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方山野炊
众人正在说话,便听门外一人高叫道:“萧掌门在吗?”跟着便见一名武当弟子引着一名黑衣汉子进来道:“他说是毕女侠门下,来送信的。”那弟子见过萧汉,拿出一封信道:“我家主人有事不能在秣陵等候公子,特派小的前来送信。”跟着递过一封书信。
萧汉谢过来人,自有专人送他出去。众人一起看他抽出来信,读了后微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白娘娘果然无事,大家明日便一起前去秣陵清心庵见见天下第二大美女。”
众人相视而笑,苏南杏微有不悦道:“一个出家僧尼倒劳烦我们大动干戈。”众人会意而笑,萧汉笑道:“就是,现在天下第一大美女便是我苏师姐,那些老美女不谈也罢。”
众人大笑,李月萤噘嘴道:“不许再说什么美女不美女,我不爱听。”萧汉忙道:“对对对,我们以后只谈丑女,不谈美女。”众人再次大笑,孟宛汐不满道:“你就是个软骨头,哪里像个掌门?姐姐一说话,你连屁都不敢放。”
萧汉不满道:“谁说我不敢放?我偷偷放的,你们又不知道。”众人狂笑,连苏南杏都忍不住道:“油嘴滑舌,真受不了你。”
众人说说笑笑,接着听萧汉安排行程。朱雀堂几乎被打残,自然不能再战,萧汉命庄天佑及四个分舵主明日到军营接回受伤兄弟一起回返武当,派青龙堂邢安平及手下四个分舵主前来。
其余众人明日准备行装,两日后出发。众人知道他还有事要办,自然听从。众人回房间休息,自有武当弟子值夜。
第二日醒来,李从善果然派了王延安等在外面,说还要事要请他过去商量。萧汉跟着他再次进宫,朝会已散,李从善一身淡黄长衫站在偏殿门前与一名中年人说话。
听到脚步声响,两人一起转过头来,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他还没走。”萧汉也是惊喜万分,向二人躬身下拜道:“见过国主与张阁老。”三人相视而笑,那人正是星座兼程赶来的原池州刺史张全约,此时已升任为内阁阁臣兼司法部长。
见萧汉行礼,张全约急忙上来扶起他道:“你我兄弟不必客气。”李从善笑道:“张大人说得对,快快进殿说话。”
三人进殿,李从善告诉萧汉今日朝会商量事宜,却是族灭了临阵反水的龙守正一家,杀了天兴军指挥使苗承训,流放控鹤军指挥使归元贞,俱换上了李从善亲信人马。新任天兴军指挥使高敬唐,控鹤军指挥使薛定方,两人一战成名,骤成新贵。
昨晚内阁第一次会议直开到丑时方散,一一讨论萧汉提出的各项改革措施,能迅速收到成效的当即便予以实施推行,较难的便缓一缓。
内阁通过的第一项决定却是涨工资,财政部连夜制订预算,数目一下来,差点把李从善惊死。
南唐十九州108个县,按新推行部门计算,各县计有县长一人,财政、教育、民政、公安、司法、人事、税务、监察、工商、水利局长各一人,每局标配五名职员,公安、司法另加二十人,按每县平均十乡计算,每个个乡镇十人,每县共计201人,108县便是21708人。各州部门人数翻了一倍,19州便有五千人,加上中央政府各部门两千余人,吃江南财政饭的便有三万人。
这三万人如果实行高薪养廉,一月便需支出钱50万至80万贯,一年便需600万至960万贯。酒、茶、盐、粮、人头税一年合计一千七百余万贯,军队开支便要占上大半,剩余的钱便不够各部正常开展工作,更别提李从善想要奢侈享受一下。
李从善急得一夜未睡,眼看自己主政的第一项改革便遇到难题,直感叹当家不易。他也知道以前李煜当政时,官员贪污几近公开,就算官俸低微也过得相当滋润。如今自己想要改革,却面临着财政亏空的巨大凶险,如果官吏做了事却得不到报酬,造反是迟早的事。
萧汉早想到会有此种结果,记得大唐盛世时一年财政收入便有五千万贯,此时天下分裂,江南富足,一年财政收入也仅千万贯,如果涨工资,自然不够用。
萧汉沉思片刻,给他们出了三个主意。一是开源节流,停止所有不必要的建设与开支项目,把钱花在刀刃上。二是发行国债,向普通百姓市民借钱。三是试行纸币,以金银做本币,换取流通空间。
萧汉说得很细,二人听得自然仔细,又问了操作流程,这一谈便是一个时辰。跟着郑彦华求见,萧汉便与张全约一起告退,二人回到司法部衙门谈到午时,张全约请他到金陵最繁华的饭店吃饭。张全约笑称拜萧汉所赐,以后楼堂会所饭店酒楼工作时间一概不得入内,如果被监察部发现,轻则罢官,重则流放。
