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斯人已逝
慕容秋雨对辛楠道:“你走吧。”辛楠冷冷看她一眼,刚要拉开屋门出去。慕容秋雨突然道:“世间剧毒真能让人心人性泯灭吗?”
辛楠全身剧震,目光中充满怨毒之气,淡然道:“每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命运并不由你我自己作主。”
慕容秋雨轻轻摇头道:“你抗争过吗?对于命运的不公安排,最起码我在抗争,你呢?”辛楠默不作声,冷冷看她数眼,慢慢转过身子。
慕容秋雨面色苍白,淡淡道:“你比我又如何?我身为神教圣女,自小由教主与师父抚养成人,你半路来到神教,只是个小小护法弟子,我虽不知你过往之事,却也能想到你这样冰雪聪明之人,必非常人,如此看来,你倒比我惨一些。”
辛楠面色微变,身子微颤道:“过往之事我早已遗忘,神教就是我的家,教主就是我父母,谁敢对神教不利,我必灭之。”慕容秋雨不屑道:“我是神教圣女,是否比你身份地位要高?我都没叫教主父母,你凭什么那样称呼?教主又不在这里,表白忠心也是无用。”
辛楠仍未回头,只是冷冷道:“你已成神教叛徒,必会受到严惩,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就算圣女又如何?”
二人唇枪舌箭,你来我往,各不相让,正吵得热闹,便听到门外一阵嘻嘻哈哈,武当七子拥着辛小妹闯进门来,后面跟着一脸紧张的青梅与樊若水。
慕容秋雨立刻恢复成原先那般淡定模样,皱眉淡淡道:“小宇,你们怎么进来了,我正跟辛姐姐说话呢。”江浩宇尴尬道:“他们说要求你把小妹留下入我武当派,这才一起过来的。”
辛楠一把拉过辛小妹斥道:“你做什么?我们回去。”辛小妹扯掉她的手道:“姐姐,我喜欢跟小七他们在一起玩儿,不过我可没说过加入武当派,是小七一定要我入的。”
辛楠面色大变,看着辛小妹道:“你乱说话了没有?”辛小妹见她目中凶光大盛,急忙摆手道:“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说要留下来和小七玩儿。”辛楠哼一声道:“我们还有事,现在就跟我走。”
白浩鸣急了,上前一步道:“辛姐姐,我们和小妹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师父不是让你们安心住下,为什么要走呢?现在东京城根本找不到住的地方。”辛楠冷冷道:“我自有去处,不用你操心。”
白浩鸣很无趣,讪讪退到一边。江浩宇身为七子之首,当即挺身而出,向辛楠躬身道:“辛姐姐别生气,我们刚才是吵了一些,以后再不会。妹妹与我们玩得很好,为什么要走呢?”
慕容秋雨默然不语,伏浩轩站在她身边,紧紧拉着她的手,满脸担忧道:“师父,你也生气了吗?我们以后不闹了。”慕容秋雨淡淡摇头道:“不关你们的事。”
青梅与樊若水站在门边,呆呆看着屋内众人。慕容秋雨看她一眼,忽然道:“辛姑娘不必急着走,既然要等,就让萧汉回来说话。”
辛楠哼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有权命令我吗?”她还要说下去,便听一个声音笑道:“妹妹在跟谁生气呢?”
众人一起抬头,看见李月萤一脸得意笑容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萧汉,再后面便是天山派骆北鸿、江东阁与段西柳三人。
见主人回来,辛楠立刻变了脸色,拉了辛小妹退到左边,待他们进来,辛楠向萧汉道:“承蒙萧掌门照顾,我姐妹二人多有叨扰,现在贵夫人和小姐回来,我自然要告辞。”
萧汉还没说话,李月萤对慕容秋雨道:“她们是谁?”慕容秋雨淡淡道:“大哥收留的一对姐妹。”萧汉跟着道:“我跟你说过的。”李月萤哦一声道:“既然收留你们,你们就安心住下,我不住这里。”
青梅早已来到李月萤身后,闻言轻声道:“夫人不住这里,小姐又住哪里呢?”李月萤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我这人就是粗心,差点把我的好妹妹忘了。既然这样,就让她们走吧。”
众人都傻了,没想到她处理的如此干脆利落。萧汉急忙摇手道:“那可不行,两位姑娘出去也没住处,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李月萤皱眉道:“她们不走,我妹妹怎么办?”慕容秋雨摇头道:“我自有住处,不用为我担心。”李月萤犹豫道:“那可不行,你得留下照顾他,如果魔教的再来怎么办?”
