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笔书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四百二十五章 【圣阶?】

      .第四百二十五章【圣阶?】
    数千米高的雪山之上,这样的高度,杜维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沉重。毕竟他没有圣阶强者的那种资本,在这样的高空之上,极度的缺氧,让他呼吸不畅。
    不过,大概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所谓的“高原反应”这种说法。
    一路往上,就只剩下一条笔直的通天之路——这说法并不过分。只因为面前的这条台阶路,笔直向前,再无一点回旋转折,几乎如九十度那样的陡峭,一步一步往上,看得人头晕目眩。
    看出了杜维的吃力,赤水断从怀里摸出一粒白色的冰珠模样的东西,递给杜维,淡淡道:“放进嘴里,含在舌下,可千万别吞下去了。”然后又摸出一粒递给了乔乔。
    杜维接过,也没有半点犹豫,立刻就放进嘴巴里,含在舌根下。果然,立刻就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气从舌下散发出来,直冲脑门,这种感觉,让人全身顿时一阵松弛,那种沉重吃力的感觉一扫而空。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也觉得顺畅无比。
    “这是大雪山上专用的东西。毕竟雪山上常年都有两百多巫师,并不是人人都有圣阶的实力的。”
    说着,赤水断又看了一眼落雪。
    落雪的脸色阴沉,精灵王言出必践,虽然拥有圣阶之上的能力,肉体的伤害随时可以恢复,可是他却偏偏故意留着脸上的那道细微的划痕。只见他此刻面色冷峻,双手负在身后,一言不发,走在最前面,一路往上。
    落雪并不是傻瓜,他在受伤之后,并没有狂怒之下,直接一口气冲到山顶,而是这么一步一步缓缓而上——在和赤水断一翻激战之后,精灵王也并不是完好无损,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让自己恢复。
    ?
    脚下的台阶一层一层,尽是冰体雕刻而成的……事实上,在这么高的雪山之上,就算想找到石头都很难——极度的严寒,使得一切都冻结成了冰,这些冰块在这里,远远比石头更坚硬。走在晶莹剔透的冰阶上,杜维默默的看着远方……这冰阶一共有三千六百五十层。
    这只是现在的数字。据说,在几十年前,还是上任巫王古兰修在位的时候,台阶只有三千六百四十层——因为古兰修是雪山上第三百六十四任巫王。
    根据雪山的传统,每次新的巫王继位之后,台阶就要往山下多扩十阶。
    当然,赤水断才不会无聊的和杜维说这些。杜维早就知道这些事情,是从自己的那个小女俘虏,雪山弟子艾露那里得知的。
    此刻,他一路走上来,却故意一样的说了出来。
    “如果按照这样,假设大雪山能一直传承下去,那么就算这雪山再高……终究有那么一天,这台阶一点一点的扩展,总有直接通到山下地面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怎么再增加台阶?难道往地下去挖吗?”
    听了杜维的介绍之后,乔乔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杜维并不知道答案,所以他保持了沉默,却故意的看了赤水断一眼。
    赤水断面色之上微微有一些变化,然后仿佛若无其事一般回过头来,看了乔乔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有朝一曰,台阶通到了地面……那就是雪山一脉重新入世的时刻——这也是雪山先辈留下的铁律。”
    杜维默然。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和雪山似乎并没有太大关系的事情。
    当初,在那个龙族的神山之上,自己看到神山里的峡谷,听龙族介绍说是专门用来丢弃被杀死的罪民的尸体和头颅……而且,龙族也有一个古怪的规定:什么时候那个深渊被罪民的尸体填满了,那么就是龙族可以卸去自己守护人类世界门户,重新获得自由的时候!
