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有情无情
李国安与娄和光吓得魂胆俱飞,知道自己这些人根本不是上万只野猫的对手,刚才交手已是损伤惨重,加之被石初阳出卖,一切只能以后再说。二人互对一下眼色,转身便向观门外逃跑。
二人一动,手下弟子跟着仓皇撤退。孟宛汐却了真怒,岂会放过他们,口中哨音尖厉,原本围困石初阳等人的大小狸猫立即掉头扑向二宫弟子。
众目睽睽之下,无数黑的白的、紫的黄的、蓝的灰的、红的绿的大猫如海浪一般一波波涌向北斗七宫弟子。
石初阳、沈君明、唐文星及炎龙教门下呆呆看着,片刻不到便听得惨叫声冲天而起,夹杂着大小狸猫愤怒的叫声,直把个紫云观撼得地面都微微颤动。
无数狸猫瞬间把二宫层层包围,上下左右各个方位都有无数狸猫撕咬,众人只看到无数大猫上下翻飞,又有数百大猫居中指挥,俱是吓得面无人色。
尽管李国安与娄和光二人率领手下拼命抵抗,却仍是在一盏茶后全军覆没。众猫在各自头目率领下退下,把呆呆观战的炎龙教众重新包围。
萧汉三人看到野猫退出战场,空旷的地面上只剩下几百副骨架,皮肉俱被野猫生吞。这场面看上去无比诡异恐怖,楚天舒浑身生寒道:“太惨了。”
慕容秋雨也是脸上变色,咬牙不语。萧汉知道孟宛汐在三姐妹之中最为残忍,却没想到她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不断摇头叹息。
二三百人眨眼变成骨架,石初阳尽管也是杀人不眨眼,仍是被吓得两腿发软。沈君明与唐文星等自不必说,二人脸色煞白,目光散乱,流露出绝望之意。
眼看大猫再次包围自己,石初阳再顾得面子,朝萧汉高声叫道:“萧兄,请看在你我以往交情面上网开一面。”
萧汉看一眼目光阴冷表情恐怖的孟宛汐道:“你求错人了,你们得罪的是孟姑娘,求我也没用。”
石初阳恨恨瞅他一眼,朝孟宛汐抱拳拱手道:“北斗七宫得罪孟姑娘,实是罪有应得,如今他们已经全部伏诛,请孟姑娘网开一面放我们走,如蒙允准不胜感激之至。”边说边向沈君明唐文星等使眼色。
二人会意,好汉不吃眼前亏,当即双双拱手向孟宛汐求情。炎龙教弟子早已心胆俱裂,跟着躬身求情,配合本就被大猫抓得血肉模糊的脸,看上去很是可怜。
孟宛汐怀里抱着一只小花猫,一手抚着它光滑的皮毛一边对萧汉道:“要我杀了他们吗?”
萧汉如今已经知道石初阳为何会在这里截击自己的原因,现在杀了石初阳虽说无碍,却会打乱自己一切部署,而且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慕容秋雨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轻声提醒道:“来日方长。”萧汉点头道:“杀你小猫那些坏人已经死了,放他们走吧。”
孟宛汐翻起眼皮看他道:“你真要放他们走?”萧汉苦笑道:“你要杀了他,可会应付得过俞教主与左龙星、沈子都众人?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是放他们走吧。”
孟宛汐哼道:“我不怕那个老女人。”萧汉吓得跳起来道:“孟姑娘慎言。”孟宛汐撇嘴道:“我以后自会找她算账。”眼看萧汉脸都吓白了,“噗嗤”一笑道:“就你这个样子还敢称什么五宗宗首,真是胆小鬼。”
边说口中发出尖厉的哨音,那些大猫闻声纷纷后撤,闪出北面高墙。石初阳松了口气,向萧汉抱拳道:“感谢萧兄求情。”又向孟宛汐点头道:“饶命之恩没齿不忘。”
孟宛汐皱眉道:“我跟你不熟,你也用不着谢我,回去告诉俞韵溪,不久本姑娘便会上陈留找她算帐,让她做好准备。”
石初阳脸色大变,铁青着脸怔怔看她良久才点头道:“本公子一定代姑娘转达。”跟着深深看萧汉与慕容秋雨一眼,转身跃上高墙离去。
沈君明与唐文星也跟着跳上高墙,二人恨恨回望一下萧汉诸人,双双跳了出去。其余众人也跟着离去,只有几名受伤较重的炎龙教弟子跳不上去,萧汉摆手向他们从观门出去。
孟宛汐再未为难他们,眼看他们退走,忽然叹了口气对萧汉道:“你娶老婆为什么不来叫我?可见她们两个必是不喜欢见我。”
慕容秋雨双目闪动,微笑道:“姐姐几次要派人前去寻你,只是时间紧迫,一时不及。柴姐姐也数次提起此事,这次到峨眉办完事之后便会绕道伏牛山寻你。”
这话已说过一遍,孟宛汐只是想在萧汉口中再次求证而已,其实并无什么深意。听得慕容秋雨为他辩护,孟宛汐微有不满道:“不再提这些事,让那些没死光的道士出来清理一下院子吧。”
楚天舒看着满院鲜血与骨架及无数散落四处的碎肉,差点把早上吃的饭吐出来,忍着恶心冲到水心堂对面高叫道:“石初阳已退走,孙掌教请过来吧。”