慕容秋雨默然不语,青梅轻声试探道:“不如我跟辛姑娘姐妹住一屋,让小姐住在外屋?”李月萤愣了一下,拍手道:“这个主意不错,我看行。”慕容秋雨涨红了脸,刚要反驳,萧汉已经跳了起来,面红耳赤道:“这可不行,妹子冰清玉洁,如果传扬出去,平白毁了人家清誉。”
李月萤不悦道:“这也不行,那也不中,你说怎么办?”转头对慕容秋雨道:“要不你跟辛姑娘姐妹挤一下?”慕容秋雨摇头道:“我不习惯与人共住,姐姐别管了,我自有住处。”李月萤噘嘴道:“不行,这样吧,让萧汉跟樊若水挤一块儿,这屋里你和青梅睡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众人都无异议。辛楠再无理由说要走,向萧汉道过谢拉着辛小妹刚要退回屋里。却见骆北鸿堵在门口上一眼下一眼打量她。辛楠玉首微俯,轻声道:“少侠请让一下。”
骆北鸿向边上微让一步,突然开口道:“辛姑娘是从塞外来的吗?”辛楠微微一愣,并未抬头,轻声道:“少侠有何吩咐?”慕容秋雨冷冷看着她,眼神复杂,脸上既有担心又有不安。
骆北鸿微笑道:“请恕在下无礼,看姑娘身材,倒与我派一位故人相仿,一时失言,辛姑娘勿怪。”辛楠轻轻点了下头,并不说话。辛小妹突然道:“我姐姐自小就在大漠长大,哪会认识你们的故人?”
段西柳笑道:“正是,我们刚才认错了人,天下之大,想遇到一位故人谈何容易?”跟着对骆北鸿使个眼色道:“师兄,不要多生枝节。”骆北鸿微微叹气,不再说话。
李月萤奇怪道:“骆师兄,你想起谁来了?说来听听,我认不认识?”骆北鸿尴尬道:“一位故人而已,早已经不在了。”李月萤噘嘴道:“不说就不说,又不是什么秘密。”突然跳起来指着骆北鸿鼻子道:“不会是你的情人吧?”
萧汉实在忍不住了,打圆场道:“骆师兄哪来的情人?小姑奶奶,咱能不能不胡说?”李月萤也觉得有些过分,不好意思道:“我随便说说,骆师兄又不会生我气。”
段西柳看一眼面皮紫涨的骆北鸿,嘿嘿乐道:“那位故人倒也并不神秘,说来小师妹肯定也听说过。”江东阁皱眉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故人。”
段西柳并不理他,继续看着李月萤道:“小师妹想想,除了你我众人,我们天山派还有谁?”李月萤歪头道:“除了你我四人,还有谷师兄和苏师姐。”突然跳起来道:“你们又想苏师姐了对不对?”
骆北鸿兄弟三人默然不语,萧汉看一眼辛楠,叹气道:“日思夜想,便会导致精神恍惚,认错人也在所难免。”慕容秋雨面色古怪,突然开口道:“也许不是认错了呢。”
萧汉笑道:“妹子说疯话呢,我那苏师姐美艳无双,传说与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俞韵溪相比都毫不逊色,放眼江湖之上,哪会有如此人物?”李月萤怒道:“苏师姐苏师姐,你是天山派的人吗?叫得那么亲做什么?”
慕容秋雨微笑道:“姐姐别生气,大哥好歹算半个天山派的人,自然要关心天山派的事。”
骆北鸿三兄弟一脸尴尬,对萧汉道:“此事过去四年了,不提也罢。”萧汉干笑道:“就知道一提就有人生气,以后你们都小心一些。”
李月萤嗔怒道:“师父师伯他们都找不到人,你们也找了三四年都没找到,以后不要再提此事。”萧汉与骆北鸿三人互视一眼,同时点头。
辛楠面无表情看了骆北鸿三兄弟一眼,又转头仔细打量了李月萤一番,转头对萧汉道:“斯人已逝,往事何必一再提起?徒增烦恼罢了。”萧汉心中一动,跟着道:“难道你见过我苏师姐?”李月萤怒道:“萧汉,你刚才怎么说的,怎么又提,我真生气了。”
白浩鸣冲过来抱住她腿道:“姐姐别生气,这里这么多人,想打师父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才行。”李月萤怒极反笑,反手一巴掌轻轻扇在他头上问道:“为什么要打他还得找没人的地方?”白小七嬉皮笑脸道:“师父是一派掌门,总得要面子对不对?”
众人一起微笑,慕容秋雨突然问道:“辛姑娘可曾见过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