    似乎这些古老的地方,总有一些古怪而诡异的规矩。
    三千六百五十层台阶,一路直达雪蜂之顶。
    而当路程过半的时候,台阶的两侧,就已经出现了让杜维惊奇的地方了。
    “这里,就是大雪山了。”
    山峰之上,两侧被开拓出了一片奇异的建筑,那些建筑都是用冰雕而成,无论是房屋,还是平台……杜维甚至看见了左侧有几个穿着单薄的袍子的人。
    台阶的左侧,有一个出口,那里有一个大约百米见方的平台,甚至还有那么三次层高的“冰楼”。几个穿着巫师袍子的人,就坐在那平台上,盘膝坐在冰冷的地上,有的垂头苦思,有的则趴在地上,用手指在冰面上写写划划,更有人抱头思索一会儿,就忽然跳起来,然后伸手一抓,凌空就幻化出一柄冰剑来,然后挺剑就唰唰连刺几下——杜维看来,所用的那几下,都分明是很高明的武技——可惜,那个人却只是刺了几下之后,却满脸苦恼,重新丢了冰剑,又坐在地上抱头苦思,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的问题。
    更有几个人,远远的就在那平台的边缘,面对着下面的万丈深渊,呆呆的看着远方,毫无反应。
    而更奇怪的是,这些人明明看见了杜维等人上来,却好像也毫无反映,更没有人过来过问,就任凭杜维几人沿着台阶一路往上。
    就算有人偶尔把目光投过来,也只是淡漠的看一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难道雪山之上,是可以随便进出的?”杜维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就这么上来,这里的人也不管?”
    “这就是雪山。”赤水断的回答很平静:“这里的人,常年都生活在这种鬼地方。就算是再有棱角的人,姓子也被这苦寒绝顶的常年累月的岁月给磨平了。这里的人……从外到内,早已经冷到了骨子里!就连他们的血液,恐怕都已经是冷的了。”
    赤水断看着那个平台上都在做着自己事情的人,忽然轻轻一笑:“这里的人还算好一些,毕竟这里是雪山三间之一的‘入世间’,这里的巫师,只要修为达到的标准,就可以获得下山行走的资格。所以他们都会拼命的修炼,努力成为合格的巫师,以求能早一天离开这个毫无生气的冰冷的地方。在这里,你不用理会别人,别人也不会理会你。甚至一年下来,你也不会有机会和别人说上一两句话。”
    杜维心里一沉,看着那些枯坐在冰面之上的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里不算什么,往上等你看到了‘集经间’和‘筹合间’,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冷漠’了!”赤水断一脸的平静:“我从几岁开始就在这种地方长大,那个时候,我一个人苦修一年,也不过只和白河愁和蓝海悦说上几句话而已,甚至当我离开的时候,有些人的名字,我都很难叫出来。在这里,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寂寞’!”
    果然,往上又走了两百多层之后,就看见山体的右侧,一个比刚才更大的平台出现,而这次,那平台上却一个人都没有!之间平台之后的靠着山体的地方,有一个一个密密麻麻的洞穴,犹如蜂巢一样。
    站在台阶之上,就能隐隐的听见那那些洞穴里,有的传来轻微的爆炸的声音,有的则冒出各种颜色不同的光芒。
    “集经间,这里的人都是真正的疯子。他们生存下来唯一的作用,就是研究大雪山留下的各种古老的东西……巫术,武技,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这里的人是真正的怪物,除非是巫王的命令,否则任何人都最好不要去打搅他们……当然了,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人会去打搅他们。甚至传说,这里的人,常常是好多年都不会走出洞穴一步……唯一能见到他们的机会,就是每十年一次的雪山门下的大比。”
    杜维心中有些黯然:想不到,这大雪山之上,居然是这种冷漠到了血液里的地方?!
    再往上的时候,这次当看到第三个平台的时候,杜维知道,这里大概就是雪山三间之中的最高一层“筹合间”了。
    这里据说是专门负责培养和训练年幼的雪山弟子的地方。每年,入世间之中在山下行走的巫师,会挑选一些资质出众的年轻孩子带上山来培养,作为大雪山后代的传承。而“筹合间”则是专门培养这些大雪山后代的地方。
    可看着这个硕大的平台,上面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杜维正诧异之中,忽然就被上面的一阵轻微的破空声惊动了。
    抬头看去,就看见在这平台之上的山体上,一丛冰柱之间,一个大约十岁出头的少年男孩,赤裸着上身,站在那儿。
    还没有好好发育的单薄的上身裸露在雪山的寒风之中,身上原本出的汗水,都已经凝结成了一粒一粒的冰珠。这个少年脸色冷漠得犹如冰雕,手里捏着一根细长的冰柱,正对着空气,一下一下的反复做着“刺”的动作。
    他每刺一下,冰柱都传来了嗤嗤的破空声。
    少年一下一下的重复着这枯燥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懈怠。杜维看出了少年身体的虚弱,他似乎已经达到了体力的极限,手臂已经有些无力。
    终于,扑通一声,这个孩子脚下一软,坐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那根冰柱叮的一声落在地上,然后骨碌骨碌滚到了杜维等人的脚下。
    杜维弯下腰来,捡起了这根冰柱,却忽然发现,这冰柱的中间居然是掏空的,上面还布满了几个小小的气孔。难怪……这孩子每刺一下,都会带动破空的风声呢。
    杜维走上去两步,将这冰柱递给了那个孩子。而这个少年,只是默默的接过,没有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看杜维一眼,就拿着冰柱,转过身去,继续做那简单枯燥的“刺”的动作。
    “这就是‘筹合间’里训练的未来的大雪山的弟子!”赤水断不声不响已经走到了杜维的身后,他看着这个少年,赤水断的声音里也不由得多了一丝奇异的情感:“当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样。我每天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做这种反复的刺击的练习,每天三千五百次!直到有一天,全力刺出一下,而且可以不带任何的破空声,这才算是合格。”
    杜维震撼了!
