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惨不忍睹
三宗首领远远看着少林武僧们拼死抵抗,俱是面色庄严。孙仁昭怒道:“我们几个一起,难道还抵敌不过这两个老怪?”刁北斗哼道:“让我师兄妹四个先去会他们一会。”说着大手一摆,厉天都、贺天笑和叶天寒当即走过来。四人手持兵器,做势就要冲上前去。
行空大师出手阻止道:“不可,这两人名列十二凶之中,功力非同小可,我们不可大意。”孙仁昭急道:“你说怎么办?”立在行空身边的行颠大师突然道:“众帮派掌门都在这里,除了下十二派,其余二十四派掌门武功尚可,加上三宗十人,共是三十四名高手,难道不会击败这两个老怪?”
刁北斗点头道:“此言有理。”不待行空吩咐,马仁飞当即出面召集各派掌门。现在形势紧急,各派都知道大敌当前,江湖之上道义为先,不论心中做何感想,各派掌门除了受伤不能作战的之外纷纷手握兵器站了出来,连下十二派都站出来数名掌门。
萧汉知道自己功夫不行,上去就是个填坑的角色,因此并未出战。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并不太妙。再看南边,少林武僧们仍在拼死抵抗,真是前仆后继,一往无前。这种精神给场中所有人无边的震撼,各派之中又站出好多自认为武功还算不错的高手,聚集在一起,约有三四十人。
行空面色严肃,对回来的行痴道:“师弟还能再战么?”行痴目中凶光一闪,点头道:“能。”行空微微点头,转而对马仁飞道:“出战。”说完率先手持禅杖便飞了出去。
行痴和行颠跟在他身后,峨眉三老手持宝剑紧紧跟随,再后面是天山派四老,最后便是各派掌门与高手。群雄呆呆看着眼前一切,不知做何感想。
此时锦衣老者已经换下黑袍老者,这老头比先前一人更恶,手中持一把长戟,每一招出,必有一名少林弟子死于非命。只是少林弟子实在太多,黄衫武僧与灰衫武僧一层一层冲上来,二人虽毫发无伤,却也冲不过防线。
少林弟子损伤惨重,活着的双眼通红,喊杀声震天,挺着长棍一排一排上前冲杀。行空身在半空,运用“狮吼功”道:“弟子们退下。”正在冲杀的武僧们闻言立即后撤,和后方结阵的武僧们退到一处,牢牢组成第二道防线。
南边足足堆积了一百四五十名少林弟子尸体,还有数名重伤未死之人,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更听不到一丝呻吟之声。这场面太过惨烈,实是惨不忍睹。尽管这几日比武打斗也多有受伤流血,却从未出现如此大规模的血战场面。三十六派弟子大都在地方上称王称霸,从未见过如此打斗,俱是面无人色,有的年轻弟子甚至吓得全身发抖。一些女弟子围在一起,泪流满面。
三宗与各派掌门高手跃至前方,三宗并排而立,各派掌门高手站在后面,俱是面色严肃,全神戒备。人人都知道这一战太过凶险,一着不慎,可能就永远回不去了。
两名老者见三宗现身,二人站在一处,面色平淡,只是冷笑不已。锦衣老者道:“老毕,你来对付三宗,我对付那些杂毛。”黑袍老者微微点头,大手轻挥,黑狗突然跃起,蹲在他身后。那只锦毛野鸡也扑楞楞飞起,落到锦衣老者肩头。
萧汉呆呆看着眼前一幕,感觉江湖实在太可怕了。以前总以为做了一派掌门,就算与人有仇,只要背有靠山,便无人可挡。现在看来自己错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算你不惹别人,别人却会来惹你。
江湖之上,正邪不两立,三宗为首的三十六派虽也多干不法之事,名义上却都是名门正派,而这两人却是邪门外道,下手狠辣,视人命如草芥。今日之事如果三宗抵敌不住,在场各派掌门便是凶多吉少。