萧汉哈哈大笑,二人在雅间吃喝交谈半天,互道珍重离去。萧汉听张全约说起宫中过渡平稳,原先的宫女太监除一些李煜铁杆被清除外大都留用,新任禁军及神武军已担负起宫廷禁卫安全,各部衙门在原有基础上已开始改造,诸部职员全部分配到位。
新任内阁办公机构设在皇城外百米处,原是礼部办公衙门,稍加改造后便做了阁臣办公之所,也方便随时觐见国主。
政治、军事、经济、土地、科技、教育等各项改革措施正在商讨制定之中,不久便会下发各州府执行。因为需要大量监察人员与各军政委,江南教育部在陈乔主持下准备加开恩科,正在制定新科进士取第办法。
萧汉所制教材已交由商家加班加点赶制,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版权一说,要不萧汉就赚大发了。
南唐官场一派新气象,每人俱是忙得不可开交。李煜被软禁于清辉殿中,调派李从善妻侄看管,整个大殿除了李煜夫妻二人,只留了两个老年宫女侍候。
只要不直接触犯地主阶级利益,便不会激起大的变故,这一点萧汉多次重申,李从善也是地主阶级出身,自然明白。
眼看一切按部就班进行,萧汉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也没什么大作用,回转客栈后命李月萤与慕容秋雨入宫与皇后告别,也是变相告诉李从善自己要走。
李月萤自不用说,慕容秋雨也很得皇后喜欢,本有意赐她公主名分,却被萧汉拒绝,慕容秋雨也把公主名分看得很淡,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二人要走,皇后很是惋惜,赏赐了不少东西,二人美滋滋捧了回来,把萧汉乐得眼都弯了起来,连夸二人得力。
众人已经准备停当,因为明日要走,便早早各自回去歇息。庄天佑本想跟着他一起前去秣陵,奈何自己手下死伤惨重,确实需要休养,只得怏怏回去。
第二日一早起来,庄天佑带所有弟子与萧汉等人告别,萧汉送走他们,带了楚天舒及天山派众少侠和四个姑娘一起骑马出城,向秣陵而去。
秣陵离金陵只有六十里,秣陵是座有两千多年历史的江苏名镇,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置秣陵县,秦汉以后一直是江南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直至三国时孙权才把中心移向金陵,因此有“先有秣陵,后有金陵”之说。
小城古朴,环境优美,青峰叠嶂,民风淳朴,众人走得乏累,眼看城墙高耸,秣陵就在眼前,众人松了口气,在萧汉率领下来到路边一间茶铺休息打尖。
吃过午饭,李月萤看景色雅致,极力怂恿慕容秋雨、孟宛汐等人一起出去游玩。萧汉想着无事,白妃又跑不到别处,便答应下来,六位姑娘以苏南杏为首,当即掉转马头,扑向周边群山。
萧汉带了楚天舒、谷中鹤兄弟四人在后面跟着,众人先在秣陵县方山上游玩一番,又观赏了数条溪河风光,说说笑笑,眨眼便到了晚上。萧汉一时兴起,请骆北鸿、段西柳与楚天舒三人进城买了肉食点心,又买了一些木炭,决定在山上搞个野炊。
此时天高气朗,惠风和畅,星光灿然,众人围坐于方山之上,周围花香扑鼻,流水潺潺,感觉无比惬意。
骆北鸿兄弟烧起篝火,众人开始吃烧烤,这些在武当山上时众人已经习惯,此时又是难得清闲,因此一个个喜笑颜开,连苏南杏都解了面巾与身边的屠雨萱谈笑风生,诱惑得萧汉不时偷眼观看。
段西柳坐在萧汉身边,边啃着一串鸡排边笑道:“秣陵城虽小,却是相当繁华,我正拿钱在肉铺买肉,一个泼皮小贼想要偷我的钱,被一个高大青衣汉子揪了出去。待我买完肉出来,想寻那汉子感谢,却不见踪影,问周边众人,俱说没见过此人。”
骆北鸿皱眉道:“师弟就是如此粗疏,凡事都要小心为是。”萧汉心中一动,潜意识感觉不对,面色微变道:“那汉子什么模样,穿的什么衣服?”
段西柳一愣,放下鸡排道:“那汉子穿一身青布直缀,身材高大,一张大长脸,左脸有块刀疤,下巴上有个痦子。”
萧汉登时跳了起来,大叫道:“不好。”话音刚落,便听到周围杂草丛中一个声音阴森森道:“萧掌门,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