    他看着那个单薄瘦弱的男孩,看着那张幼稚却充满了麻木冷酷的脸庞……大雪山之上,难怪会出现像古兰修,白河愁,赤水断,蓝海悦这样的绝世强者!只因为,在这里的人,都是经受着这种非人的训练!!
    “小杜维,你明白了吗?”赤水断的声音轻轻响起:“大雪山,就好像是一个牢笼,一个在冰天雪地里的牢笼!在这里的生活的人,没有感情——就算原本有的,也会在这长年累月的枯燥冰冷之中,慢慢的冷却,最后变成像你看到的那些人那样!可所有人的,都在拼命的努力,只因为,在这冰冷的外表之下,每个人都知道,只有努力,才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巫师,才有机会走下雪山,走进那温暖的人间!!才有机会脱离这个冰冷的牢笼!!有的人会成功,他们在成为巫师之后,可以选择进入‘入世间’,获得下山行走人间的机会!有的人,会失败,在修炼的过程里死去……而有的人,则会在这种没有任何温暖的地方,渐渐的被同化,成为一个毫无知觉和情感的冰人!慢慢的冻结自己的感情和血液,最后变成一个疯子……就好像那些集经间里的疯子一样,已经习惯于这种枯燥的生活,习惯于常年累月待在这里,最后选择留在这里,继续过这样的生活……”
    最后,赤水断对着杜维低声道:“你知道吗?自从我来到这里……当我十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笑过,也没有看到别人笑过!”
    “既然是这样的一个地方……那么它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为什么?”
    提出这个问题的不是杜维,也不是乔乔,而是从一路上来之后,就没有再说话的精灵王落雪。
    落雪轻轻的擦拭掉了脸颊上伤痕的血液,看着赤水断:“难道这个大雪山上的人,生来的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经历这种磨难吗?”
    对于落雪的问题,赤水断的反应很奇怪。虽然两人之前才刚刚剧战了一场,不过赤水断却依然回答了落雪。
    “我不知道。”赤水断的答案很简单:“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们。”
    后面他又说了一句话,却是对杜维说的:“就连我们的老师古兰修,也从来没有解释过!我曾经问过他一次……”
    “哦?他怎么说?”
    “老师说说:大雪山从前存在,以后也会永远存在下去……除非这个世界毁灭了!”
    ?
    三千六百五十层台阶终于走完。
    这里已经是雪山的绝顶之上,让杜维异常惊讶的是,当他踏上了最后一层台阶之后,忽然之间,天地就一片寂静!
    原本这种绝顶的高峰之上,终年都会有不断的狂风。可越过这最后一阶台阶之后,周围的一切动静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仰头看去,天空之中一片寂静,那浓密的云层之中,却仿佛有那么一道缝隙,将阳光直接洒落了下来,就照着在这绝顶之上。
    面前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平台,脚下踩上去,感觉很坚硬,而低头一看,只见脚下的地面,冰层之上闪烁着光芒,光滑可鉴,甚至能映照出人影。
    硕大的平台之上,阳光照着在冰面上,幻化出了七彩的光芒,犹如彩虹一般。这个硕大的平面,就仿佛是一个广场。
    “每十年一次的大比,都是在这里举行的。”赤水断指着前方,就看见在那广场的远处正中,十几层台阶之上,一块圆形的巨大的冰石:“那里是巫王的位置。”
    杜维看着那上方的位置……那一块冰石,高高在上,可是看上去那么冰冷,想必就算是坐上去,恐怕也并不舒服吧!
    而隐隐的,似乎在那冰石之后,仿佛还有一个小小的走廊,一路通了下去,也不知道通到哪里。
    赤水断望着上面,忽然就低声说了一句:“他来了……”
    ?