回头看一下赵光义和赵承宗,只见二人面无人色,汗如雨下。赵光义还好一点,面色惨白,紧紧咬着牙,面色坚毅。赵承宗却不行,两条腿直打哆嗦,看萧汉看他,牙齿打战,连话都说不出来。
孟宛汐与柴心月却不知身在何方,再看向三宗驻地,少林寺处已经空无一人,三老除了行正大师不在场,全部出战。二代弟子们也全部上前戒备。峨眉派驻地也是空无一人,天山派驻地江东阁、段西柳也跟着冲上去警戒,只留下李月萤一人。
这丫头脸上不仅看不到害怕,反而充满兴奋,手握宝剑跃跃欲试,要不是叶天寒再三叮咛,她早冲了上去。
南边还未开打,北门突然被撞开,一个黄衫武僧跌跌撞撞扑了进来。看到三宗位置空着,身子一软便瘫了下去。李月萤急忙冲上去扶起他,焦急地问道:“师叔,你没事吧?”黄衫武僧双目紧闭,气若游丝道:“快禀告师兄,伏魔谷破了,四小魔出逃,行正师兄…….”突然身子一挺断了气。
李月萤吓得跳了起来,立时有各派好事者过来询问,李月萤却不说话,茫然无措看了四周一眼,突然跳了起来,向前面跃去。萧汉吓了一跳,这丫头不想活了,前面还没开打,以她的功力估计一狼牙棒下去便会身首分离。
萧汉哪敢怠慢,足尖一点追了上去。只是他的功力远不如李月萤,眼看李月萤落到骆北鸿和江东阁处,心下一松,还好没冲到最前面。自己足下用力,跟着落到负责警戒的天山派弟子之中。
白衣弟子们立刻挺剑围了上来,段西柳看到是他,立刻挥手命他们退下。萧汉不及多话,立刻来到四人面前。李月萤看到是他,哼了一声把脸转了过去,萧汉知道她仍在生气,微笑道:“大敌当前,同舟共济。”骆北鸿赞赏地看他一眼,对李月萤道:“不是让你在后面么?你怎么不听话?”语含责备与怜爱,李月萤噘嘴道:“你们都走了,我一人在后面害怕。”
段西柳道:“这里三层守卫,倒比后方安全。”李月萤白他一眼,跟着便说了黄衫僧人求援之事。骆北鸿面色复杂,看了段西柳一眼。段西柳正色道:“赶快禀告行空大师。”江东阁立在一旁,闷声道:“我去。”当即分开护卫弟子,冲了上去。
萧汉看着前面堆积如山的少林弟子尸体,惊道:“这二人什么来路?”骆北鸿轻声道:“十二凶中的鸡犬不宁。”萧汉已经听孟柏行讲过李月萤一路北逃之事,当时便遇到了十二凶中的杨九郎,差点把她捉走。此时再次听到,心中感觉不妙,难道江湖武林又有劫难来了?
骆北鸿看他一眼,接着道:“十二凶以十二生肖排名,是江湖之中恶名远播的邪派,杀人无数。十多年前远遁大辽,不知为何又回来了。”萧汉正色道:“我们能挡住这两人吗?”骆北鸿担心地看一眼南边,轻轻摇了摇头。
段西柳道:“十二凶都在六七十岁上下,功力超凡,合三宗之力只能勉强不败罢了。”骆北鸿轻轻摇头道:“能否挡得住都难说。”萧汉突然道:“行正大师看守的伏魔谷出事,四小魔出逃,是不是十二凶中的其他人干的?”
骆北鸿变了脸色,犹豫道:“伏魔谷关押的都是邪派人士,听说足有三四十人,如果伏魔谷有失,江湖便再无安宁之日。”李月萤不满地看着萧汉,眼神复杂,紧紧咬着牙,双足不停搓着地面。萧汉看她模样,知道她心中有太多不满,轻轻后退一步,挨着她并排而立。骆北鸿和段西柳立刻把头转向南方,装作看不到。
李月萤噘着嘴,脸上如挂寒霜一般,把脸转了过去。萧汉轻轻侧头,对着她耳朵轻声道:“本掌门错了,下山之后任打任罚如何?”李月萤猛地把头转过来,看着他道:“你错哪儿了?”
萧汉尴尬道:“本掌门错误有三,一不应该听孟姑娘和柴姑娘挑拨,二不应该私自出游,害你找不到我,三不应该拒绝道歉。”见她面色稍缓,接着轻声道:“只要你愿意,我武当派以后只听你的。”
李月萤点了下头,忽然问道:“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