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清漪扬唇一笑。
    她伸长脖子，迅速地在宁霁脸上亲了一口。
    还没有等宁霁反应过来，她已然化身鸵鸟，再度躲到宁霁怀抱之中。
    明天就是要见莫一笑的时候了。
    还好宁霁会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
    还好宁霁会在她别扭地不愿意说出来的时候，还能知道她心中所想。
    还好宁霁会及时地去开解她。
    如果任由她心中的结拖延到明天，清漪不知道在自己面对莫一笑的时候，可否会被莫一笑克制住。
    那个女人，既然能缠住宁霁这么久，能让宁霁的父母都愿意帮助她，哪怕在一些地方会显得有些女表，但始终无法否认，她不容易对付。
    再说了，能够在看到宁霁和父母争执之后，主动准备好退让的事情……
    清漪总觉得这个人就算坏，也不会坏到彻底。
    也许这就是人吧？
    处于黑与白之间的灰。
    纯粹的白和纯粹的黑都是罕见的。
    更别提还有不同的立场、不同的角度。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所谓的标签限定住。
    只是大家都属于矛盾体。
    关键只是在看谁的矛盾更加突出。
    “一一……你！”
    宁霁深吸一口气。
    他第一次发现，只是一个吻，都能让自己心猿意马。
    他真的还能等得到清漪毕业之后么？
    “嗯？”
    清漪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却不愿意抬起头来。
    她自幼体温就偏低。
    小时候还一度身体不大好。
    有说法是八字先天弱，故而后天调理再好也始终难以强壮起来。
    如今赖在宁霁怀里，被他气息所笼罩，被他体温所温暖。这样的滋味，是过去的她没有接触过的。
    她很喜欢。故而，不愿意离开。
    宁霁微微低头。
    他的声音轻轻飘落。
    “一一，有人来了。”
    “啊？！”
    清漪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起身。
    宁霁抬头，笑。
    他的动作和清漪的动作完全一致，恰好避开两人的脑袋会撞在一起的尴尬。
    清漪往着唯一通往这里的道路看了一眼。
    “没有人！宁霁，你骗我！”
    她气呼呼地瞪着宁霁。
    宁霁忍不住戳了戳她微微鼓起的双颊。
    还记得上一次在视频里看到她这幅气恼模样的时候，他就想这样子来做了！
    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宁霁！”
    清漪再度瞪他一眼。
    她一把抓住宁霁的手指，恨恨地咬了一口。
    讨厌！
    明明是他先骗她的！现在还要戳她的脸！
    宁霁眸底眉间尽是笑意。
    一点点噬咬的疼痛自指尖传来。
    却并非特别疼痛。
    反倒像是万千蚂蚁在心头爬过，恍若已经想要得到更多。
    麻麻痒痒的。
    尤其在清漪似是为自己刚才的咬而觉得不好意思，换做单纯地含住甚至还舔了一下之后。
    那种感觉正在不断地加剧。
    “咳咳，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季云帆把手中的托盘放下。
    看来这一回他才是要完蛋了！
    表哥的眼神第一次如此吓人！
    “知道还不走？”
    冷森森的声音伴随着轻哼。
    季云帆转身，迅速逃离。
    清漪则已经迅速松开宁霁的手指，脸红红地和宁霁拉开一点距离。
    怎么这一次才是真的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