    无声无息的,一个白色的人影,缓缓的从那巫王的座位后面转了出来。一袭雪白的长袍,在阳光照射之下,仿佛放着光芒一样,远远看去,就犹如一个天神。
    白河愁静静的站在那里——这是杜维第一次见到白河愁的本尊。看上去,这位绝世强者,似乎相貌并不出众,可是就偏偏他往那里一站,一道眼神轻轻扫过来,瞬间就将在场众人都看了一遍。
    每一个被他眼神扫过的人,都仿佛有一种被人看穿了心灵之中一切隐秘的感觉!
    并不强传说中的那些绝代强者,都有着让人敬畏的气息,或者是所谓的王霸之气。白河愁就这么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宁静到了极点的感觉……他就站在那里,让杜维心中生出了一种奇异的错觉:
    他在这里!从前是,现在是,就算再过千年万年,他也一直就在这里生平第一次,维从一个人的身上,居然有了这种“永恒”的感觉!!
    这已经不是“强”或者“弱”的感觉了,而是……面前这个男人,似乎已经是永恒一般的存在!!
    “白河愁!我回来了!”
    最先开口的是赤水断,他盯着远处的那个人——那个曾经让他恨了一辈子的人。赤水断的全身,涌现出了强烈的气息来,战意瞬间就被点燃,这种狂暴的气息,让站在他身边的杜维和乔乔,都忍不住有些窒息。
    而白河愁,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这里。
    两人相识良久,赤水断竭力释放自己的气息,可惜他无论如何努力,那个白河愁,就在自己的眼前。他不动,也不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是那么清楚。
    过了好一会儿,白河愁……他……他居然笑了!!
    没有丝毫的疑惑,赤水断清楚的看见,自己恨了一生的这个对手,从嘴角开始,荡漾出一丝一丝的笑意,然后这一丝笑意,渐渐的扩散开来。
    瞬间,赤水断就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完全被压制住了。原本充满了愤怒,充满了战意,充满了狂暴的那种压迫感,只是在白河愁的一个微笑之中,轻易的被瓦解!
    “断,你回来了。”白河愁的声音一字一字落入赤水断的耳朵里:“告诉我,伤你的,就是这个人吗?”
    说着,白河愁伸出一根手指,遥遥指着落雪。
    落雪被对方指着,居然就感觉到了全身都似乎犹如落入了温水之中,那种温暖的感觉,让落雪心中却反而一寒!!
    这种全身被对方的气息笼罩住的感觉,让落雪心中非常的难受,他立刻深吸了口气,开口说话了。
    “你就是那个伤我脸的人吗?”落雪轻抖手腕,那根银丝,在他的手腕轻轻滑落,然后犹如灵蛇一般轻轻的扭动起来……落雪已经缓缓的走了上去,他每一步往前,就感觉到自己仿佛是在水中行走,一步一步,都似乎要耗费极大的心神!可骄傲的精灵王,依然昂然道:“我说了,我会上来杀了你!”
    白河愁的眼神落在了落雪手腕的银丝之上,他仿佛凝视了很久——又仿佛只看了这么一眼。
    似乎在白河愁的面前,一切都变得这么让人无法琢磨的诡异。
    “你的武器,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白河愁的一句话,就让落雪的脸色顿时一变:“你是一个精灵,对吗?”
    落雪的脸色凝重,他停下了脚步,那一根银丝落在了他的手中,落雪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郑重:“不错!这是我精灵族的圣器!是精灵大神留在这世间的一根头发!”
    白河愁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倒是下面的杜维,听见了这个答案,心里却猛然一突!
    精灵神的头发?那么,这么看来,北方的罪名,已经得到了它们的神灵的庇护和帮助了?!
    “精灵,你很强。”白河愁似乎依然在微笑:“我原来以为,这个世界上,能胜过断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不过现在看来,你应该是我找到的,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对手了。我对你很满意……来吧。”
    这一句“来吧”,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期待。落雪脸色也恢复了平静,他知道面对这么一个强者,自己出手之前,绝对不能有丝毫的焦躁!
    和杜维料想的恰恰相反!落雪的出手,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石破天惊的一击。眼前的精灵王,却只是在略微一停顿之后,就只是那么慢慢的往前迈上了一步。
    同时,他手腕上的银子,在空气之中绷直了,轻轻的点向了白河愁。
    这一点,看似是那么轻柔,仿佛就连一张纸都穿不透。可白河愁看了,眼中的笑意却更浓了一分。
    “很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一步!