孟宛汐跟着吹起尖利口哨,那些大猫纷纷后退,眨眼之间便退了个一干二净,连那些受伤的大猫都被老猫带走,只剩下那只受伤的小猫温柔地趴在孟宛汐怀里。
水心堂正门洞开,数道人影在水面上七绕八绕冲了过来。萧汉看清来的正是孙仁昭、马仁飞、金仁泽,急忙带了孟宛汐上前行礼。
孟宛汐虽不太乐意,仍是抱了小猫上前抱拳行礼。三老看着满院狼藉,互相对视,眼神里满是惊讶与恐惧。
后面跟着峨眉派弟子在公孙君正率领下过来,李月萤、柴心月、苏南杏诸人及武当七子、苏若彤也纷纷过来。
李月萤与柴心月看到孟宛汐来到,惊喜交加双双扑上来与她抱在一起。三姐妹又哭又笑,看得萧汉的心里都感觉软软酸酸的。
公孙君正已指挥着峨眉弟子清理紫云观,骨架纷纷拣到后山焚烧后扔下山崖,用清水清扫整个道观,损毁的各处殿宇自有专人修补。
孙仁昭表情极为复杂,请萧汉到紫云观清心堂正厅说话。众人自然跟在后面,进得厅来分宾主落座。
今日一战极为凶险,先是萧汉被四煞围攻,如果不是天降惊雷把他们吓走,加之孟宛汐突然现身相救,谁胜谁负都说不定。
战果上虽说峨眉损失惨重,却也把北斗七宫中的玉衡宫、天旋宫两宫剿灭,削弱了神教实力。
更重要的是验证了萧汉心中一个长久以来迷惑不解的疑问,那就是无情的事实证明石初阳并未脱离神教,而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原先三宗与他武当派的一个惊天大阴谋。
只是此时不便明说,事情还未办完,还不到翻脸的时候,自己以后还得万般小心。
以后发生的事便是一切电视剧套路,先是孙仁昭代表峨眉派感谢萧汉与孟宛汐出手相助,跟着宾主尽欢,纵论天下武林大势,双方在友好和睦的气氛中进行了热烈讨论,达成双方合作共识,并通告少林知晓。
孟宛汐明显不喜欢这种场合,两眼不时看向金仁泽身边站着的林君慎。萧汉会意,匆匆结束会谈,各在峨眉弟子引领下回客房休息。
李月萤执意要拉了孟宛汐回屋说话,被柴心月拦住。慕容秋雨只是微笑不语,萧汉摇头笑道:“孟姑娘一时不走,你们有话明天再说不迟。”边说边向李月萤使眼色。
李月萤一眼看到林君慎,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柴心月怕她口无遮拦,忙笑道:“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还有正事要办。”
边说边拉了她下去,慕容秋雨站在萧汉身边道:“现在还早,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萧汉摇头道:“不可操之过急。”慕容秋雨会意点头,默默站回他身后。
王君廓战死对三老打击很大,特别是公孙君正救应不及,哭得肠子都差点肠掉。三老同样悲戚,收殓王君廓尸首后三老返回正厅。
孙仁昭混迹江湖数十年对一切也是洞明心间,当即请回萧汉商量事情。慕容秋雨与萧汉与三老一直谈了两个时辰,萧汉帮他仔细分析了石初阳的意图,又透露了一些自己猜测。
孙仁昭也说出自己的不安与疑惑,双方拍即合,很快签订了友好合约,声明两派结成战略伙伴关系,共同应对将要到来的危机。
萧汉答应派一堂人马协守峨眉山,孙仁昭答应他不管以后做什么,绝不会再行掣肘。
萧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天山派已然可以忽略,如今峨眉又被自己拿下,只剩下一个光杆司令少林寺,就算四老有什么意见投票自己也要胜过他们。
至于焚天神教,一切还没到最后翻底牌的地步,现在最好的就是蛰伏待机。双方翻脸只是时间问题,只是现在还有诸多事情没有解决,萧汉需要时间。
林君慎出得正厅便被段西柳等人拦下,另一边武当七子及苏若彤护了孟宛汐等在一棵柏树下。林君慎玉面绯红,被段西柳引了过来。
七子等已参见过孟宛汐,孟宛汐本来不太喜欢白小七,见他如今见高一大截,变得也极为礼貌,嘴上又跟长了蜜一般,很快便与他们打成一片。
看到林君慎过来,白小七指着东院道:“那里有个小院子没人,正好方便林师叔与姐姐说话。”
苏若彤嗔怒道:“你胡说什么?”白小七立刻闭嘴。苏若彤对孟宛汐笑道:“我家慕容夫人说了,让孟姑娘到那里休息喝茶。”跟着转头对林君慎道:“慕容姐姐说请您过去帮忙清理一下院子,以免有什么东西惊吓了孟姐姐。”
这话说得极为圆滑,孟宛汐也红了脸。段西柳笑道:“既是慕容夫人说话,你们就照此办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