初死时,还有魂灵前来和自己相会,可如今却连灵魂也消解了。
先前的火鸦笑道:“嘿嘿,我们是火鸦嘛,不会说话,是可以原宥的,我且问三位,你们可打听出什么来了没有?”迎面来的火鸦道:“他们似乎是迷了路,没头苍蝇似的不知往哪里撞。我们还打听出另外一件事,要去报与苏闪大人去。”
先前来的火鸦道:“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迎面来的火鸦道:“这可不能告诉你们,一来会泄密,二来你们跑回去请功,要立功,便自已努力去。”当下展翅飞走了。
谢无双见状,虽不知它们打听出什么消息,却知是它们回船向苏闪汇报打听来的消息去了,若是跟着他们,自会寻到白杨他们的舰队,当下展翅紧跟了上去。因知机不可失,唯恐跟丢,是以跟的极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