    只是迈出了一步,在杜维看来,落雪明明还距离白河愁有很远,可是这一步之后,两人却“仿佛”已经就站在了一起!
    似乎原本两人之间的那一片距离,在空间之中,忽然就消失了!!
    一声尖锐的啸声,从落雪的口中陡然发了出来,那银丝立刻犹如一条长鞭一般甩了下去!
    没有丝毫的声音,可银丝所过之处,就连那空间仿佛都被这细细的银丝切断!就听见喀嚓一声,白河愁身后的那巫王的宝座,那块硕大的冰石,已经分成了两半,而就在地面之上,从落雪到白河愁两人之间的脚下,原本光滑平坦的冰面,立刻多处了一道深深的细细的裂痕!如果仔细看去,这一丝细细的缝隙,却深刻无比,甚至一眼都看不到底!!
    杜维看在眼里,心里陡然就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来:
    破画?!
    落雪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破画?!
    ?
    那银丝落下,切断了两人之间的空间,空间的断裂,空间里的东西,那巫王的宝座,包括这广场,甚至还有身后的山石,都无声无息的断了开来!
    可偏偏,站在这“画中”的白河愁,却依然含笑站在原处。
    不知道何时,那一缕银丝,就在白河愁的面前,却再也无法往下落下半分。
    白河愁的一根手指,似乎是那么缓慢的伸了出来,然后又是那么缓慢的在银丝之上,轻轻一点……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轻柔,那么的缓慢……慢得就连杜维都能看得如此细致!
    可偏偏的,就在这么一弹之后,就看见那根银丝之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波澜!这波澜一点一点的往回荡漾而去,沿着银丝,一道细微的振荡圆弧,一直传到了落雪的手腕之上!精灵王脸色立刻一变,口中的尖啸嘎然而止,忽然就身子原地往后退了出去!
    呼的一声,他的银丝先往后甩了出去,接着是他的人,直接往后退出去了几十步,几乎退到了身后的台阶边缘!
    精灵王的一张美丽的脸庞之上,满是紫气,终于在台阶的边缘,才稳稳的站住了,而看向白河愁的眼神里,充满了惊骇!
    “不!不可能的!”落雪口中喃喃道,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之后,看着白河愁,脸上的表情绝然,再次往前迈步走去。
    这次,他手里的银丝,忽然在轻轻的抖动之后,在空中扭转,最后犹如打结一样,最后居然形成了一把弓的轮廓!
    落雪每走一步,他全身的紫光就越发的强盛,当他走到第十步的时候,周身那强烈的紫光,让站在平台上的杜维和乔乔,感觉自己就仿佛是站在了一个紫色的太阳的旁边!!
    终于,落雪停下了脚步,却忽然抓住了那银丝结成的“弓”,做了一个“挽弓搭箭”的姿势……嗤!
    这个声音从弓上发出来,却并不是破空的声音!一道仿佛很是细微的紫光,从落雪的指尖射了出来,以一种奇异的缓慢的速度,在空中划过,那一丝轻轻的声音,若有若无,却是已经直接刺破了空间!
    以这一点紫光划行的轨迹,空间之中,一点细微的裂缝开始出现,就犹如一张图画,中间被人戳了一个洞一样!
    轰的一声,白河愁的身后,远处仿佛传来了轰鸣的声音,而他所在的地方,身后的冰石,已经无声无息的化作了粉末,地面的冰层,身边的台阶,全部在这紫光的划行轨迹之下,无声无息的崩溃粉碎!
    这力量并不是直接作用于它们的本身,而是将它们所在的这个空间,这张“画”直接毁去!!
    紫光已经到了白河愁的面前,那速度虽然缓慢,但是对于人来说,只要你在这空间之中,就是绝无躲闪可能的!!
    在这样强大的力量之下,白河愁嘴角的笑容又深了三分。
    他忽然伸手,从他的腰间,摘下了一样东西!
    他的……弯刀!!
    杜维看见这场面,忽然心中一跳!
    白河愁的弯刀,要出鞘了吗?!
    不!
    之间他轻轻的将弯刀连刀带鞘,在面前这么缓缓的一竖。
    无声无息的,那紫光射到弯刀的刀鞘之上,居然被无声无息的分成了两半!随后,嗡的一声,已经分成了两半的紫光,同时朝着两边飞快的弹射了出去……耳边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音,众人就清晰的看见,这两道紫光在白河愁的刀鞘之下,左右分开,几乎是贴着白河愁的身体往两侧而去。很快,在一阵轰鸣之中,就连这座雪山都在隐隐的颤抖!
    放眼看去,之间那群山之中,一左一右,有两座孤峰,被紫光射中,整座山体,都陡然崩塌!!!
    那轰鸣的声音之中,带着山体的崩溃,冰雪滑落,雾气腾空而起,足足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落雪却已经完全的呆住了,他站在那儿,就这么望着白河愁,过了好久好久,他口中喃喃的吐出了三个子:“不可能……”
    白河愁缓缓放下了弯刀,却用另外一只手——终于!他握住了弯刀的刀柄!!
    可是,他的脸上的笑容,却一分一分的褪去了。
    “可惜,真的很可惜。”白河愁的语气里,充满了一种寂寥的味道,他望着落雪,幽幽道:“这是我第二次失望了……上一次,我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我出刀的对手,结果却让我失望的发现,那个对手已经死去了一千年了。”
    杜维立刻明白,白河愁指的是上一次和神殿教宗对决的时候,教宗利用阿拉贡留下的徽章里的力量,逼白河愁破例拔刀了一次。
    “……这次,我看到你的时候,真的很惊喜。”白河愁看着落雪,他的语气平静——平静到了极点!就听见他缓缓道:“你能击败断……而且,你刚才居然显露出了破画的实力——我原本以为,终于又有一个值得我拔刀的对手了。可惜,你却让我失望了,精灵。”
    嗤……一声清脆的声音,一泓如皓月一般的柔和光芒,自白河愁的刀鞘之中缓缓的流淌了出来。那刀锋,渐渐的从鞘里显露出了它的峥嵘本色!
    白河愁的声音之中,却依然带着无尽的寂寞,和淡淡的伤感:“……精灵,你的实力,恐怕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我的对手了。可惜……从你刚才的表现看来,虽然你已经勉强达到了可以破画的境界……但是,你却是依仗了你手里的这根银丝而已。所以,你真正的实力,也依然只不过停留在圣阶之上,并没有突破……可惜,我白河愁第二次出刀,却依然不是找到了合适的对手……而是,对着一根神灵的头发……唉,你只不过是圣阶罢了。”
    话音未落。就看见一道柔和的光芒,从白河愁的刀锋之上无声的飘洒了出来!
    这光芒似乎犹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犹如阳光普洒大地,虽然看似柔和,却无可抵挡!
    落雪只来得及抬起了手腕,手里的银子疯狂的扭动飞舞起来,可是在这一片柔和的光芒之下,那缠绕的银丝,陡然在空气之中凝固住了!
    下一个瞬间,就看见那银丝,忽然产生了一阵奇异的振荡,最后在那一片刀光之下,一寸一寸的断裂成了无数截!!
    当无数截银丝掉落在地上的时候,落雪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之上忽然传来了一丝隐隐的疼感,他垂头看去,之间手腕之上,一道细微的红痕,而银丝,则早就脱落了。
    落雪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此刻,也随着这银丝的断裂,瞬间化作了无数碎片!那种从头到脚的无力感觉已经蔓延到了全身!
    断……断了?!
    扑通一声,落雪已经跪坐在了地上,静静的看着地面上的这些碎片,他的眼神里,一片死灰。
    被精灵族顶礼膜拜的圣器,精灵神交给精灵族的守护神器,在这个人类的手下,就这么轻易的断了?!
    白河愁静静的走到了落雪的面前,他就这么从容走来,刀锋指着地面,落雪抬起头来,仰望面前的这个男人,只觉得在对方的身影之下,那张脸庞,似乎隐藏在阴影之中,让自己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
    “回去吧,精灵。”白河愁的声音,清晰的落在精灵王的耳中:“既然你能得到精灵神赐予的这个武器,那么想必你们已经可以和神灵沟通……那么,代我告诉你们的神……”
    “什……什么?”
    “告诉它。”白河愁的声音,此刻就仿佛已经不是人类能拥有的语气了:“告诉它……不久以后,神谱之上,将增加一个新的名字了:”
    说到这里,巫王弯下腰来,看着精灵王:“白河愁!”
    落雪的全身忽然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他看着白河愁:“你……难道你……”
    “圣阶么?”白河愁仿佛在笑:“我早已经不是了。”.
    (未完待续)